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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佐利克:如何应对粮价动荡?

  在法国今年担任20国集团(G20)主席国之际,该国总统尼古拉•萨科齐(Nicolas Sarkozy)适时地把粮价波动确定为本国优先考虑的事项之一。联合国粮农组织(Food and Agricultural Organisation) 1月5日发布的数字显示,一系列基础大宗农产品的价格,已超过2008年创下的峰值水平。在那些最贫穷的国家,粮食开销在紧张的家庭预算中占据很大的份额,且比例变动很大,因此,粮价上涨正再次对全球增长和社会稳定构成威胁。

  当主食价格飙升,穷人们首当其冲。如果不采取全球性的行动,穷国的民众将无法获得充足而富含营养的食物,这将对他们个人及所在国家未来的繁荣造成悲剧性影响。G20应该达成一致、优先解决粮食问题——这不仅因为粮食是生活的必需品,还因为G20所采取的务实行动,会有助于切实改善数亿人的福祉。

  G20的首要目标应当是,确保最易遭受冲击的民众和国家不再被挡在有营养食物的大门之外。它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要我们采取下述相互关联的务实举措。

  让公众更多地了解关于粮食储备质量和数量的信息。更透明的信息会消除市场的疑虑,帮助平息由恐慌导致的粮价飙升。多边机构能够帮助我们找出提高透明度的办法。

  提高长期天气预报与监测水平,尤其是在非洲。在发达世界,准确的长期天气预报被农民和粮食采购商视为岭所当然;而在收成取决于降雨情况的穷国,糟糕的产量预测放大了粮价波动。提高天气预报水平,将让人们能够早做安排,并有助于预测援助需求。世界气象组织(WMO)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已在这方面提供帮助,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帮助。

  加深我们对国际粮价与穷国当地粮价之间关系的理解。运输成本、作物种类和汇率等因素,可能导致当地粮价与国际粮价“脱钩”:2009年年中,柬埔寨当地大米价格与国际大米价格持平,但自那时起,当地米价已累计上涨四分之一,而国际米价现在却比当时低15%。这项工作可以首先针对那些最容易出现波动的大宗农产品和国家展开。

  在灾害频发、基础设施薄弱地区建立小型地区性人道主义粮食储备。大型粮食储备可能成本高昂、容易变质,并且抑制生产商的积极性。而在粮食危机可能频发、运输系统薄弱的地区——如非洲之角——预先部署小规模战略性粮食储备,则有助于迅速把粮食分发给饥民,成本或许也更低。世界粮食计划署(WFP)可以负责管理这个系统。

  商定一套行为准则,让人道主义食品援助免受出口禁令制约。粮食出口限制加剧了粮价动荡。理想情况下,各国均不应施加任何出口禁令;2011年,它们至少应当一致同意:允许用于人道主义目的的粮食自由流动。

  确保建立有效的社会保障网络。对我们来说,保护那些最脆弱的人群,如孕妇、哺乳期妇女和两周岁以下儿童,是至关重要的。我们需要把农学和营养学结合起来,帮助各国以合理的成本,保护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群。

  向各国提供快速支付的援助,以便让它们废止出口禁令或粮价管制。为帮助各国避免出台伤及本国农民和邻国的政策,我们需要提供针对当地需要定制的、可靠而迅捷的解决方案。世行已建立了一个由国际开发协会(IDA)掌管的危机应对窗口,并推出了一个可快速反应的粮食安全基金(Food Security Fund),但我们还可以探讨在粮价飙升期间提供暂停和延期还款的信贷额度或贷款。国际开发协会是世行旗下一个规模为490亿美元的基金,面向那些最贫穷的国家。

  开发一组强大的其他风险管理产品。在某些情况下,最有用的工具或许是天气保险或降雨量指数;而在另一些情况下,最有用的工具可能是对能源价格进行套期保值,从而把运输和投入成本保持在低位。

  帮助小农户在粮食安全解决方案中发挥更大作用。在贫困地区,86%的主食是本地出产的。因此,向由国家主导、旨在提振小农农业的努力提供帮助是极为关键的。G20应该实施的一项具体举措是,帮助农民从粮食计划署等机构的人道主义采购招标中受益。为此,我们可能需要灵活地看待问题,以便能在进行采购决策时,把发展带来的好处——比方说建立本地市场——考虑在内。苏丹南部的情况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及时的试点。

  粮价动荡的应对之策不在于“起诉”或封锁市场,而在于更好地利用市场。通过增加穷国的控制权,G20可以采取务实的举措,来确保人们能够获得富含营养的粮食。在把粮食问题纳入G20议程方面,萨科齐已展现出了自己的领导力;G20必须采取行动,把食品问题放在第一位。

  本文作者是世界银行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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