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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对高等教育的冲击太少

高科技带给高等教育的冲击力既可以说太多,也可以说太少。

1981年8月1日12点01分,MTV频道开始第一次播放节目,播放的是巴吉斯乐队(Buggles)的名曲《录像带杀死广播歌星》(Video Killed the Radio Star)。音乐行业革命的大幕由此拉开,许多人通过电视预测到了音乐行业的未来,这引起了他们相当大的担忧。当然,如今MTV已经让位于YouTube,因为和DJ相比,YouTube可以让音乐家更快成名。但录像带并未杀死广播——多项调查显示,超过90%的美国人仍会每周听广播。这可不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行业该有的迹象。革命或许确实发生了,但是并未产生许多人预想的那种破坏性后果。

如今,随着大规模在线公开课程(MOOC)的激增,高等教育界也出现了类似的担忧。从2008年第一节在线公开课程出现至今,人们一直在问,我们是否还需要传统课堂?既然只需要连接互联网就能听到最优秀的大学教授授课,我们为什么还要上昂贵的大学?毕竟大学学费的增速远远超过了通胀速度。著名的免费MOOC提供商可汗学院(Khan Academy)和EdX等,都曾多次引发媒体类似的发问。

然而,在担心大学命运的时候,我们不能忽视传统课堂的独特优势——正是这些优势,使得课堂教育抵挡住了历史上的无数次创新,例如函授课程或电视大学等。毕竟,人们在很久以前就可以从图书馆里借阅知名教授的教科书,免费汲取知识,但这种免费的、易于获得的教育,并未减少大学申请人数。很显然,坐在课堂里与教授和其他学生互动,是有效学习的一个不可替代的部分。在真实课堂教学中,教授也可以更有效地评估学生的学习,根据直接的、非语言反馈对课堂策略进行调整。他们还可以创造一种很舒适但具有挑战性的环境,让学生实现知识上的突破。

高科技带给高等教育的冲击力既可以说太多,也可以说太少。

商学院本身可以作为一个研究案例。在线课程便可以满足人们对证书的需求(例如,你知道如何做某件事情吗?),甚至成本更低的在线学位,有可能取代课堂体验——前提是这种课堂体验无法带来学生之间、师生之间丰富的知识、信息与观念交流。

而商学院所面临的在线课堂的竞争,并没有那么激烈,因为在商学院,学术效益主要取决于学生、教师和商学院从业者网络之间的有形联系。因此,在线教育对优秀商学院造成的破坏,远远低于评论家们的预测。

但在线教育在另外一个重要方面的破坏性,可能超过了许多学术领导者的想象。如果说互联网正在引发一场高等教育革命尤其是商学院的革命,那就应该是迫使人们思考如何使用课堂,而非是否需要课堂。到目前为止,课堂时间都被用于讲座,对教学读物进行阐述说明,但学生本来可以提前完成这项工作。如今,同样的讲座可以提前上传到互联网上供学生课前观看,而如何使用课堂时间的问题将迫使教师们深入研究教学法。未来的发展趋势可能是将课堂变成一个师生协作的空间,而随着教学人员对教学法的研究日益深入,未来将会出现丰富多彩的课堂学习模式。哥伦比亚商学院(Columbia Business School)的指导原则是,将在线技术作为课堂教学的补充,在课堂上进行综合案例讨论,而不是取代课堂教学。

因此,与许多人的预测不同,高等教育在线革命的影响力或许更大,但也可能更小:作为新教学法诞生的推动力量,它将产生巨大的影响;而将它作为顶级商学院和大学的存在危机,它的破坏力又要小得多。正如在YouTube时代人们依旧在听广播一样,通过顶级商学院的课堂获得MBA仍有极高的价值,尽管人们在象牙塔外获取信息的能力,要远远超过史上任何时候。而在天花乱坠的宣传与焦虑过后,我们会发现,互联网并没有杀死商学院课堂。

本文作者格伦•哈伯德是哥伦比亚商学院院长。他之前曾任乔治•W•布什总统的经济顾问委员会(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主席。

翻译:刘进龙/汪皓

原标题:互联网能否令商学院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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