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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村较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对健康保险不同需要和需求

 

2005316下午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世界银行项目课座教授、华盛顿州立大学经济科学学院副教授王红在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万众楼做了题为“中国农村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对健康保险的不同需要和需求”的讲座。

教授首先对自己的研究目的做了简短的介绍。众所周知,保险是用以降低金融风险的有力工具。偶发的医疗消费相对于人均月收入乃至年收入而言是非常高昂的,因此现今保险已成为发达国家乃至发展中国家非常流行的工具。

而在中国,半个世纪以来,只有城市中的企业职工享有保险。对于11亿的农村人口而言,保险的可得性很低。虽然过去在某些地区推行过农村合作医疗,但覆盖率很小。

近年来中国的保险产业发展迅速。收入提高、生活条件改善、医疗消费猛涨以及家庭规模的缩小等因素都促使农村地区的医疗保险需求大幅增加。

与此同时,中国的城乡差距也在不断扩大,农村居民是否有手段或意愿购买新出现的保险产品已经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当前,只有大约12%的农村居民被保险计划覆盖,而大中城市中这一比例达到了54%

王红教授指出,中国的核心杂志、互联网乃至学术论文中曾对此做过大量的讨论和研究,主要是针对各种保费结构进行解释,为政府保险机构提供相应的政策支持。但是关于中国农村保险需求的严格经济学意义上的论文却又少之又少。在现有的研究中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没有将城乡医疗保险需求加以区分。而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这种区别实际上是非常大的。其中一个关键的因素在于收入,而收入又直接关系到对于保险的负担能力。另外,城市和农村的居民在对于保险是否需要这一点的理解上也存在很大的不同。

接下来,教授对于保险需求理论的发展作了综述。保险需求的方法论是在期望效用最大化的框架下达成的,而不确定性条件下的财富水平被作为此冯·诺依曼 & 摩根斯坦效用函数中的唯一变量。阿罗则在冯·诺依曼 & 摩根斯坦效用函数的基础上,证明了风险规避型决策者在面对风险和实际公平的保险时,应该完全保险。最近尼曼的研究提出,对购买保险的最初影响因素上,收入效应要高于价格效应。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对贫穷家庭而言收入边际效用更大,因此对于购买保险的人群而言,贫穷家庭购买的效用相对较高。

然而,当有限的收入相对于基本消费水平偏低时,常有保险不足甚至无保险的情形。在消费者效用函数中施加确定的收入限制、加入一个常规的消费品有助于对这种情况进行解释。例如Cameron等人将消费者的健康状况用包含于效用函数中健康生产函数来表示。这一区别在研究发展中国家贫穷地区的保险需求时尤其重要,因为在这些贫穷地区居民的收入分配决策中,维持生存的常规消费品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当医疗保健或是保险的花费相对于收入而言非常高时,即使有“需要”,保险“需求”也被大大降低了。

王红教授此次讲座的目的是解释在中国农村地区影响保险“需要”和“需求”的主要因素。教授希望可以通过对这些妨碍农村居民从保险“需要”转化为“需求”的因素的分析,对政策方面提供有力的建议。

在理论框架上,教授的消费者效用函数中包括以下三个因素:复合常规消费品、用货币表示的不同健康水平、消费者对于风险的不同偏好程度。在理论推导之后,教授也进行了实证研究分析。采用的样本是中国农业大学在2003年夏天进行的一次问卷调查数据,样本点有两个:分别是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平罗村和浙江省的兰西村,一个代表相对落后的西部地区,一个代表收入相对较高的东部地区。通过Logistic Model研究了较贫困地区农民和相对富裕地区农民对健康保险的需要和需求。

研究结论说明,宁夏和浙江两个地区农村居民的保险消费非常不同。教授指出,家庭支柱(family head)的教育程度、地理位置以及收入来源的多样性都是影响健康保险“需要”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地理位置和体质强弱则决定了“需要”转为“真实需求”的过程。教授认为,地理位置变量代表的是两个省份在收入上的差别、继而表明了对保险的负担能力极大地影响了从“需要”到“需求”的转变。研究发现,宁夏地区农村中有保险需要的居民中只有四分之一最终买了保险,而在浙江这个比例为大约50%。也就是说,在低收入地区,需要和真实需求之间的差距要高于收入相对较高的地区。

诸如财富等因素对“需要”和对“需求”有着不同的影响,较贫困地区农民对健康保险的需要与相对富裕地区农民有着相似甚至更高的健康保险需要,但需求却低得多,这一结果说明了贫困这个因素是导致农民买不起健康保险的主要原因。

另外教授也指出,除了主要影响收入的位置变量以外,其他因素也可能对此结论有所影响。例如,浙江的城市化水平相对较高,保险市场的发展比较迅速,城乡的混合趋势愈发明显。教授个人认为,用地域作为代表收入的独立变量可能会因此而有局限性,以后的研究方向应该是取得各个家庭户的收入指标来进行回归,证实以上的结论。

最后,王红教授提出政策性建议。“需要”和“需求”的区别表明负担能力是应重视的问题。改进保险服务会增加农村的真实医疗需求而归根到底,增加农村收入是增加农村保险市场真实需求的最佳策略。另外,提高教育水平也可以增加农村居民对保险的认识,进而扩展保险市场。教授指出,在调查的农村居民中只有半数有医疗保险的“需要”,而他们中只有五分之一真正买了保险。因此,通过保险教育提高农村居民对保险的认识应该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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