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一部朝鲜电影《卖花姑娘》让所有观看的中国观众都为之动容、落泪。
我今天故事中的主角也是一位卖花“姑娘”,但她却激发起我对当下中国某些现状的担忧。
故事就发生在昨天。
我去医院看望一位住院的亲戚。知道她喜欢花香。就想在医院门口顺便买一些香味浓郁的白兰花。以前在医院门口经常看到一些卖花“姑娘”——其实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我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卖白兰花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女人。在杭州很多繁华的十字路口,过往车辆因红灯等待的时候,也会有很多妇女拥上来,向车主叫卖白兰花。一般是五毛钱两朵,用一片翠绿的冬青树叶垫衬着,非常好看。卖者往往把四朵花两片树叶用细铁丝仔细串好,再配上一根牛皮筋。正好一元钱,省去了找另的麻烦。而且便于车主挂在车内后视镜上,非常方便。那花清香怡人,远非那些人工合成的车用香水所能比拟,因此非常受车主欢迎。只是,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穿梭,我常常替那些卖花“姑娘”的安全担忧。不过,也没见过卖花者发生交通事故的报道。
这次感到有些奇怪,我在医院门口找了一会,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卖花“姑娘”。我忍不住向一位管自行车的大妈打听。她环顾一下四周,悄悄告诉我,“都被城管赶跑了”,不过,她用手朝不远的电话亭指了一下,“那里还有一个”。果然,我发现一位大约有70岁左右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蹲在电话亭后面。大妈喃喃地好似在自言自语,“罪过啊,罪过!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卖花,子女不孝,子女不孝啊!”接着又说,“她舍不得那些花”。白兰花的保鲜周期也就是一天,如果当天不能卖出去,第二天就报废了。
我来到这位白发苍苍的卖花“姑娘”面前,蹲下来准备向她买花。突然,背后传来凶神恶煞般的声音,“你这老家伙还不走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城管,伸手就来夺老太太的卖花篮子。老太太则死命拉住自己的蓝把不松手,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我一边扶住老太太,一边灵机一动,大吼一声“干什么?”,“这花我已经全部买下了!”,城管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顺手把花篮夺到自己手中,把花篮里所有的白兰花都装到背包里,递给老太太一百块钱。趁城管还愣在那里的功夫,转身就走。“还没找你钱……”,老太太后面叫我。“不用了!”,我回过头去,看见两个城管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我忍不住大叫一声:“你们自己也有母亲的!”
到病房里,我把这件事讲给大家听,大家都听得唏嘘不已。我开始给病房里的每一位病友发花。结果还多出许多。我又到值班室,把剩下的花分给当班的医生和护士。
一霎间,整个病房和走廊都充满了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