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空气污染会导致身体疾病，尤其是那些与肺部有关的疾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它还会让你变得越来越笨？近日，来自北京师范大学的张欣、耶鲁大学的陈希和北京大学的张晓波这三位学者在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PNAS，《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发表了最新研究成果，揭示了空气污染对认知能力的影响。认知能力与人力资本积累息息相关，这意味着，空气污染对社会福利及经济发展的影响或远高于预期。

PNAS是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是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综合学科文献之一，也是公认的世界四大名刊（Cell，Nature，Science，PNAS）之一。这一研究结果在发展中国家尤为受关注，因为在一些发展中国家，烟雾弥漫的城市可能会阻碍国家经济发展。空气污染会导致身体疾病，尤其是那些与肺部有关的疾病，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污染还会带来智力伤害。

据法新社报道，世界卫生组织在今年5月表示，全球范围内超过90%的人每天都在吸入较高浓度的污染物，在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20个城市中，所有城市都在发展中国家。几乎所有在中低收入国家的百万人口城市都没有达到世卫组织的空气污染最低警戒线。

城市居民也不是唯一呼吸雾霾的人，今年1月份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印度，与空气污染有关的死亡人数中有75％是在农村地区。

他们的研究结果发现，长时间居住在空气污染严重地区的那些老年女性认知能力下降显著高于污染水平较低的地区。北京大学张晓波教授表示，“空气污染对老化的大脑造成的损害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健康和经济成本，因为认知能力对老年人每天的活动和做出高风险的经济决策至关重要”。

论文使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2010年和2014年的数据（CFPS），依据精确的访问日期和地点将CFPS数据与空气污染数据相匹配，研究了长期空气污染暴露对认知能力的影响。具体而言，他们将近32000名10岁以上人群的认知测试分数与其接触空气污染的情况进行了对比，包括大约2万受访者的标准化字词和数学测试成绩。

论文使用的空气污染数据来源于环境保护部披露的空气污染指数（Air Pollution Index，API）,该指数是基于每日PM10、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的浓度计算，范围在0-500之间，越大表明空气污染越严重。但在他们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只测试了直径小于10微米的氮、二氧化硫和颗粒物。遗漏了包括一氧化碳、臭氧和更大颗粒物在内的一系列可能性，尚不清楚哪一种空气污染成分可能是罪魁祸首。

该研究发现长期的空气污染暴露会显著降低受访者的字词测试成绩，并且对男性的影响显著大于女性。三年平均的空气污染指数上升一个标准差（相当于13个单位）会使得男性的字词测试成绩下降1.36分，女性的成绩下降0.91分。

另外，这一影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扩大，老年人特别是低教育程度的老年人受到的影响最大。研究表明，与年轻人相比，三年平均的空气污染指数上升一个标准差（相当于13个单位）会导致低教育程度的老年人的字词测试成绩下降9.18分，而高教育程度的老年人的分数下降1.88分。

空气污染的健康后果在现有文献中已经被探讨的很充分，但是尚缺乏研究空气污染对不同年龄段居民认知能力的影响，特别是对老年人危害的文献。

研究人员也承认，空气污染对数学测试成绩的影响并不明显，目前机制尚不明确。可能的原因是空气污染主要会降低大脑中的白质密度，人们的语言能力恰好更依赖于白质，相反，数学能力更依赖于灰质，因此受到的影响相对小些。

该团队发现语言和数学分数“随着接触空气污染时长的增加而减少”，而语言分数的下降在年龄较大、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男性中尤为明显。研究人员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男性在户外工作更多，因此更容易暴露在受污染的空气中。

认知能力与人力资本积累息息相关，而现有的空气质量标准仅仅基于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影响。上述发现表明，空气污染对社会福利的影响远高于我们的预期，我们应当采取行动积极应对空气污染的危害。

该研究为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张欣、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张晓波和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助理教授陈希的合作成果。该研究得到了北京师范大学青年教师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2017M620653和2018T110057）等项目的资助。

作者简介：

张欣，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讲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获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健康经济学、环境经济学、劳动经济学。

张晓波，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讲座教授。张晓波教授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获应用经济与管理学博士学位。担任国际SSCI期刊China Economic Review主编。主要研究领域为发展经济学、农业经济学、产业经济学和中国经济。在国际知名经济学家网站（IDEAS）排在世界所有经济学家的前3%。曾获孙冶方经济学奖、张培刚发展经济学优秀成果奖等荣誉。

陈希，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助理教授，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获应用经济学博士。担任中国卫生政策管理学会（CHPAMS）会长、国际期刊China Health Review副主编。主要研究领域为健康经济学、劳动经济学、发展经济学。

由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综合整理，资料来源:北京师范大学官网、每日经济新闻及中国日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