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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增长的终极目的应是保就业

  2008年上半年对中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从国际形势来看,我们遭遇了极为罕见的国际经济形势的不利影响,包括金融危机,同时今年我们实行了多年以来力度最大的一次宏观调控,这几个因素结合到一起,再加上我们的一些制度建设,比如劳动立法等等,这些因素混合在一起,对经济形势和就业形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结合我们过去对长期的经济发展阶段的判断来看待上半年经济的形势,同时也提出一些我自己关于政策方面的一些想法。

  首先我们来看宏观经济和就业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按照国际经验,我们有一个所谓的奥肯法则,奥肯法则是美国的经济学家阿瑟奥肯在上世纪60年代提出的一个报告,内容是在失业率和经济增长之间有一个负向的关系。这个负向关系意思是指,如果失业率较低,经济增长率就会比较高,反过来也一样,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的情况下,失业率也会比较低。

  但奥肯法则在中国却是例外。在中国,就业率与经济增长不存在明显相关性,这和我国失业率的构成有关。按照构成原因不同,我们把失业率分解分为周期和自然性失业。周期失业我们知道是和宏观经济周期相关的,经济增长速度快的时候,开工比较充分,失业率就比较少。反之,失业率较高。自然失业是指结构性失业和摩擦性失业。这两种失业在任何时候,不论经济发展是高是低,都会存在的,因此叫做自然失业。

  我国从1998到2005年在全部的失业率中,自然失业占最主要的部分,中国的失业率符合拇指规则,中国有5个百分点失业率中就有4个百分点是自然失业率。这是一个现象。我们的失业和经济增长只有一点点关系,但是在这一点点中,我们的经济增长可能和就业脱离了。

  我们过去做个一个17个部门的投入产出表,我们看一看每个部门的产出乘数,表明这个产业对GDP的贡献有多大,我们从高到低排一下。再看看就业系数,这个产业投入以后能够直接、间接对就业的拉动有多大。这样盘下来以后,并不是说产出乘数下降,就业乘数也会下降。两者在某种程度上是分离的,也就是说,对GDP贡献最大的不一定是对就业贡献最大的,对GDP贡献相对小一些的也不一定对就业贡献也要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两者还有一点反向关系。也就是说,假如我是一个地方领导,我就会想,如果中央给我一个要求说保增长、控通胀,假如说,我看到这个研究结果的话,我就会选择产出乘数比较大的产业来保,通常,我不会选择就业乘数比较大的来保。因此,我们的经济增长和就业本来就只有1个百分点可以产生关系,这1个百分点的关系也被人为拉开了。

  1998年的时候,我们经历了一个最艰难的宏观经济形势,1998年大规模下岗失业的现象出现的时候,我们形成了一个积极的就业政策,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积极的财政政策,通过政府投资,带动增长以期带动就业。事后来看,这种政策带动就业的促进作用不是太大。这个所谓的积极的财政政策的意思是,以国债为龙头,重点投资农业、基础设施等等。当时我们的信贷投资是跟着国债在投。因为国债要求信贷配套。当时,银行也比较谨慎,因为那个时候银行实行比较严格的信贷责任制。因此人们发现,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国债投到哪,信贷就跟到哪。因此,通过国债投资也可以反映这个期间投资的主要方向。最后我们发现,同样我们根据国债投资比重排序,观察它对就业的影响,我们发现,两者的关系基本上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国债投的、积极财政发挥作用的领域恰恰是吸纳就业最少的产业。而那些国债投的微不足道的行业恰恰是吸纳就业最多的行业。因此,产业的性质和政策实践都表明,经济增长、投资可以和就业效果相分离。这就是宏观经济和就业增长的一个中国特色。

  现在我们看到,真正受到宏观经济影响最严重的、甚至几万家倒闭的,是劳动密集型的小企业,这些小企业是吸纳劳动力最多的,它们的倒闭直接影响就业。而且这个就业其实不能反映在我们的失业率指标里,因为失业率都是有户籍身份的劳动者为对象,真正大量的民工非正式就业,他们的就业反而在实际的指标中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要问的是如果仅仅保GDP能不能保就业?我们前面看到,经济增长和就业并不存在必然相关性,那么我们就要问如何在保经济增长中又能保就业?

  首先,我们的政策就应该掉过头来,了解现在谁最需要保护。政府可能会说都需要,小企业也困难,大企业也困难。但是要看到,小企业只要用一点点成本甚至不需要成本就可以救活,救活了这些企业对就业会有很大的帮助。就业有好处,居民收入增长就可以维持,在外需遇到困难时,恰恰是需要内需支撑的时候。不伤害国民的收入应该是最重要的政策取向。

  这是说正确的有保有压,另一点,我们刚才说到失业率里有很大一部分是自然失业率。其实,很多自然失业率是完全可以改变的。如果我们有好的培训、好的劳动力市场,这些都是劳动力市场的功能,这些功能能够加以完善的话,显然是可以降低自然失业率的。

  大家都关注《劳动合同法》,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就业促进法》,它的核心是政府帮助改善劳动力市场的功能。改善劳动力市场的功能都应该是降低自然失业率,如果我们今后在自然失业率中在降低一个百分点,我们完全可以把周期失业率中的增长率降低。因此,降低自然失业率是政府应该做的事,是直接有助于改善和缓解宏观经济对劳动力市场的不利影响的。如果说降低周期失业是财政部部长、中央银行行长可以做的事情,摩擦性失业、结构性失业就应该是我们的劳动部、教育部要做的事情。

  现在我们所有的责任都被劳动社会保障部门一家承担了,这个担子太重了。它只能是管城市劳动者。分开失业的周期现象与长期现象,我们的部门的定位就更加明确,部门的重要性也更加符合自然规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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