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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力:考察循环经济的一个视角——兼及对运城市发展循

                 
       据《南方周末》报道,在新一轮经济扩张中,钢材价格于2005年3月摸到新高后,由于新增产能的释放,导致钢价逆转,在10月跌至行业成本价附近。江苏乃至全国的大型钢铁企业在第四季度纷纷减产5%,以稳定价格。然而同期,“天下第一村”华西村的江阴华西钢铁有限公司不仅没有减产,反而加大马力生产,“尽管好日子不再,但每月也还有千把万的利润”。这一是因为华西钢铁是目前70家拥有铁矿石进口权的钢铁企业之一,保证了原料的供应,二是大力发展循环经济,不仅保护了环境,而且节省了大量成本。
    华西钢铁实施循环经济的基本情况是:炼钢产生的水渣垃圾,卖给了华西水泥厂,并使水泥的标号从过去的720(国家要淘汰的产品)上升到725,华西钢铁不仅节省了每天几千元的垃圾拖运费,还另有收入;为了利用钢铁产生的粉尘泥污,华西钢铁建成了一个污泥球团厂,年产球团1.8万吨,这些球团和矿粉加在一起,又是炼钢的原料,以前每吨要820元买来,现在只要支付200元的加工费,一年节省超过1000万元;炼钢厂的转炉、高炉所产生的煤气,以前当废气排放掉了,现在经处理回收后,一天可为炼钢过程节省9吨液化气。此外,华西钢铁生产用水循环率达到96.3%,吨钢补充新水5.634吨,低于2003年11月国家发改委规定的6吨水平。
    从以上介绍的情况来看,实施循环经济降低了华西钢铁的成本,提高了其经济效益和竞争力。这说明,发展循环经济不仅是对整个社会的生态环境保护意义重大,就是对企业本身,也具有巨大利益的。发展循环经济对企业不应是负担,而是一种新的竞争力的形成!笔者认为,从这一点对循环经济进行考察,对于企业提高实施循环经济的自觉性、主动性,对于全社会推进循环经济发展的积极性,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市场经济中的任何一种能成为“新经济”的新经济,都将构成自己独有的竞争力。循环经济的这种新的竞争力到底是什么呢?
    学者王厉为、王振主编的《中国产业发展前沿问题》一书指出:产业生态化有利于提高企业和产品的环境竞争力。产品中包含的环境因素正成为人们购买商品的重要理由之一,因此产品的竞争力除了以往的价格竞争力、非价格竞争力外,还要增加一个新的竞争力因素,即产品的环境竞争力。目前国际上环境竞争力虽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各国正逐步取得共视,许多跨国公司正在接受一个比较统一的标准,这就是1996年9月1日颁布的ISO14000环境管理体系认证,它包括环境管理体系、环境审核、环境标志、生命周期分析等内容。在当今的国际贸易领域,环境因素正成为国际上非关税贸易壁垒的重要内容,因此,提高我国国民的绿色环保意识,发展生态型产业,对提高我国产品出口竞争力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该书还简略介绍了“绿色核算”方面的国际情况。“绿色核算”是发达国家比较盛行懂得一种对国民经济发展和企业经营状况进行核算的新办法。从宏观上讲即“绿色GDP”,从微观上讲即“绿色会计”。“绿色GDP”将经济发展所造成的环境和资源成本纳入国民经济统计和会计科目中,“绿色会计(原文中为环境会计,实际是一个意思,笔者注)”是将自然资源和环境状况纳入会计成本,以会计的特有办法,核算企业生产经营和社会效益的现代社会科学。通过这一方式,对一个企业、一种产品、一个干部,甚至一个家庭进行计量,量化其究竟对环境做了什么,并予记载。
    前不久,著名学者、中国循环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吴季松在回答《经济日报》记者提问时讲到:发展循环经济是我国未来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最佳模式选择。在一定意义上说,现代企业的竞争,将演变为提高资源与能源效率的竞争。对企业来说,循环经济要求企业树立环境成本意识。比如在国际贸易领域中,由于与贸易有关的环境保护要求将增加企业成本支出,影响产品取向,最终影响企业市场竞争力,越来越多的企业和政府日益关心环境保护,研究贸易与环境的关系。这种消费环境的变化,已经使企业成本扩展到包括生产与发展在内的全部社会成本。同时,企业也越来越重视符合环境保护要求的绿色品牌的设计,关注“可回收”、“无磷酸酶”、“pH值平衡”、“不损害臭氧层”等项目内容。世界上许多国家对产品实行“绿色标志制度”,我国称为“环境标志制度”,就是一项保护生态环境,增强公民环境意识,提高产品竞争力的有力手段。
    吴季松认为:当我们进行经济生产给生态系统带来破坏后,再人为修复所需要的代价,就是生态成本。生态成本是社会支付而不是企业支付的认识是企业的一个错觉。事实上,生态成本应该纳入成本。如果说中小企业在过去忽略这一成本还可能赚钱,但在将来就可能因此滞销、破产。所以现代企业家应站在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高峰,重新审视这些事关“企业命脉”的生态成本问题。
    笔者在2004年曾发表文章认为,发展循环经济将会提高区域经济社会的竞争力,就是说要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竞争力和企业竞争力的角度和高度来认识发展循环经济的重大意义,非常高兴笔者的见解能得到经济学学术层面的证明,能得到权威学者观点的支持!吴先生所说的企业的“错觉”,实质上指明了一个大的方向性趋势,即生态成本将由外部化的由社会承担转化为内部化的由企业承担,这也是生态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一方面是政府产业政策的规范和引导、社会各方面的监督、绿色消费的要求,一方面是企业本身的自觉性和主动性,两方面的积极性,才能更好地发展循环经济(生态经济),而生态成本的内部化,对企业是一种制约,更是一种激励,生态成本一旦内部化,根据经济学揭示的内部性和外部性规律,企业将会自觉地最小化发展的生态成本,而做得好的企业,在这方面会有更好的经济效益,会提升本身的竞争力!由此可认为,企业在发展循环经济方面的投入,将不再只是一种承担社会责任的投入,而是提高企业经济效益和竞争力的必须投入,这是由企业在其中的整体的体制政策环境、生产成本竞争环境和绿色消费环境和节约型的整体社会环境决定的,而由此,企业发展循环经济将会变对抗性、拖延性、自发性、被动性为顺应性、加快性、自觉性和主动性,关于生态环境方面的政策将会得到更好的执行,这对于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文章前述华西钢铁的个案从顺应产业政策和生产成本竞争环境方面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而涉及广大人民群众的衣食住行用等的最终消费产品的生产厂家,在生态成本内部化方面做得好的企业,则能从绿色消费环境对其的决定方面说明这一问题。
    另外,要认识到企业现在的固定资产、技术和人力资源等方面形成的有形、无形的沉淀成本和某种发展的路径依赖,对推进循环经济的巨大不利影响,寻求化不利为有利的条件与途径,等等。
    针对循环经济与竞争力问题进行系统研究,就是要充分分析循环经济竞争力构成的技术、经济、社会、文化等条件及循环经济竞争力的构成要素和成长规律、发展过程等,这足以写成一本巨著,不是这篇小文能完成的。关键是,笔者要提出这个问题,以供大家,特别是专家们思考和研究。
     在写作本文期间,翻看11月17日《运成日报》四版刊载的新华社解读六中全会《决定》的文章——《如何强化企业和全社会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责任》一文,文中提到:“建立能够反映资源稀缺程度和环境治理成本的价格形成机制,产品价格中应体现污染治理成本,使污染治理成本内部化。”这和本文的提法是一致的,但该文主要强调的全社会环保责任问题,本文主要从竞争力方面考察问题。笔者认为,除了国家的相关体制政策、社会的绿色消费环境为生态成本内部化提供积极引导甚至“硬约束”外,如何寻求企业在资源循环利用、清洁生产方面,有效地通过资源的高效、生态化利用,达到降低生产成本或相对降低生产成本(如绿色食品的生产成本也许要高,但和其出售价格一比较,从投入产出比来看,其生产成本会比普通食品成本底,或是单位成本,或是总体成本,因为存在规模经济问题、成本资金循环问题等),提高企业的竞争力的有效的技术途径、经营管理途径和市场占有途径,更大的利润途径,是实现生态成本内部化,达到环境保护和发展经济的统一,破解两者之间的对立和悖论,扭转“先污染,后治理”甚至“光污染,不治理”局面的治本性的要求,它同时似乎也意味着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全面落实和节约型社会的建成。然而,这条道路,这个过程要怎样来走,以怎样的速度、质量来完成,什么时候能完成,笔者觉得,这一要看全社会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力度,二要看我们对世界经济发展规律和中国现代化发展规律的更加深入的研究和把握,而对于循环经济与国家、社会、企业竞争力的系统考察和研究,应是其重要的一个子课题!我们期望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做得更好,或更有力地缩短这个过程,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我省学者马福平在《中国“经济凹地”现象的典型报告——十问山西》一书中提到,世界经济发展趋势和世界经合组织研究表明,建立在循环经济理念基础上的的环境产业必将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与信息技术、生物技术并列为当代最具发展潜力的三大领域,是二十一世纪世界性的主导产业之一。综合学者们的论述和以上内部化问题的思考,循环经济的产业效益和对企业的新的竞争力构成不可小视!因此,笔者谨提供以下几方面的思考和建议:
    一、我市各级政府和企业要站在经济效益和新的竞争力构成的角度上提高对发展循环经济的认识,而不只是在生态效益方面进行认识,这对于我们以怎样的心态对待循环经济有重要的影响,要紧紧追踪世界生态经济发展中不断涌现的新理念、新思路、新方式,进一步做到认识上的高瞻远瞩,以之为先导,实现决策上的深谋远虑,行动上的笃定有力;二、政府要进一步树立科学发展观和绿色GDP的政绩观,积极制定发展循环经济的长远的社会经济发展规划和循环经济园区规划,延伸循环经济链条,积极促成循环经济产业集群的形成(循环经济园区可以集成循环经济和集群经济的双重竞争优势),这是高层次的要求,是长远的目标,但只要寻找好切入口,既量力而行,又积极争取有所作为,则会对我市经济发展,产生良好的战略性影响;三要积极推进政府职能改革,落实好国家的产业政策、环保政策,提高依法行政水平,为发展循环经济提供体制机制、法律、政策和舆论的支撑,并积极推进把社会生态成本内化为企业生态成本,为发展循环经济激发强劲的市场主体动力,形成社会合力;四、在发展循环经济上,我市要找到自己的比较优势,要针对我们在冶金、煤焦化、铝镁深加工这些高耗能领域发展循环经济的急迫性,找到在这些领域发展循环经济对于降低耗能、实现资源循环高效利用,从而降低成本,提高企业竞争力的有效渠道,像华西钢铁一样,积极主动地去实施循环经济,只要我们能细密筹划、大力实行,我们会走出一条适合我们当地情况的循环经济发展之路。另,要利用我们农业方面的资源和产业优势,积极发展农村、农业和农产品加工业中的循环经济,如绿色农产品生产中的资源的循环利用,沼气的运用和生物质能源加工、消费等方面,为建设生态性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提供支撑,也要把推进循环经济和建设城市生态型社区结合起来,如垃圾分类处理、循环利用方面,绿色消费方面等。总之,我市各企业要根据自己产业的原料和产品的实际情况,寻找进行循环利用的可行技术,尽量做到企业内循环经济的工程效益、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社会效益的统一,企业的近期利益和长远利益的辨证统一;五、要充分关注循环经济体系中高新技术、中级技术、一般技术和新旧技术的分布应用情况,把握循环经济社会、园区、企业各个层面、各个环节的技术上的难易程度和经济成本,寻求最佳的资源循环模式,达到技术经济学意义上的组合共生效应,且要让循环经济从“高不可攀”的境地中走出来,同时注重发展循环经济各生产要素组合中的木桶效应,尽量延长最短木板的长度,提高发展循环经济的能力;六、对于已经开始发展循环经济的企业或企业园区,政府和企业、企业和企业之间要紧密协同,发挥优势和长处,克服困难和不足,要密切关注世界上和我国各地在发展循环经济方面的先进做法和经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拿来为我所用,一是争取在发展循环经济上谋求“先手”,二是决不能落后,我们不应在这方面有战略性的失误;七、要在全社会积极倡导绿色消费,全面推进节约型社会建设,政府采购也要对环保型产品倾斜,为推进循环经济发展提供消费环境的支持,为企业生态成本的内部化奠定建立倒逼机制的基础,让消费需求方和生产供给方一起,让政府和社会的引导性、监督性、强制性和企业的自觉性、主动性、能动性、创造性一起,攒成社会合力,为我区域经济发展占领21世纪生态经济的制高点而奋发作为、砥砺前行。
   笔者认为,我省作为资源性经济的一个典型,要实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换,全面调整提升产业结构,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实现可持续发展,实现经济发展向我国先进地区的看齐,有很多工作要做,而围绕循环经济进行大的投入,进行技术开发、引进、创新和提升,进行体制机制的一个方面的构建,无疑应成为一个重要的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布局,因为,循环经济讲的就是以物质资源的循环利用来提高资源的利用率,作为煤炭资源大省,煤炭资源的循环利用技术业已基本成熟,我们在发展循环经济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加上生态成本由社会成本内化为企业成本的大趋势,发展循环经济无疑是我们变资源优势为产业优势、经济优势的一步“先手棋”、一个“绝招”,发展循环经济也是一个社会系统工程,在大力发展循环经济的过程中,山西的能源产业和制造业结构将会具有自己的鲜明的生态经济特色,具有自己独特的竞争力,作为新型能源基地,在全国经济中将占有自己的独特地位,全省的三次产业结构也会具有鲜明的生态经济特色,且使山西彻底走出资源型经济的落后格局,并最终带来山西省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和社会建设、文化建设的相辅相成的整体性提升!在10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山西省第九次代表大会上,省委书记张宝顺在所作报告中指出:“循环经济是优化经济结构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的重要结合点和有效载体,我省发展循环经济任务重、潜力大。要以能源原材料产业为重点,建立资源循环利用体系,积极推广节能降耗和保护环境的新技术、新工艺,培育一批循环经济示范企业、示范园区、示范社区、示范市、县,让循环经济成为我省的主导型经济。”观天下之大势,谋一域之发展,我们应看清自己在全省乃至全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所处的“段位”,按照新一届市委、市政府的战略部署,创造性地开展工作,积极应对世界经济生态化的大趋势,在发展循环经济上争取先走一步,以更好地发挥我们的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最终培育出我区域经济的综合竞争优势和核心竞争力,更快更好地实现我们的社会经济发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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