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兴古典经济学
龙卷风：请问新兴古典经济学的最新发展?
黄有光：新兴古典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包括理论上的，应用方面的，和福利评价等方面。2003年我们出版了一本英文专著，也可以注意我们将要出版的一份新的期刊，也是杨小凯教授生前致力于创办的刊物。叫做《Division of Labour & Transaction Costs》，将于明年出版第一期。
qiesiwu：请问黄教授：通观您与杨小凯先生所创立的新兴古典经济学，其中最为关注的是交易成本，但是在我阅读您和杨先生的著作中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当我们把很多问题都归结于一点之时，似乎就像用一个十分绝对的套子在套我们自己；而这一点在杨先生的几本遗作之中看的特别明显．当然其中也有是我本人学习经济学知识太少，无法对新兴古典经济学了解十分透彻，如果这个问题提的突兀，请您见谅！
黄有光：我同意你的意见，我们不可以只用一点来解释所有的东西，但是杨小凯所强调的是传统经济学多年来所忽视的最重要的一点之一。因此我认为杨小凯对分工专业化的强调有他的道理。但我认为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中心是分工，交易成本是影响分工的一个要素。其次，除了交易成本，其它学者也引入了包括资源（文玫）、闲暇与不确定性（刘孟奇）等。在我们将出版的新期刊"Division of Labour & Transation Costs"，我将会特别谈一下这个问题。就是影响分工和发展的其它因素，而且，我认为我们的新框架不是要取代传统的经济学，而是要补充传统经济学的不足。
EVERSONIC：您觉得新兴古典经济学用分工和交易成本来解释经济增长完善么？其中有没有不能解决得理论瓶颈？另有一个好奇的问题：您觉得杨小凯创立新兴古典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究竟有多少联系呢？
黄有光：我认为新兴古典经济学所强调的分工和交易成本是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而这是被传统经济学所长期忽视的一个要点。不过，这也不是全部的因素。
我最近听到一位同学向我提起，说某位在美国的华裔经济学家认为新兴古典经济学有一个致命伤，就是说，它的理论只能在人数无穷大的时候成立。我非常反对这个看法，他大概是要求在100％数理证明均衡存在性的基础上，才需要人数是无限的。在这个意义上，同样可以说传统经济学也有同样的致命伤，因为传统经济学的全面均衡存在性的证明，也是假定完全竞争，而这也需要生产者的人数是无限的。
我认为杨小凯创立新兴古典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没有什么联系。杨小凯至少在念完博士后，思想已经完全右倾了，完全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blacksmith：新兴古典经济学的思想是否和亚当·斯密、杨格的分工思想相关？在斯蒂格勒于1951年指出斯密困境后，保罗·罗默于1987年的论文从不完全市场的角度对杨格的思想进行了建模。同是源于杨格的思想，您能谈一谈新兴古典的研究增长的思路与以产品多样化（或中间品多样化）为体现的不完全市场思路的差异吗？
黄有光：杨小凯的分析框架和罗默不同的地方包括，杨小凯从个人做为同时是一个生产者与消费者，在生产与消费的选择，包括生产什么产品，要打工还是要自己生产；要在市场购买还是要在家中自己生产等最基本的经济决策开始分析。并从而得出经济从自给自足，发展到部分分工，以及不同经济组织的出现，以及这些和交易成本的相互关系，都做出了正式的分析。因此，Buchanan认为杨小凯的分析比美国这些明星级的经济学者对这方面的分析都要好许多。不过，我并不是否定其它分析也有一些长处。
sd_820925 ：将来新兴古典经济学将向哪里发展？比如说，大陆的学子如果想学习新古典经济学，需要从哪些方面入手。在大陆的高校中会不会开设新兴古典经济学。对此您有什么打算，或是说您打算怎样扛起新兴古典经济学这面大旗，打算让他向哪方面发展？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主要阵地您打算放在什么地方？
黄有光：我认为由杨小凯所创建的新兴古典经济学有很大的发展潜能。我不认为它在理论上有什么致命伤，但却还有许多值得继续研究的问题。包括我所谓的“协调”的问题。其次是把这个分析框架应用到个别经济问题上。第三是，在这个框架上讨论福利评价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的研究还很不足够，由于我本人是研究福利的，所以我本身会比较着重这个问题的研究。不过，不可能靠我一个人，必须有很多其它学者加入来研究。
在大陆的高校开设新兴古典经济学是非常可行的，据我所知，人民大学已经开始筹备这方面的工作。我希望其它大学也能够考虑。
龙卷风：杨先生谢世后谁来执掌新兴古典经济学派?
黄有光：我认为一个学派，未必需要有人来执掌，重要的是有学者继续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杨小凯生前办了两个刊物和两个组织，刊物一个就是上面提到的那本。这个期刊原来是由杨小凯和我共同主编的，小凯去世前叫孙广振帮忙编辑，所以这份新期刊会由我和孙一起编。另一份是一套丛书，整个丛书的名字是"Increasing Returns & Inframarginal Economics"，石由Buchanan，杨小凯和我主编的，孙广振是副主编。组织上一个是在Monash大学经济系的一个研究中心，叫做"Centre for Increasing Returns and Economic Organization"，这个中心原来由小凯做主任，现在由我做主任。并由史鹤凌做执行主任。另外一个组织是"Society for Inframarginal Economics"，原来是杨小凯做主任，我做顾问的。这个学会在小凯去世后还没有开会，但明年7月7日，小凯去世周年纪念日，会在台北有一个学术纪念会议，到时这个学会也会召开会议，选替代小凯的主席或者会长。
ljzx:新兴古典经济学的重要问题和未来
黄有光：我认为交易成本不是新兴古典经济学的中心，分工、专业化与经济组织以及与经济成长的关系才是中心，我们将出版的一个新学术期刊DLTC将会讨论这些问题。
我认为超边际分析应该会有更大发展。
关于社会选择与福利经济学
Hammurabi：请问黄有光先生，Arrow不可能定理出来之后，Buchanan对此有过一个较为严厉的哲学性批评，Buchanan认为Arrow不可能定理恰好证明了个体自由、自由意志、以及自由意志之间的冲突。公共选择并不追求逻辑上的一致性。
您怎么看Buchanan自己所强调的社会选择和公共选择之间的冲突？谢谢。
黄有光：我同意Buchanan关于社会选择和公共选择之间的不同。实际上的公共选择不一定是靠理想上应该追求的来决定。但是我认为，对理想上应该追求的社会选择的研究并不是没有用的。它可以帮助我们改进实际上的公共选择，包括对政策的评价。
关于Arrow不可能定理，我认为这主要是由于没有考虑人际可比的基数效用。有了后者，理想的社会选择就是可能的。这就是，终极而言，社会应该把所有个人的福祉的无权总和极大化。我对此点，在《效率、平等与公共政策》一书中有论述。
sixiangzhe00：
1,福利经济学所依据的价值标准是什么,如何处理它与财富或效率准则的关系
2,经济学革命的趋势是否应当由财富经济学转向福利经济学(广义的)呢?
3,你如何看到主流经济学中的规范经济学,尤其是它的最优原则?
4,福利经济学与西方的社会经济学有什么关系,它应当如何处理"经济人"原则
黄有光：传统福利经济学所依据的价值标准主要是人们的偏好、帕雷托原则和社会福利函数的概念。当然，社会福利函数只是一个抽象的函数，没有一个大家所接受的具体函数。尤其Arrow不可能定理，使我们知道不能单单用人们的序数偏好来得出社会福利函数。
我本人认为这是不足够的，因此我认为福利经济学应该以人们的福祉或快乐为价值标准，从社会的观点来说，社会福利应该是个人福利的无权总和。财富只是影响福利或者福祉的一个项目，还有其它很多可能更重要的因素。
第二，我认为福利或者福祉经济学应该从偏好深入到福祉的研究，从财富扩展到各个能够影响人们快乐因素的研究，例如环保、人际间的相互攀比等。对这个问题我在"Social Choice & Welfare"2003年的一篇文章，叫做"From Preference to Happiness"中做了讨论。
dyq1982：说起社会福利不的不讲现在收入差距问题，你对现在的收入差距有何看法现行的制度和法规还有哪些要修改的。
黄有光：我认为中国现在收入差距太大，很不好，尤其是因为存在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收入和极度贫困人群的存在，但我对现在的法规没有什么研究。
rowlandgy：
提问之前先说一个故事：
一个美国老人居住在一个空旷的草地旁边过着宁静的生活。一天来了一群中学男孩子到草地上踢足球，发出很大声音给这个老人的生活带来很大困扰。而且他们还打算把这里当成一个据点。于是老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说，你们踢球很不错，我非常欣赏！我决定你们以后来踢球我给你们每人10美分。于是这些中学生很高兴，踢得更加起劲，卖力表演。增加了。一个星期后，老人说，我的退休金减少了，以后我只能给你们5美分。孩子们有点泄气。但还是继续。又过了一个星期，老人说，我的退休金又减少了，我不能给你们工钱了。孩子们很不满：没有钱谁干啊！没意思！于是散去，不再到这里踢球。
老人既没有和孩子讲道理，也没有强制的行为，孩子有充分的选择自由，可是就打消了孩子在此地踢球热情。
（1）我想问，怎样才能让孩子想起以前踢球的快乐呢？
（2）另外，我们都知道经济学里面比较优势论和由此引出的社会分工问题，之后又引出了国际贸易。在贸易交换中，我们又研究出了很多供求曲线。后来由于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我们又发展了信息理论——但是经济学究竟解决了哪些问题呢？社会合理分工解决了吗？
（3）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有它的机会成本吗？
（4）还有一个故事：鲁班以前做了个木鹊，却被老师孔子责备——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但我们知道，这个东西本来可以成为现代飞机的雏形。请问，经济学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促成这件事情发展的方式？
黄有光：你的故事非常有趣，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说明比较的重要，传统经济学大体上忽视这一点，虽然从Rae以来，有经济学者强调这个问题。我最近在Social Choice & Welfare 2003年那篇文章有分析这个问题。
我认为经济学并非没有贡献，中国进入市场经济与中国经济的继续高速发展，虽然不能说主要是经济学的贡献，但是也有一些关系。
我认为经济发展，尤其是中国的经济发展，也有很大的机会成本，包括对环境品质的破坏，过分的物质主义对道德的破坏等。
你最后一个关于鲁班的故事，我认为经济学不是万能，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用。
如何学习经济学？
Edmond_139：请问黄教授 如何有效地来训练自己的价格理论思维呢
黄有光：我认为有几点：
1. 要注重成本的观念；2. 要考虑有没有更好的替代选择；3. 要学好基本经济学理论。
popoyuwei:请问您如何看待中国经济学与世界主流经济学的差距？数理分析真的那么重要吗?
黄有光：我认为数理分析对经济学非常有用，但是要避免走火入魔。我在《效率、平等与公共政策》一书中开始部分谈到这个问题，提到Roemer 1996年QJE的一篇文章，此文用了相当数理的分析，我详细阅读后，发现他的中心思想，可以用一个很简单的图形来表达，可以使读者更容易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如果Roemer当时用图形分析，肯定不会被QJE接受发表。
heartsoul： 在学习经济学的过程中，我们如何处理理论与实际的关系？国外的教科书总是说一段理论联系一下实际，给人以学以致用的感觉！但是很多学者却说初学者应该在建立了完整的理论的体系以后，再来解决实际问题，这样是有效避免误区的方法，我们到底应该怎么样呢？
从我的学习经历来看，我总是在学了一些东西后想想实际的情况，然后再联想延伸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所谓的突破，已经是前人的成果。我觉得学习经济学的过程就象是经济学发展之路。
与很多其他学科相比经济学真的是很年轻，这样我们的突破是不是比较相对容易一些呢？因为在学习微观经济学的第一个学期就可以学到象“博弈论”这样在没有学习以前觉得很高深的东西，当然如果深入研究的话是不容易的。我们在学习的早期如何看待各个经济学派的观点上的差异？是立足于一点，环视四周。还是博取众家所长？各个经济学大家，他们的基本功底如此之深还有分歧，更别说刚刚学习起步的我们？觉得谁说的都对，如何处理呀？
黄有光：我认为学完一个理论后应该联系一下实际，这样可以比较好的体会这个理论。但这完全还没达到能够解决实际经济问题。因此很多学者说初学者应该在建立了完整的理论体系后，再来解决实际问题，也是有道理的。
不同学派的经济学者看到实际经济中和经济学中的各种问题，个人可能对个别的问题比较重视而进行研究并得出有洞见的结论，有些就认为这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实际上这些学派往往只摸到大象的一部分。
关于经济学家
royxee：
请问黄教授，为什么经济学家和知识理论在中国会遭到普遍不信任呢？
请问黄教授，华人经济学家为何没有人能做出重大成就和贡献呢？
请问黄教授，你觉得张五常先生是不是在吹牛？
黄有光：我不认为是有普遍的不信任，有信任的也有不信任的。其次，问题一部分是经济学本身造成的，一部分是由于人们的误解造成的。我认为经济学是非常有用的。但是正像我们中国人的一句老话”尽信书，不如无书“。经济学理论需要一些简单的假设，当你把经济学用到实际经济的时候，必须考虑简单理论和实际实践中的一些差异。我认为华人经济学家已有重要的贡献，包括杨小凯，对这重要贡献的承认，还有时间、语言与偏见的问题。
逆风飞扬：你认为能形成一个中国经济学派别吗？假如能的话，中国经济学家应该怎么做？这个中国经济学派具有什么特色？
黄有光：我认为没有必要有一个自己国家的经济学学派，但应该有着重研究中国经济问题的一批经济学家
关于经济理论
kepa：几乎所有的经济学理论都是建立在基本的市场经济的原则之上，即等价交换。在中国似乎等价交换的基本经济原则尚没有确立。因此想请教黄教授，在中国，经济学理论的主要作用是解释现有的经济现象，还是指导制定经济政策。中国是否需要高深的经济学理论？
黄有光：我同意Pigou多年前的一个讲法，就是说经济学的研究主要是Bearing Fruits，而不是纯粹sheding lights。也就是说，解释经济现象不是主要的最终目的。指导制定经济政策是更加重要的目的。不过，我们可以有专业分工。有些经济学者可以专门研究经济理论，或只解释经济现象，有些经济学者可以比较注重对制定经济政策的指导。中国需要基本经济学加上能应用在中国的推展，这也可以说是更高深的经济学。中国市场化很快，现代经济学越来越适用于中国，但是它即使对西方社会也不是完全足够的，也需要发展。
vincent_wgd ：请问黄老师，经济学家到底应该是为学术而学术，还是应该为现实政策而服务？你是如何处理这二者关系的？
黄有光：虽然说经济学主要是为经济政策的制定有所指导，但是研究经济理论的人员应该主要采取为真理而学术、为真理而研究的态度，研究政策的人员也要坚持真理，但不能忽视应用性以及对人民的利弊的作用。
hangover：请问黄老师，学经济学有什么前途呢？越学越不爱学，总觉得太虚了，还不如作家写小说，人家写了小说还有人看，可我感觉经济学家整天磨嘴皮子，整天磨来磨去也没磨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黄有光：我有一个和你类似的小经验，我以前写了很多篇谈中国经济问题的评论文章，也觉得没有很多人看，而觉得人们比较有兴趣看武侠小说，所以我就自己写了一本武侠小说，叫做《千古奇情记》，在里面穿插了我要谈的经济学道理，但是出版过后，也没有几个人看。不过我认为经济学并不是没有用，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书，如果有，你也认为它没有用吗？
popoyuwei:请问您如何看待中国经济学与世界主流经济学的差距？
黄有光：中国经济学与世界主流经济学的差距正在快速下降。
关于中国经济
逆风飞扬：请谈谈你对当前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看法！
黄有光：我对人民币汇率的问题有很强烈的看法，就是人民币被大量的低估，让人民币大量的升值肯定利大于弊。
yugooo：请问黄先生对中国明年实施稳健的财政货币政策如何看？
黄有光：中国现在正在高速发展，没有必要实行扩张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如果有需要对经济降温，我认为首选政策是让人民币升值，这不但是成本最小，根本就是利大于弊。
悠悠男孩：黄教授，你认为新古典经济学的发展、研究与中国当代经济的发展联系在哪？这种联系密切吗？
黄有光：我认为新古典与新兴古典经济学研究对象都是相当一般的经济，中国经济虽然有他的特点，但是有他的一般性，因此新古典与新兴古典经济学的研究与中国经济的发展有密切的联系，包括市场的功能、分工、专业化与经济组织的演化等
其他
匡吉：卫生服务产品大多数属于缺乏弹性的物品，属于生活必需品系列，但很多教科书说卫生服务产品是一种奢侈品，这是根据卫生服务需求量与GDP的弹性大于1来说的。可是据我认为，生活必需品绝大多数都属于正常品的范围，那么卫生服务产品是不是一个不属于正常品的范围的特例呢？
黄有光：我认为卫生服务产品是需要的价格弹性低，而需求的收入弹性高的正常品。但卫生服务产品也有外部效应以及容易被人们忽视或低估的长期作用，应该鼓励。
vz ：产业是在分工的基础上形成的，那么，产业与专业化生产之间必然有联系，专业化生产能不能说是形成产业的一个条件？或者换句话说，一个产业形成的衡量方法或它的界限在那里？
黄有光：首先要看对产业的定义，即使在鲁滨逊的世界里也可以说有不同的产业。传统经济学对产业的界限主要看产品在消费者心目中的替代性，例如牙刷和厕所刷子，两个都叫刷子brush，形状、大小都很类似，但它们完全是不能替代的，你不能拿厕所刷去刷牙齿，因此是不同的产品，不过我看产业的界限另一方面也要看生产者在生产上的互补性，例如，我们也可以说汽车和拖拉机也是不能替代的，不过如果在生产汽车和拖拉机上有很大的互补，由同一个企业来生产，那么它们也可以被认为是同一个产业。
yongan ：请教黄先生：您反对轿车进入家庭，认为人际攀比的结果会导致社会困境。但是，如果没有消费上的攀比和竞争，经济发展是否就会失去创新的激励呢？
黄有光：我从来没有100％的反对汽车。但我200％反对鼓励私人汽车。这200％有两层意义，第一是强调，第二是因为私人汽车本来就应该抑制，根本不应该鼓励。因为汽车有五大外部成本，包括拥挤、污染、噪音、意外、攀比。抑制后，人们自然可以多消费在其它的地方。中国需要大量增加消费与投资的地方很多，包括住房、教育、卫生、娱乐，对社会而言还包括环保、消除贫困、基建等。根本不必担心钱没有地方花。
yongan ：您说，老婆是自己的好，您能给出理由吗？是不是只是个人经验而不是科学推断？
黄有光：中国的老话说“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我自己认为两种都是自己的好。这虽然很大部分是根据个人经验，但是也有一些生物学的推断。包括人是需要比较长期学习的，人类是有生物中最长的儿童期的，可能夫妻关系也需要比较长的"learning by doing"的过程。所以，对于那些暂时有夫妻关系不合的年轻人，我希望他们要考虑长期的回报。不过，我也不是完全反对离婚，如果两个人真的完全没有希望快乐的在一起生活，离婚可能是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