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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企业的性质、表现与改革》课题发布暨研讨会会议综

  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历时一年完成了“国有企业的性质、表现与改革”的课题,其发布会暨研讨会于2011年3月2日在北京翠宫饭店成功举办。本次会议邀请了众多专家,如中国政法大学原校长江平教授,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杨沐,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教授,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蔡继明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张昕竹,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正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微观经济学研究室副主任刘小玄,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高明华,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副主席秋风,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王建,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王晓晔,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杨帆教授。与会专家及媒体大约有五十余人。会议的主持人是天则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冯兴元教授。

  天则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老师在致辞中提出了改革开放以来国有企业的几个重要变化:首先是国有企业从过去许多领域逐渐退出,然而近年来国有企业却发生着由小变大,由散变集中的趋势;第二,过去所有企业利润要全部上交,投资全部下收,现在要纳税,结束了不纳税的历史;第三,过去国有企业资产是物资资产,现在国有企业资产资本化了,国有企业给政府赚钱,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接下来课题组执行负责人赵农研究员对课题的背景、研究方法、研究内容、以及重要结论等做了详细的介绍。在这个课题中,以下三个重要问题是需要解答的:(1)国有企业的当下表现究竟如何?(2)从规范的意义上讲,国有企业应当成为什么性质的机构?(3)应当怎样推进国有企业改革?课题组在国有企业的真实绩效的测算上得出一套数据,结论是国有企业所实现的帐面利润基本上是假的,其在不公平竞争情况下,将本应作为土地和资源等要素收入转化为利润,既夸大了企业的绩效,又损害了全国人民作为要素所有者的合法权益。在实证研究和规范研究基础上,课题组提出了重新定位下的国有企业改革方略。国有企业的近期改革方案,应当围绕打破国有企业的行政垄断,取消国有企业无偿或低价占有和耗费国有资源的特权,规范国有企业的行为等重要方面而设计。国有企业的终极改革目标是将国有企业变为非营利性公法企业,以及建立国有资产的宪政治理架构。

  会议的重点是各位学者对课题的精彩点评。

  中国政法大学原校长江平教授认为对国有企业表现的探讨应该放在市场经济范围来做更多考察,由于在法律上很难确定国有企业的性质究竟是属于与是企业的财产还是国家的财产,因而国有企业亏损后,国家还给予很多补贴,但是企业实际上是单位所有,是法人所有,又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财产,在福利方面、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完全按照自己财产处分。这成为法律上很大一个模糊地带,中国现在的市场经济还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市场经济,这就是产生课题组所测算的国有企业的表现与官方的数据有很大出入的根源。

  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微观经济学研究室副主任刘小玄首先肯定了这个报告的重大意义,包括对国有企业的真实绩效和名义绩效测算的肯定,此外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实质是国有资产的资本化的论述也是非常到位的。刘小玄认为,中国目前的行政权和资本权完全是一体化,加上市场化和民主化尚未到位,形成了没有约束力的局面,因而腐败不可避免,这是改革目前面临的一个困境。她还补充了国进民退的问题,除了工业部门,金融资源、土地资源,以及矿产资源等几大要素市场,都掌握在国家绝对控制之下的。工业产业数字只能说明民间这块是给国有增值提供来源的地方,没有这块就没有来源。但是,整个控制力是掌握在政府手里,是国进民退。

  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张昕竹提出了两个观点,首先他认为现有产权理论框架是不能解释国有产权的属性问题的,目前国内产权理论的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没有破题;此外,他认为,国有企业和私有企业或者私有产权的效率的比较相当困难,需要控制很多不同的因素,并提出了可以把国有企业改革的国有属性和全民的属性区分一下尽管这是国有企业改革的很小一步,但是对于解决目前很多问题应该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杨沐教授列举了新加坡等国的例子,给出了国外国有企业与中国的不同之处,例如新加坡国有企业的管理方式和中国有很大不同,如淡马锡公司,它在各个新加坡上市公司中间占的股份比例是不同的,这种股份比例的不同,不仅考虑到利润,而且也要考虑到民生等影响。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王晓晔在肯定报告的同时也着重谈了中国的反垄断法。反垄断法对待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有着不同的态度,自2008年反垄断法开始实施以来,几乎没有一个反垄断案件涉及到国营企业,不过事实上国家垄断性企业违反了反垄断法的情况以及滥用垄断地位的事例非常多。她还提出如果国家法律制度中没有维护自由、公平竞争的法律制度,市场经济体制是不可能建立起来的。

  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王建列举了一些国有企业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例如究竟哪些领域需要国企退出,如果没有退出其原因在何处,自2003年以来国有企业蓬勃发展的机制是什么等。这些问题也给了课题组一些启发。

  徐小松对课题的研究内容进行了点评,认为本课题抓住了国有企业反映的主要问题,同时也提出了难度更大的问题,国有垄断企业的监管问题,单凭反垄断法的作用还是有限的,因为反垄断法本身建立在私人产权基础上,不涉及国有产权;此外,国有企业的去留以及如何退出问题所涉及的制度和程序是模糊的,这些都是国有企业进一步研究的内容。

  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杨帆教授从原则赞成国有企业退出竞争性领域,对于如何退出,他提出一个观点即将一部分股份划给社保基金,以专门解决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问题;对于政府想保存的国有企业,要研究非股权控制,尽快健全法制;退出竞争性领域不能包括重要的国际竞争产业。

  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蔡继明教授认为本报告对进一步来观察、来判断国有企业到底目前是什么性质,以及今后如何改革是有很重要的借鉴意义。蔡教授指出了我国市场经济不完善的突出表现在要素市场,劳动力市场没有在全社会范围内形成,产品市场价格扭曲,以及收入分配严重扭曲。对于报告需要完善的地方,蔡教授建议在实证分析方面做更为全面的分析。

  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高明华主要对课题提出了一些建议,首先他认为做国际的比较,例如国外的国有企业在哪些领域是保留的等;第二,他认为要区分具体哪些领域需要国有企业退出;第三,垄断资源带来的收益;第四,对金融类行业国有企业的分析不足;第五,国有资产储蓄问题;第五,建议对高管薪酬做更为精确的分析。

  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副主席秋风高度评价了本课题对改革实质的论述,即国有资产的资本化,这是我们现在面临的要解决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对于如何解决官商勾结的体制,秋风认为需要回到民主,用政治再度控制国有企业。

  天则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老师对课题的建议有:市场化以后的资产重估问题,现在资产重估以后,这个过程中间国有企业得到哪些好处,需要研究。此外,国有企业做大与垄断不无关系,但是也有相应的道理,例如在国际市场中,只有大企业才能地位和实力去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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