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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孩子就是挽救我们自己!

 

写在前面  

    在朋友“叟乎”的博客上看到这一案件的报道。震惊,然后是巨大的悲哀。我不想对法庭宣判作任何评论。我只想对该案件背后所折射出的儿童心智教育谈一点看法。在法庭上,这些还未成年的杀人犯这样回答公诉人关于杀人动机的询问:“没什么,就是看到对方痛苦的样子,心里痛快。”显然,他们做出如此残酷的行径时,丝毫没有考虑过被害人的感受。对他人情绪的感知是包括人在内的社会性动物的一种天生的能力,但最新的神经心理学研究证实,人类的这种感知能力(它由镜像神经元系统及其相关的神经突触链接所决定)需要在早期的教育和模仿中加以开启。对人类来说,这一过程通常应该在4岁以前完成。过了这一年龄,由遗传决定的潜在的神经元链接就将被“删除”。就是说,这些儿童成年以后,将永远失去正确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这种能力,是我们所说的“道德心智”中最重要的能力之一。而且,这种心智能力的获得与智商无关。

相关报道

    北京晨报6月30日报道   昨天, 虐杀无辜妇女丁某的4名少男少女在市一中院接受宣判。法官宣布4少年各自刑期的话音刚落,法庭里便响起号哭声。被害人家属对4被告人恨之入骨,不肯原谅他们的残忍行为,力求重判严惩。而4个孩子的家长都希望法院以“教育为主,判轻一点”。但法律的天平不能向任何一方倾斜,一纸判决令4个家庭都感到了难以承受之重。4人中的双胞胎兄弟小几和小木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和17年,另两名女孩阿捷和阿梅则分别获刑17年和9年。

    案由回放  4名少年的作案经过令人发指。2006年5月21日凌晨,他们在宣武区南新华街甲六十六号拆迁房内,发现在此处避雨的妇女丁某后,就想抢劫并殴打取乐。小玲和小梅假装在嬉闹时碰到了丁某,然后4人寻衅殴打丁某,并索要钱财。在抢走丁某112元和 小灵通1部后,他们分别持木棍继续殴打丁某取乐,并胁迫丁某脱光衣服,长时间殴打丁某头面部和身体。其间,小军用 打火机烧丁某的头发和阴部,还和小梅、小威侮辱丁某。丁某因创伤失血性休克合并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

    就在案发前一天晚上,他们还为寻求精神刺激,殴打了1名精神异常的老年妇女,并用打火机烧了老年妇女头发。证人作证说,在烧头发的时候,能听见4少年嬉笑的声音,时间大约持续了1小时。

    法庭对话  在法庭上,公诉人和小军有一段对话,这段对话折射出4少年扭曲的内心世界。

“你们去找碴儿是什么目的?”

“就是找完对方碴儿以后,打她玩。”

“除了打她玩以外,还有别的目的吗?”

“没有了,就是打她玩,以寻求打人的乐趣。”

“那你们为什么让她脱光衣服,还用打火机烧她的头发和阴毛呢?”

“闲得没事干了,也是为了图乐。”

“你们为什么非要采取打人的方法图乐呢?”

“就是在打人时,看到对方痛苦的样子,心里痛快。”

“你们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

“没有想过。”

后  记

    现在我们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我说“救赎孩子就是挽救我们自己”。因为,我们的生活中出现这样的“问题少年”,责任在于我们自己!我不想如愤青那样把这种现象归结为我们的政治制度或者教育体制,那种宏大叙事不解决任何问题。孩子们泯灭的人性来自我们缺失的或扭曲的家庭教育(因为,道德心智的开启,如前所说,应该在儿童4岁以前完成)。当然,它也包括了对家庭教育重要性和正确方法的理论洞见的缺失。ICSS目前所做研究一个重要的应用领域,就是要力图搞清我们所谓的“道德心智”究竟包含了那些先天的因素?(千万别和我争论,说道德和先天无关。因为,我认为我们儿童教育最大的失败恰恰来自这一偏见!)怎样才能用正确的方法开启这些心智?在挽救我们的孩子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首先需要挽救我们自己:如果你认为一个人的道德观念是后天形成的,那么我们就已经偏离了康德义务论的轨迹。其结果,不是陷于“道德虚伪”就会陷于“道德虚无”(道德虚无是对道德虚伪的反叛)。

    我不知道,今天的科学是不是已经到了必须严肃地研究我们人类自己的地步,尤其是需要认真地研究我们的心灵而不仅仅限于我们的肉体。就像几个世纪以前,我们通常只关心我们身体之外的世界。就我的阅读来说,今天国际最前沿的自然科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共同关心的话题包括:我们人类对物理世界的感受、对几何图形的感受、乃至对道德与正义的感受,是我们人性中天生就有的东西。当然,更确切的说法也许是,它们是千百万年自然演化所赋予我们的禀赋!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浏览2000年以来代表国际最新科学研究成果的Science(科学杂志)和Nature(自然杂志)。

    好了,这只是我对这一案例的感受。你的感受是什么?你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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