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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次改革从哪里突破

1992年1月18日至2月21日,88岁高龄的邓小平在武昌、深圳、珠海和上海等南方城市视察,总结了十几年改革开放的经验和教训,指出了未来改革开放的思路和方针,掀起了改革开放的新高潮。离南巡讲话20年过去了,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中国的改革取得了预期的目标吗?中国的下一步改革应该怎么办?甚至有人追问,中国自1998年之后还在继续改革吗?

    不改革就没有出路,这应该是大部分的共识。但今天的改革也不同于往日的改革,今天的改革是深层次的改革,是更艰难的改革,因而也是更需要进行大讨论的改革。很多人在讨论深层次改革的问题,关键是从哪里入手?如何逐步实施?我愿与诸位方家就此问题进行系列讨论。我先提出两个原则:第一,成本最小原则;第二,激励相容原则。原则一是说改革要容易上手,易见成效,能鼓励下一步的改革继续推进。一上来就想动基本制度,实际上是异想天开。原则二是说掌权者和民众都要能接受改革方案,否则就是纸上谈兵,误国误民。

    首先需要打消的一个想法是,现在基本上不存在理想的、帕累托改进的改革了。能进行的增量改革都进行得差不多了,但现在很多改革都涉及存量问题,甚至是零和博弈,很难找到双赢的局面。因此,要打破僵局,就必须以社会福利最大化为目标,让参与者(主要是当权者和既得利益者)从备选方案中挑选一个对他们最有利的,这就是激励相容原则。阻力太大也改不了。

    在提出我自己的想法之前,我先做排除法。有人最近提出首先是放开言论和新闻自由,我觉得这个不现实。理由是,现在官员太腐败,见不得光的新闻太多,一旦允许揭露,恐怕要影响政权合法性和稳定性,因此执政者不会同意。尤其是“维稳”成为当期主要任务时,这一想法虽然很深入,但是不现实。

热门的话题是“顶层设计”,我认为首先这个概念有误导人的嫌疑。谁来设计?凭什么设计?如何设计?设计什么?其次,不管找谁设计,怎么设计,还是绕不开从哪里入手进行系统性改革的难题。不能指望少数精英高居庙堂,试图游说一些没有实力背景的理想主义高层就可以改革维新,那是戊戌变法。顶层设计也不可能什么都设计,否则中国就会重回计划经济的老路。

    有人说,先从基层民主做起。但十多年的农村民主试验不过是几年一次的选举而已,民主的实质内容远未落实。大量的农村土地转卖、拆迁和村干部腐败就是证据。而且,只改基层政府组织,不改党委组织,不改上层,如同隔靴搔痒。按这样的速度,中国社会问题大爆发的那天,也等不到高层民主。

    有人说,先改教育,因为教育好了,公民素质高了,民主水平自然就提高了。但这个李普赛假说在中国未必成立,因为教育的目的、手段和结果完全由政治体制决定,是内生的,难以反过来在未来十年内达到推动政治体制改革的效果。何况,百年树人,教育的效果太慢,太慢,我们等不及。

    有人说,先从公布官员财产开始。这根本不是开始,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太理想化了。别忘了,大概二十年前中国就在呼吁阳光财产法案,结果每次都胎死腹中。现在一些地方试行的也是假的,只申报不核实,更不查处,无甚作用。公布财产将使所有官员危如累卵,坐卧不安,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也有一种观点认为,现在还不是系统性改革或政治改革的最好时机,因为改革的压力还不是最大的时候,或者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我不太同意这种观点。最糟糕的时候可能改革的成本最低,但也可能会失去改革的机会,导致社会动荡。在革命和改革两者之间,我还是倾向于改革,因为它的成本更低。

那么究竟哪里是深层次改革的突破口呢?我认为是中共的党内民主。先从上至下进行选举改革,然后强化分权,加强对一把手的监督,最终将改革的经验从党内扩展到整个政府系统。理由有三:第一,改革的成本低,过程在执政党的控制之内;第二,暂时不涉及对党的执政地位的挑战;第三,更易获得党内精英的支持。

    其实,改革也许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悲观,即便是“与虎谋皮”也未必无法求解。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官方媒体关注古巴,关注朝鲜,却很少关注另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越南。越南这十几年不仅进行了经济“革新”,而且进行了政治改革,让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都实行差额选举,并且确立了“三头并立”的格局。越南在政治改革方面应该有值得中国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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