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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优越的婚姻制度

     我问小胖:“为什么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呢?”小胖想了一会答:“大概是因为生育的原因吧。”

     这话颇让我想起马克思鲜为人知的语录:“爱情的背后,隐藏着生殖的目的。”不过从他唯物论和社会发展史的体系看,做出这样的判断毫不奇怪。有人认为马克思的理论太理想化,其实正相反,马克思现实的令人发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崇拜他的。

     长期以来,我脑子中酝酿着一个想法,大概是受chicago学派的影响,就是人类最优越的婚姻制度应当为:在你人生的各个时刻,都和你最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批评我花心乱伦的人其实是暗含着这样一种假设:即按照这种制度两个人是很难白头偕老的,别的不说,七年之痒这关就过不了。

     不过也有,萨特和波伏瓦相爱了,他们觉得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就不要用婚姻将我们拴在一起。我们两个人之间签一个三年的协议,期满如果仍然相爱就再签三年,没感情就分。结果他们真的相守终生。其实仔细想想也实在找不出什么非要结婚的理由。大学里没人结婚,不也恋人无数?你们想在一起过,那就同居啊(关于法律的讨论在后面),一起挣钱买房生孩子,没有什么非要拿到那张纸才能进行下去的。你们还爱,还要一张纸来证明吗?不爱了,多那张纸又能怎么样呢。

     婚姻和家庭不同,Becker讨论了为什么结婚的模型其实是在讨论为什么组成家庭的理论。那么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呢?按照Edlund教授的说法,是paternalty assumption,一种取得父权的法律行为。原始社会大乱伦,孩子生下来不知道谁是父亲,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啥都公有。后来私有制产生了,妻子是私有的了,不过孩子生下来也不一定是父亲的。那父亲赖账说不是我的我不养了,这就说不清楚了。于是古今中外的法律几乎一致规定谁结婚谁就是孩子的法定父亲。在西方,如果未婚生子,母亲仍然是法定母亲,父亲可不是合法父亲了,孩子长大了没有赡养义务,你的遗产也不分它。如果母亲怀着孩子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丈夫仍然是法定父亲,生父反而得不到承认。当然婚姻还有其它的功能,如向社会传递信息,而且十分重要的是,在离婚时确定财产的分割关系,保护女方的权益(过错离婚,不被抛弃等)。从以上来看,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和爱情无关的,它与其说是保护了爱情,不如说是为分手准备的,难听一点的说,结婚是为了离婚。

     那人们为什么会组成家庭呢?Becker的理论在这一点上很有说服力。家庭是一个厂商,它投入商品,时间,来生产声誉,爱情,孩子等。其中孩子是家庭生产出来最大的耐用消费品。而且,Becker证明,家庭分工可以更有效率的生产(时间值钱的主外,不值钱的主内。不管你相不相信,离婚率最低的是高低收入的夫妻搭配,且富人之间比穷人低得多)。但是,Becker认为,除了孩子非要自己生产,其它都可以在市场上获得(如家政,性),对于两个白领来说,如果不是生产孩子,完全可以不结婚:家务劳动有保姆做,不用两个人才买得起房,更不用为养老发愁。他们有自己的社交圈,有事业,所以可以排遣孤独。对他或她们来说,单身就是有一堆女或男朋友,在广州这种换妻都很多的地方,更是轮来换去的男女关系。人的天性就是花心,专一的原因主要有道德(毋宁说是文化),利益制约(分割财产的成本和沉没成本,很多人明明不合适还要在一起,因为沉没成本太大),还有孩子(孩子是“企业”的专有资本,这种专有资本只有在企业中才有价值,所以为了维护儿童权益,社会必然保护婚姻稳定。从维持自身血统稳定性来说,必然要求婚姻专一,所以女性身体的背叛和娼妓都是遭到谴责的),此外专一的原因还有博弈在里面。大家都不结婚,男女都是共有资源,结了婚就是私人物品了。和占座很像,别人都占座了,你离开位子的时候肯不放书在上面吗。现在恋爱婚姻自由了,而你又想要孩子,或不要孩子但想长相守,必然要以婚姻为爱情的归宿(占座)。上面说到婚姻要求专一,爱情又以婚姻为目标,所以人们要求爱情也是专一的。而且,不但第三者受谴责,去追求有男友的女孩也是不受欢迎的。总之,血统稳定性----婚姻专一性--------婚姻非爱情功能的市场化外包及占座理论--------爱情以婚姻为归宿---------爱情专一性。为什么要血统的稳定性呢?因为是私有制。这一过程长期强化就变成了道德和文化,最后你都意识不到最初的原因,说到底,爱情的专一性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所决定的。

     那么人类的婚姻将向何处去呢?如果孩子的重要性不断下降且能在市场上获得(克隆),我所说的婚姻制度就必然成为现实。事实上现在发达国家已经出现这样的趋势了,法国已经多数人领同居证instead of 结婚证。中国的白领单身多也是必然的:孩子重要低,很多人不要孩子,无所谓血统稳定性,“女朋友”便名副其实成了“女的朋友”,而且大家都不占座也就没人占座,所以你看到的是论来换取的关系像老友记一样,这也是发达地区一夜情多的原因。

     也许你恋爱完全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因素,但你不可能不受道德的影响。道德的基础不存在了,就会慢慢瓦解。到最后,真的共产主义了,不但国家消亡,连家庭也会消亡。

     考虑这个问题:友情和爱情同样是人类美好的感情,为什么惟有后者要求专一呢?因为马克思的话和那一系列的链条。
 

参阅:http://bbs.efnchina.com/dispbbs.asp?boardID=92507&ID=100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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