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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式预算:最重要的是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式

  现在,最重要的是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式:哪些适应参与式预算,哪些不适应;哪些适应这样的参与式,哪些适应那些参与式等。“民生”,已经成了中国经济生活中最重要的名词。民生究竟意味着什么?政府通过怎么样的制度安排,才能使民生最大化?最近,在哈尔滨、无锡和浙江温岭等地,出现一些非常有趣的实践,专家们将其称之为“参与式预算”。作为现行试点之一的无锡和后来自发进行试点的浙江温岭,在运行此方案时,到底得到了多少收益?在运行中又遇到了哪些困难?两种运营模式的不同带来的实质差别又是什么? “参与式民生”在中国是否真的可行?近日,第一财经频道《经济学人》节目与《第一财经日报》就此相关话题,与汤敏进行了深度对话。

  雪中先送哪些炭

  《第一财经日报》:你怎么理解民生的含义?

  汤敏:我觉得,与民生比较接近的概念是社会福利,也就是跟老百姓切身利益有关的很多方面,衣食住行等。除此之外,还包括医疗、教育、养老等。它是一个比较广泛的概念。

  民生有提供者,首先还是老百姓自己提供,接着是政府承担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参与者。现在一般说来,大家更关心的是政府的这部分,怎么样改善民生,怎么样提高民生。

  《第一财经日报》:你也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提法,比如,雪中送炭应该先送哪些炭。因为民生牵涉到方方面面,你觉得应该先确定到底先做哪些事后做哪些事,也包括怎么提高民生?

  汤敏:首先我们看提供者,从老百姓自身来说,把家人、自己个人的民生做好,这是最重要的。再是扩大到友人、邻居等。

  我提出的“雪中应先送哪些炭”的问题,更多是从政府的角度看。民生含义非常广泛,政府肯定能提供一部分,但政府的资源是有限的,政府的责任,首先是要造成一个公平的、公正的社会,安全的社会。应该说,整个社会的安定,是政府提供的最大的公共服务。

  《第一财经日报》:目前可能有一种倾向,大家觉得现在财政收入情况非常好,愿意花钱。因此有一些人比较担忧,如果未来财政收入没这么好了,所谓的民生的好处是不是可持续呢?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汤敏: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中国目前财政收入增加了一些,比如去年增加1万多亿元。但另一方面,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增收的1万多亿元一用除法,最后一个人多1000元。一个月也就多100元。

  因此,这其中就有先后次序问题,怎样把有限的钱放在刀刃上。

  参与式预算,还在探索过程中

  《第一财经日报》: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出 “参与式民生”的概念,就是让老百姓参与到更多的与其相关的决策中?

  汤敏:是。我们先看看参与式预算是怎么做的。参与式预算有城市、农村参与式预算。比如,我们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在无锡、哈尔滨做了两个试点。哈尔滨我去看了,在社区中建一些老百姓的活动场所建设。但做成什么形式,有些什么内容,都要考虑,甚至连建几个凳子、凳子摆在什么地方,老百姓都有自己的想法。

  以前,政府花了钱、费了劲,效果未必好。但以后,老百姓自己讨论,几种模式自己选择,花了同样的钱,老百姓的满意度增加,民生关注度增加了。

  为什么要参与?道理很简单,首先我是利益相关者。第二,我有知情权。假设我们有一种参与式的监督机制,例如谁提价,就举办一个小听证会。对一般的事情,我们现在没有听证会制度。能不能设计出这样一种制度呢?那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产品提价时,老百姓要有知情权。

  《第一财经日报》:到目前为止,无锡参与式预算的比重只占到百分之一。你们感觉现在这方面的试点是相对成熟了还是在摸索过程中?

  汤敏:我觉得还在探索过程中。实际上,真正参与这个试点的是我的同事。我们很多同事长期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目前,它还是一个试点,一个阶段性的过程,还得不断扩大。

  如果在无锡成功了,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一定成功?在一个领域成功了,在别的领域是不是能成功?成本有多少?是不是就能设计出一套激励机制,让所有参与的人都愿意自觉参与?

  《第一财经日报》:按照目前的节奏跟试点方式,到哪一天可能相对成熟、可以在很多地方直接复制?

  汤敏:现在还很难说。这里确实还有很多问题,包括一些很细节的、技术性的问题。但这个方向是非常有意义的,值得探索。

  《第一财经日报》:目前的试点,大多在相对基层的地方进行,比如,很多试点通过居委会,就会有很好的效果。因此,也有一些观点认为,这样的试点在县乡一级可能还勉强过得去,到了省级就会面临较大的困难。这个困难怎么解决?

  汤敏:这不奇怪。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要一步一步来。老百姓最关心的是他周边的事情。关心民生,咱们先把周边的事情做好,再慢慢摸索怎么样更上一层楼。可能需要一些代表,他熟悉了情况,有了丰富经验,再去研究更高一层的问题。

  就目前来说,重点还应该在基层,还有大量的事情可做。

  《第一财经日报》:刚才提到了有两种模式,一种类似温岭模式,一种类似无锡模式。能不能比较一下这两种模式,各有哪些优劣点?

  汤敏:我没有很认真地研究温岭模式。

  《第一财经日报》:他们把人大的整个程序都引进来了,就是人大参与整个过程。你们这边人大没有参与。

  汤敏:我想这两部分各有特点。一般说来,人大参与层次更高一些的问题。但社会一定有分工,还有一些层次更低的问题,如果全部有人大参与,时间、精力可能就不够。

  基层的一些直接跟老百姓有关而且有些共性的问题,人大可以解决,但很多有地区特色的问题,例如这儿是建一个圆的亭子还是方的亭子,就不适于用人大这样的机制来处理。

  《第一财经日报》:解决不同的问题,要通过不一样的机制,不一样的常设机构,甚至可能还是要用临时性的机构。

  汤敏:这种参与更多是临时性的机构,更多是义务的,都不用花费很多钱。因为这与老百姓切身利益有关,有很多人自愿来做。

  现在只是做基层的试点,基层有很大潜力。再高一层,包括县一级、市一级怎么做,还得要进一步探讨。

  参与式民主,目前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一个国家施行,一定是有很大的难度。

  《第一财经日报》:我们讨论下来,参与式预算最妙的地方,就在于让群众跟政府可以一起讨论问题。你觉得参与式这样一个概念,目前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和问题是什么?

  汤敏:最大的困难就是还没有完全摸索出一套非常切实可行的方式。此外,怎么样建立一套机制,使大家觉得这是好事?这套机制该是怎么样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式:哪些适应参与式,哪些不适应;哪些适应这样的参与式,哪些适应那些参与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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