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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2008年7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与国内3个影响力最大、会员最多的经济学专业网站:中国经济网(www.ce.cn)、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www.efnchina.com)和人大经济论坛(www.pinggu.org)携手,在全国范围内举办以“我读人大社经济学书”为主题的征文活动。本文获纪念奖。
 
  经济学的林子很大,所以什么鸟儿都有。于是每当中国经济马车有东倒西歪之势,某些经济学家总会各抒己见 、叽叽喳喳 : 有人说,拐了,拐了;有人说,还早着呢。有人说,慢牛 ;有人说,快熊。总之,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难道经济学不是科学吗?是科学为什么老是 “也许大概很可能,说来说去说不定” 呢?大诗人苏轼如此解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真是一语击中中国经济学的软肋。原因在于中国缺乏通识教育。没有广度就没有深度,这就好比没有浩瀚太平洋就不会有马里亚那海沟。把自己关在经济学的篱笆院里闭门造车的偏枯型经济学者对经济大势的判断形同买彩票,要中大奖,只能靠运气了。在我看来,这也正是大陆知识界至今拿不出像样的经济学著作更拿不到诺贝尔奖的一大原因。
 
  再看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 森的著作《以自由看待发展》 ,该书纵横经济、政治、社会、伦理、法律等各大领域,确定了经济发展评估的底线: 人的实质自由,包括经济政治文化诸层面,即人们享受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可行能力。自由在作为发展目标的同时,也以政治自由、经济条件、社会机会、透明性担保以及防护性保障五种工具性自由促进发展。政治自由指人们拥有的确定应该由什么人执政而且按什么原则来执政的机会,也包括监督并批评当局 、拥有政治表达与出版言论不受审查的自由 、能够选择不同政党的自由等 。经济条件指个人分别享有的为了消费 、生产 、交换的目的而运用经济资源的机会。社会机会指在社会教育 、医疗保健及其他方面所实行的安排,他们影响个人赖以享受更好的生活的实质自由。透明性担保指满足人们对公开性的需要。防护性保障指提供社会安全网,以防止受到影响的人遭受深重痛苦或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挨饿以至死亡。
 
  戴上阿马蒂亚 森的眼镜,再来看建国以来中国的发展。先把农民象鸡一样圈起来,只准下蛋,孵几只小鸡的权利都剥夺。农民们看透了以后,下蛋就越来越少了。等到后来农村家庭联产承包以后,农业连年大丰收。再后来为什么又出现 “农村真穷,农民真苦 ,农业真危险”的三农问题呢?显然政治自由的缺乏,使得一盘散沙的农民无力抵制父母官的泛滥与掠夺,土地房产的处分权限制 、教育医疗的严重不公平和社会保障的缺失阻碍了农村财产流转和内需扩大。再看当今经济形势,国企靠垄断,中小企业破产,股市老象喝醉了酒,消费不足,还不是因为这五大工具性自由的缺席吗?有人说,生存第一,我以为人有了尊严,生存无需国家操心。有人说,经济体制改革还有空间,我以为只要足够慢,一个牛角尖也可以永远钻下去,问题在于机会成本太高了。瞧 !经济学界把我这门外汉都给逼急了。
 
  “把自己局限在自己学科范围内,忽略相似和相邻学科的人,在自己的学科中决不会是伟大的和杰出的。一个广阔的大网联结着所有真理,这些真理越是狭窄,越受局限,就越是易于变化,越不确定,越是混乱。 而当它扩展到一个较为广阔的领域并上升到较高的着眼点时,真理就越简明、 越伟大 、越确定。”这么伟大的话显然非本人所创,作者为意大利启蒙思想家贝卡里亚。我想,这正是 《以自由看待发展》 一书给经济学界的最大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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