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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公共知识分子?

  有多少人爱保罗·克鲁格曼,就有多少人恨保罗·克鲁格曼。

  最大争议无疑源自克鲁格曼在大众媒体的频繁出现,他的公共热情在美国一流经济学家中唯有曼昆略可比拟,而他激烈的论调与优美的文笔使得他在舆论空间如鱼得水,拥者众多。

  次贷危机、国内财政、法律、外交热点……克鲁格曼的专栏均有涉及,洋洋洒洒,蔚为大观。对于一个“凡是布什支持的,我们就反对”的专栏作者来说,这无疑有着强大的传播效果。

  但是对于一个经济学家来说,过多投入公共领域是否明智,是否适合对专业内外话题发表意见?换句话说,专心学术研究与公共知识分子公众利益之间的鸿沟如何抚平?

  众所周知,最早的知识分子与公共空间密不可分,从苏格拉底到左拉,都为公共知识分子赢得声誉。随着大学等机构的兴起,知识分子被以专业的名义收编殆尽,学院派开始抵制公共领域,最典型的如哈耶克等人,直斥以媒体代表为主的公共知识分子是倒卖观念的职业好手。演变到今天,公共知识分子的名头与学术声誉也几乎呈负相关,克鲁格曼也同样因此饱受诟病。最典型的案例就是,他一边作为安然的座上宾,一边在专栏里面表示要放松油气管制,幸好安然陨灭之后他及时认错,挽回声誉。

  如果我们还原公共空间,将其看做一个意见市场,那么这个市场很可能面临失灵。

  按照联邦法官波斯纳对美国公共知识分子的研究,公共领域的学术合法性如此脆弱,知识分子发言往往根据自身学术资历,属于信用品而非检验品,具体表现为质量缺乏控制,导致公共知识分子的言论质量江河日下。所以,波斯纳认为,公共知识分子的言论即使在涉及利益关系时,“也只不过表现为对事实的浅尝辄止,并不比闲言碎语高明多少。”他断言公共知识分子的衰落不可避免。

  在一个全球百名公共知识分子的榜单上,克鲁格曼赫然位列第六,在希金斯之后,哈贝马斯之前,在一流经济学家中可谓异类 。经济学家是否应该介入公共政策乃至公共话题难有定论,但是如果专业人士因为市场失灵而全部退出,那么这个市场是否将只能 是劣币占据主流,从而更加剧学院与公共的彼此漠视直至隔离?

  具体到中国,随着三十年的经济改革,经济学家赢得空前话语权,而公共话语随着利益集团与民粹主义的滋长而日益失控。面对一个失灵的市场如何重建质量?没有万全之策,但是至少应该确保经济学家发言的记录在案,防止信用失控;其次,经济学家公共发言也应该把利益关联进行事前交代。

  最后,还是回到媒体与学者的不同分工上:学者选择他们认为他们应该说的,而不仅仅迎合大众的真话;媒体刊登他们认为应该刊登的多种言论,而不仅仅是一种声音。

  回到克鲁格曼,有人把克鲁格曼当做美国的良知,也有人把他当做偏执的攻击狂。无论中外,经济学家做不做公共知识分子是自由选择,如何做将是更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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