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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数据思想形成与价值维度(上)

导读:今年我们看到基于大数据的情感分析、价值观分析和个人刻画,当这些应用于人力资源,已经或多或少体现了球探承担的作用。现在的大数据深度学习在图像搜索、语音识别和自然语言理解上在向人类的智能靠近


大家周末好,我是吴甘沙,在英特尔中国研究院工作。


清华基于微博分析获得的大数据幸福指数发现人们周六最幸福,相信大家心情不错,因此今天不谈枯燥的技术。关于大数据的思维、理念、方法论已经被反复消费了,本来我想直接进入交互环节,继挺兄还是要求先有一部分规定动作,我就先自弹自唱几十分钟,既然是漫谈,也不见得扣题,说到哪里是哪里。各位有问题,我可以择时择机插入讨论。


先说大数据思想的形成吧。自从人类开始文字和数字,数据就开始产生。就数据增长曲线而言,极小的初值确实要经历漫长的过程达到人类能感知的曲线拐点。谷歌前CEO埃里克·施密特曾给出了一个有趣的数据:从人类文明曙光初现到2003年一共产生的数据,只相当于2010年两天产生的数据量。而一旦越过拐点,“大数据摩尔定律”的滚滚铁轮下,指数效应爆发:最近两年产生的数据量相当于之前产生的全部数据量。


在漫长的数据蓄水过程中,数学和统计学逐渐发展,人们开始注意对数据的量化分析,在人类进入信息时代以前这样的例子就不胜枚举。


比如经济上,黄仁宇先生对宋朝经济的分析中发现了“数目字管理”(即定量分析)的广泛应用(可惜王安石变法有始无终)。


又如军事,“向林彪学习数据挖掘”的桥段不论真假,其背后量化分析的思想无疑有其现实基础,而这一基础甚至可以回推到2000多年前,孙膑正是通过编造“十万灶减到五万灶再减到三万灶”的数据、利用庞涓的量化分析习惯对其进行诱杀。


到上世纪50-60年代,磁带取代穿孔卡片机,启动了数据存储的革命。磁盘驱动器随即发明,它带来的最大想象空间并不是容量,而是随机读写的能力,这一下子解放了数据工作者的思维模式,开始数据的非线性表达和管理。


数据库应运而生,从层次型数据库(IBM为阿波罗登月设计的层次型数据库迄今仍在建行使用),到网状数据库,再到现在通用的关系数据库。与数据管理同时发源的是决策支持系统(DSS),80年代演变到商业智能(BI)和数据仓库,开辟了数据分析——也就是为数据赋予意义——的道路。


那个时代运用数据管理和分析最厉害的是商业。第一个数据仓库是为宝洁做的,第一个太字节的数据仓库是在沃尔玛。沃尔玛的典型应用是两个:一是基于retail link的供应链优化,把数据与供应商共享,指导它们的产品设计、生产、定价、配送、营销等整个流程,同时供应商可以优化库存、及时补货;二是购物篮分析,也就是常说的啤酒加尿布。


关于啤酒加尿布 ,几乎所有的营销书都言之凿凿,我告诉大家,是Teradata的一个经理编的,人类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但是,先教育市场,再收获市场,它是有功的。


仅次于沃尔玛的乐购(Tesco),强在客户关系管理(CRM),细分客户群,分析其行为和意图,做精准营销。


这些都发生在90年代。00年代时,科研产生了大量的数据,如天文观测、粒子碰撞,数据库大拿吉姆·格雷等提出了第四范式,是数据方法论的一次提升。前三个范式是实验(伽利略从斜塔往下扔),理论(牛顿被苹果砸出灵感,形成经典物理学定律),模拟(粒子加速太贵,核试验太脏,于是乎用计算代替)。


第四范式是数据探索。这其实也不是新鲜的,开普勒根据前人对行星位置的观测数据拟合出椭圆轨道,就是数据方法。但是到90年代的时候,科研数据实在太多了,数据探索成为显学。


在现今的学科里,有一对孪生兄弟,计算XX学和XX信息学,前者是模拟/计算范式,后者是数据范式,如计算生物学和生物信息学。有时候计算XX学包含了数据范式,如计算社会学、计算广告学。


2008年克里斯·安德森(长尾理论的作者)在《连线》杂志写了一篇《理论的终结》,引起轩然大波。他主要的观点是有了数据,就不要模型了,或者很难获得具有可解释性的模型,那么模型所代表的理论也没有意义了。跟大家说一下数据、模型和理论。大家先看个粗糙的图。



首先,我们在观察客观世界中采集了三个点的数据,根据这些数据,可以对客观世界有个理论假设,用一个简化的模型来表示,比如说三角形。可以有更多的模型,如四边形、五边形。随着观察的深入,又采集了两个点,这时发现三角形、四边形的模型都是错的,于是确定模型为五边形,这个模型反映的世界就在那个五边形里,殊不知真正的时间是圆形。


大数据时代的问题是数据是如此的多、杂,已经无法用简单、可解释的模型来表达,这样,数据本身成了模型,严格地说,数据及应用数学(尤其是统计学)取代了理论。


安德森用谷歌翻译的例子,统一的统计学模型取代了各种语言的理论/模型(如语法),能从英文翻译到法文,就能从瑞典文翻译到中文,只要有语料数据。谷歌甚至能翻译克莱贡语(Star Trek里编出来的语言)。安德森提出了要相关性不要因果性的问题,以后舍恩伯格(下面称之为老舍)只是拾人牙慧了。


当然,科学界不认同《理论的终结》,认为科学家的直觉、因果性、可解释性仍是人类获得突破的重要因素。有了数据,机器可以发现当前知识疆域里面隐藏的未知部分。而没有模型,知识疆域的上限就是机器线性增长的计算力,它不能扩展到新的空间。在人类历史上,每一次知识疆域的跨越式拓展都是由天才和他们的理论率先吹起的号角。


2010年左右,大数据的浪潮卷起,这些争论迅速被淹没了。看谷歌趋势,“big data”这个词就是那个时间一下子蹿升了起来。


吹鼓手有几家,一家是IDC,每年给EMC做digital universe的报告,上升到泽字节范畴(给大家个概念,现在硬盘是太字节,1000太=1拍,阿里、Facebook的数据是几百拍字节,1000拍=1艾,百度是个位数艾字节,谷歌是两位数艾字节,1000艾=1泽);一家是麦肯锡,发布《大数据:创新、竞争和生产力的下一个前沿》;一家是《经济学人》,其中的重要写手是跟老舍同著《大数据时代》的肯尼思·库克耶;还有一家是Gartner,杜撰了3V(大、杂、快),其实这3V在2001年就已经被编出来了,只不过在大数据语境里有了全新的诠释。


咱们国内,欢总、国栋总也是在2011年左右开始呼吁对大数据的重视。


2012年子沛的书《大数据》教育政府官员有功。老舍和库克耶的《大数据时代》提出了三大思维,现在已经被奉为圭臬,但千万别当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了。


比如要数据全集不要采样。现实地讲,1. 没有全集数据,数据都在孤岛里;2.全集太贵,鉴于大数据信息密度低,是贫矿,投入产出比不见得好;3.宏观分析中采样还是有用的,盖洛普用5000个样本胜过几百万调查的做法还是有实践意义;4.采样要有随机性、代表性,采访火车上的民工得出都买到票的结论不是好采样,现在只做固定电话采样调查也不行了(移动电话是大头),在国外基于Twitter采样也发现不完全具有代表性(老年人没被包括);5.采样的缺点是有百分之几的偏差,更会丢失黑天鹅的信号,因此在全集数据存在且可分析的前提下,全量是首选。全量>好的采样>不均匀的大量。


再说混杂性由于精确性。拥抱混杂性(这样一种客观现象)的态度是不错的,但不等于喜欢混杂性。数据清洗比以前更重要,数据失去辨识度、失去有效性,就该扔了。老舍引用谷歌Peter Novig的结论,少数高质量数据+复杂算法被大量低质量数据+简单算法打败,来证明这一思维。Peter的研究是Web文本分析,确实成立。但谷歌的深度学习已经证明这个不完全对,对于信息维度丰富的语音、图片数据,需要大量数据+复杂模型。


最后是要相关性不要因果性。对于大批量的小决策,相关性是有用的,如亚马逊的个性化推荐;而对于小批量的大决策,因果性依然重要。


就如中药,只到达了相关性这一步,但它没有可解释性,无法得出是有些树皮和虫壳的因导致治愈的果。西药在发现相关性后,要做随机对照试验,把所有可能导致“治愈的果”的干扰因素排除,获得因果性和可解释性。在商业决策上也是一样,相关性只是开始,它取代了拍脑袋、直觉获得的假设,而后面验证因果性的过程仍然重要。


把大数据的一些分析结果落实在相关性上也是伦理的需要,动机不代表行为。预测性分析也一样,不然警察会预测人犯罪,保险公司会预测人生病,社会很麻烦。大数据算法极大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有时候会觉得挺悲哀的,是算法觉得了你贷不贷得到款,谷歌每调整一次算法,很多在线商业就会受到影响,因为被排到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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