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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咖啡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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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马克·彭德格拉斯特
出版:机械工业出版社
  从羊儿吃到咖啡果而翩翩起舞的那一天起,咖啡的芳香就征服了人类,从此,最精彩的故事便随着咖啡源源不断地产生。美国学者彭德格拉斯特的《左手咖啡,右手世界》,描述了一个有关宏大的咖啡世界的传奇,我们除了可从中获得咖啡(豆)种植、制作、啜饮以及咖啡的商业知识以外,更陡然发现,在世人与一杯咖啡相遇的漫长岁月中,无数个偶然变成了必然,咖啡革命和咖啡文化,一点一滴颠覆了整个世界。

  是革命的催化剂

  6世纪,埃塞俄比亚入侵也门,咖啡也随之越过狭窄的曼德海峡进入阿拉伯世界。起初,是苏菲派信徒为了在晚上祈祷仪式上保持清醒而开始饮用咖啡,但没过多久,咖啡就摆脱了药物和宗教用途,进入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到15世纪末,穆斯林已把咖啡带到了整个伊斯兰世界。咖啡大行其道,同时也成了麻烦的制造者。自从关于统治者的流言蜚语不断从咖啡馆流出,阿拉伯世界的统治者和宗教领袖,便相继宣布咖啡为非法饮品。

  1536年,土耳其在军事上征服了也门,但咖啡却在文化上征服了奥斯曼帝国。1600年,一名叫巴巴·布丹的穆斯林把7颗咖啡种子贴在肚子上成功带往了印度。1616年,统治海上运输贸易的荷兰人把咖啡带到了欧洲。1652年,意大利人帕斯卡·罗西为公众销售咖啡,拉开了一个传奇时代的帷幕,咖啡屋如雨后春笋般在欧洲各地开张。其中最有影响的,当属1689年在巴黎开设的普罗柯布咖啡馆,伏尔泰、卢梭、富兰克林等名人均曾光顾,革命领袖丹东、马拉常在此共商大计,就连当时担任炮兵军官的拿破仑,也曾留下军帽作抵押而赊账喝了一回咖啡。

  咖啡馆带动巴黎咖啡热,催生了法国大革命。咖啡的传奇继续上演,1700年以后,咖啡和面包取代啤酒和浓汤,为工业革命注入了动力;巴西,因咖啡在19世纪解放了黑奴,废掉了王位,却在20世纪50年代,让瓦加斯总统因豆价大跌而赔上了老命;20世纪30年代以咖啡的名义点燃起义战火的杀戮,至今仍为萨尔瓦多的重要历史事件;20世纪50年代,危地马拉的咖啡革命在美国支持下被镇压; 70年代,美国就靠咖啡,不花一颗子弹,搞垮了乌干达阿明政权……

  是文化的使者

  一部咖啡的起源、演变、东西方流转史,实际上就是一部生动的社会经济文化演进史和人类文化交流史。土耳其16世纪的法律就规定:丈夫如果无法满足妻子对咖啡的需求,妻子可此作为离婚的理由。咖啡馆文化与启蒙和理性主义合流,让咖啡馆获得了“便士大学”和“民主俱乐部”的美誉。当喝咖啡成了平民与贵族的共同嗜好,等级观念也就真正进入了瓦解时分。随着强权向世界各地扩散咖啡,从咖啡馆蔓延出去的自由精神也一起随之萌芽、成长,一点点地瓦解着统治者的专制与强权。

  咖啡,是点滴渗透在身心和文化里的东西。高雅人士、才智之士、漂亮女人,清谈客、游手好闲者、饶舌者,当所有人都开始和咖啡,都进入咖啡馆,咖啡便逐步“嵌入”了商业、文学、艺术、社会生活等各个层面,对人们的生理、心理和精神产生着持续影响。咖啡在传播的过程中,一步步祛除了神魅,从“魔鬼撒旦的杰作”变成了“君士坦丁堡迷人的金色咖啡”,集恶魔与天使于一体,共地狱和爱情于一身,黑色血液散发着芳香滋润着现代文明,促进着文化的交流乃至融合。

  1414年,郑和载着茶叶的船队到达了亚丁港,年轻的苏菲派宗教领袖盖玛勒丁决定用中国饮茶的方式饮用咖啡,于是开启了咖啡世俗化的历程。1884年咖啡在台湾首次种植成功,从而揭开了咖啡在中国发展的序幕。1902年,一个法国传教士将第一株咖啡树苗带进大理一个叫朱苦拉的彝族山村。1905年,“滇越铁路酒吧间”成了中国大陆的第一间咖啡馆。当然,形成咖啡文化,还是在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咖啡馆外是“黄浦江汽笛声声,霓虹灯夜夜闪烁”,咖啡馆里则是“西装革履与长袍马褂摩肩接踵,四方土语与欧美语言交相斑驳。”

  至于咖啡与中国革命的关系,我们记忆最深的,恐怕就是鲁迅在《革命咖啡店》中的所述的“那一大杯热气蒸腾的无产阶级咖啡”。虽然咖啡只是中国革命的一个小小插曲,但那是左翼文化的滋生地,就连鲁迅也承认“我在那里领会到不少教益”。由于那时中国人一般是不去咖啡馆的,外国人对喝咖啡的人又不大注意,于是很多革命会议便选在了咖啡馆筹备和召开。

  是贸易的画像

  咖啡馆为那些致力于建造商业帝国的人们提供了一个体面而郑重的面谈场所,由此孕育了证券市场、交易所、保险公司等现代金融和商业组织。咖啡馆是17 世纪阿姆斯特丹、伦敦等地进行“小额证券交易”或“兜售股票”的场所,著名的劳埃德保险公司就是在咖啡馆里组建的,伦敦证券交易所在咖啡馆里酝酿,“耶路撒冷咖啡馆”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非官方总部,纽约“商人咖啡馆”见证了纽约银行的成立和股票经纪人首次公开交易……时至今日,世界主要的贸易和金融中心,也依然是咖啡圣地。

  灿烂背后是忍不住的伤心,《左手咖啡,右手世界》开篇就描绘:“身材瘦小的妇女扛着大得出奇的袋子,重量相当于她们八十磅体重的两倍。有的妇女还用布条把婴孩缚在胸前。”大都会的消费者们通常花第三世界一天的工资购买一杯卡普希诺,那些从事最艰苦劳作的人们却收获不到利润。自从咖啡进入中南美洲,围绕咖啡贸易及其加工制作、广告销售、利润分配的一场旷日持久、惨烈无比的商战就拉开了。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数百年来,咖啡产销一直是从发展中国家流向发达国家,欧美国家利用话语权和国际定价体系,使整个产销制度向销售末端倾斜,国际期货市场人为炒作更是让咖啡的销售价格几乎和成本完全脱离了关系,千千万万咖啡种植园因此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农田中的血汗工厂”。上世纪80年代,一股“公平贸易”的世界潮流,虽然惠及了咖啡,在某个程度上将那些“外部成本”放了一点点回去,但仍远远不足。

  一杯改变世界的咖啡,便是如此令人五味杂陈。彭德格拉斯特的《左手咖啡,右手世界》中如是说:咖啡入侵并改变了赤道地区的山坡,甚至在有些地方对环境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咖啡加速了土著居民与非洲人的奴隶化与破坏。咖啡馆成了社交聚集点,孕育新的艺术、企业机构和革命,咖啡让欧洲的工人觉醒。咖啡和其他商品一起,孕育了国际贸易和国际期货。在拉丁美洲,咖啡带来巨大财富的同时,也酝酿了极端的贫穷,导致军事独裁镇压、反叛和大屠杀。

  今天,咖啡还在继续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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