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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大学教育真的物所有值?

美国人对高等教育古老而又持久的热情造就了现在世界上最大也是财力支持最雄厚的高等教育体系。正因为如此,当我们看到如今其他国家也开始模仿甚至复制美国的教育体系,从而让更多的高中毕业生进入大学学习,也就不会感到意外了。但是,这篇《经济学人》的特别报告却指出,美国的高等教育体系在全世界扩散和传播的同时,对于是否值得为这种教育体系注入这么多投入的质疑声音也开始“甚嚣尘上”。

美利坚体制

作为英国牛剑的学院制和德国研究院体制的结合,现代的研究型大学被美国人发明出来并且很快成为了世界高等教育领域的黄金准则。而美国的高等教育大众化则开始于19世纪,在20世纪传播到了欧洲和东亚,现在已经遍布世界上除了撒哈拉以南非洲之外的任何地方。在2012年之前的20多年间,全球高等教育入学率(tertiary-enrolment ratio)——大学学生占同龄人比重——从14%上升到32%;同期,高等教育入学率超过50%的国家从5个增加到54个。大学入学率的增长速度甚至超过了对汽车这样的终端消费产品的需求的增长速度。人们对学位的痴迷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时代,学位就是获得一份体面工作的敲门砖,也是进入中产阶级的入场券。

笼统地来讲,有两种方式可以满足这种对高等教育的巨大需求。一种是欧洲大陆的政府体制:国家对高等教育进行支持并且制定相关规则,即大多数的高等教育机构所得到的资源和所享有的地位是平等的。另一种是美国式的市场体制:高等教育一般由私人资本支持,进而导致高等教育出现了两极分化:位于顶层的学校都财力雄厚,人员设备精良,而位于底层的学校则人穷志短,无人问津。

目前世界的高等教育体制都在向美利坚体制靠齐。越来越多的国家中越来越多的大学开始向学生收费。随着政治家们开始意识到要实现“知识经济”需要一流的研究,公共资源开始被投入到少数的一些幸运儿学校中;与此同时,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竞争也在加剧。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种方式是非常有效地。最顶尖的大学的科学发现很大程度上让世界变地更加安全、富足和有趣。但是与此同时,读大学的花费也在上升。 OECD国家在高等教育领域的花费占GDP的比重已经从2000年的1.3%上升至目前的1.6%。如果美利坚模式继续扩散,这个比重还会继续上升。美国在高等教育上的投入占其GDP比重为2.7%。

美国对高等教育的投入真的物有所值吗?在科研层面,这可能是真的。在2014年,全球论文引用率最高的20所大学中,有19所在美国。但是在教育层面,情况就没这么简单了。在国际大学生数学和语文能力的排名中,美国毕业生的分数一直很低,而且一直处于下降的趋势中。在最近一个关于学术成就的研究中,45%的美国大学生在他们大学的头两年没有任何收获。与此同时,在过去的20年中,大学学费按照实值计算,却几乎翻了一倍。而将近1.2兆亿的学生贷款,已经分别超过了信用卡和汽车贷款总额。

但是以上这些数据并不意味着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上大学是个不明智的投资。在美国一个本科学位仍旧会产生平均15%的投资回报。但是高等教育投资的持续增长,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是否明智,尚不明朗。如果大学毕业生比没有上过大学的人赚地多是因为大学期间的学习让他们更加高效,那就意味着大学教育会推动经济的增长,而社会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也会更大。但是学生能力测试的不佳表现可能意味着相反的事实。而来自雇主的反馈也佐证了这一点。最近一个关于专业服务机构(如律师、会计事务所)的招聘程序的调研发现这些机构从最顶尖的大学招募毕业生不是因为这些学生在大学里面能学到什么,而是因为这些大学在招生时的严格标准。简单地说,学生花了一大笔钱的实质,仅仅是经历一个精心设计的选拔程序。

那么为什么美国大学性价比这么低呢?主要原因是高等教育市场和医保市场类似,运转地并不理想。政府奖励大学的研究,所以大学教授们乐此不疲。学生们在寻找一个能让未来的雇主认可的大学学位;雇主们则主要关心学生所在学校在录取时的选拔率。因为一个选拔严格的教育机构的学位的价值取决于其稀缺度,所以好的大学并不想培养太多的毕业生。随之,在缺乏一个对教育质量清晰的衡量标准的情况下,价格就成为了一个替代标准。好的大学通过收取更多的学费,同时获得了不菲的收入和持久的声望。

高等教育的价值是什么?

充分的信息会让高等教育市场更良性地运转。在学生进行期末考试的同时再进行一场额外的统考,可能会提供一个对大学教育质量的更有可比性的衡量指标。学生可以对各个大学的教学优势有个更好地把握,而雇主则能知道求职者到底学了多少知识。这样,资源会流入到提供物有所值的教育的大学那里,而从那些性价比低的大学流出来。这样高等教育机构也有动力去提高教学质量,同时想办法削减成本。网络课程,尽管目前为止它并未实现它的设计者们对高等教育模式进行革命性改变的许诺,将来的影响力却会越来越大。政府可以对社会到底该对高等教育投入多少有一个更准确的定位。

质疑者也许会说高等教育是一个复杂的体系,所以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衡量。当然,对一个22岁的毕业生进行测量远比对一个12岁的学生测量困难。但是许多学科都有一些核心内容,所有的相关毕业生都应该知道。另一方面来说,大学应该证明它们教会了自己的学生批判性思维。

现在一些政府和机构已经开始严肃地分析大学的教育质量。一些美国的州立大学系统已经开始让毕业生参加统一的考试。这种考试在拉丁美洲也开始实行。更重要的是,世界经济合作组织(OECD)也开始往这方面努力了,它设计的衡量中等教育质量的PISA(国际学生评估项目)已经给很多政府有益的启发。世界经济合作组织(OECD)计划先从各个国家大学中的经济学和工程专业开始,测试大学毕业生的各科知识的掌握程度和推理能力。亚洲国家的政府对此非常热心,部分是因为它们相信对它们大学的教育质量进行衡量会帮助它们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而富裕国家则持相反的态度,因为这种方式下,它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富裕国家的资金支持和参与,这项努力将将很难得到落实。

但是这些尝试应该获得政府的支持。如果学生能学到对的东西,那么美利坚体制下的资金充足并且高度分化的大学会对社会产生巨大的积极效益。如果实现不了这一点,那么上大学注定只能浪费大笔的金钱。

英文原文译自The Economist杂志 (3月28日),翻译:霍晓斌

(责任编辑邮箱:zhouhz@efn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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