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下一位的演讲者是周其仁教授，周其仁教授也是我们当年78级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他在我们改革方面是出了大力，最早的农村改革政策，当时周其仁教授参与了，包括王岐山，当时是王岐山的可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谋士，周其仁本身是学俄语的，但是他在美国也是读了加州大学的博士，比王石要早很多年克服这个困难，回国以后在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担任过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的委员，也担任过国家发展研究院的院长，在北大他是非常有名的教授，在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是我们最受欢迎的教授，应该讲不是之一了，讲课我认为我讲的不错，但是我还是认为周其仁比我更强，下面我们就有请周其仁教授来给我们讲中国企业发展。
周其仁：各位好，这两年我有一个发现，经济形势下行的压力越大，论坛就越火爆，所以今天早上我来看这么大一个会场，我就说能有那么多人吗？海闻说没有问题，我就知道现在经济下行的压力还是很大，这里头当然是有好的含义，就是形势压力大下行压力大，为什么大家还要开论坛呢？就说明中国企业界的朋友们是不认输的，还在找机会的，还在切磋怎么把这个仗继续打下去，从这里头我们也看到了中国经济的希望，当然不能光凭热情来打经济仗，刚才曹远征还有李剑阁都做了很好的分析，讲了改革讲了经济形势的变化，我的看法这个下行还是要认真对付的，远征刚才讲他研究宏观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长时间的下行，我做点补充，这次一个高位的下行，日本经济也会遇到下行，2%的增长变成1%它也是下行，但是那是低位的下行。
中国如果从2007年看，2007年最高的季度转成年增长率应该是2007年的第二季度，转成年增长率是多少呢？是15.2%，最近的这个季度是多少呢？7%，所以你不要看细节，你看大数，美国金融危机发生以来中国经济的增长率，从增长速度看，大概去掉了一半，从15%这种高位增长变成7%，这是很大的挑战，爬过山的人都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下山不容易控制的住，特别是高速度往下滑是很大的挑战。刚才远征也分析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长时间的这种高位下行，第一条当然跟我们过去高位上涨是连在一起的，你高位靠什么？靠开放吗？靠融入全球化，靠出口导向，我们的进出口加到一起在2007年之前最高的年份相当于我们GDP60%多，所以也很清楚你那么高的靠全球市场，特别是靠发达国家的市场，他一出问题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于其外，你高度依赖出口，主要向发达国家出口，2007年的金融危机主要打击的是发达国家，这是我们主要的出口市场，因此就把中国经济连带的拉下来。
美国金融危机当时情况是很严重的，之所以没有发生1929年到1933年那样严重的状况，是因为现在的这个宏观政策有了弹性，1929年美国是金本位制，出了问题束手无策，现在它是纸币时代，政府手里有个货币工具，他可以去救市场，你看美国救了以后，美国的市场没有出现1929年到1933年那个情况，但是政府救的资源哪来呢？政府也不能凭空获得资源来救市场，他发钞票也好，公共债务也好，其实都是不同形式的债务，所以欧债的危机比美国的金融危机对全球的增长信心打击还要大，市场出问题政府救，政府出问题谁救？现在全世界对这个问题没有一个可靠的答案，这是为什么2007年以来这场金融危机到现在复苏的步伐还比较缓慢，没有解，欧债危机没有解，希腊问题还有一些相应国家的问题怎么样，200%、100%以上的公共债务到底将来出路是什么，现在问题全球经济就卡在这个事情上，而中国经济过去从主要靠内部发展变成这么高速的增长，很大程度因为我们开放，天下事情好坏是连在一起的，你高度依赖开放，全球需求发生变化，你就会受牵连，这是把经济拉下来的第一位的因素，但是不仅仅是这个因素，国内也有把我们经济拉下来的因素，主要什么因素呢？主要就是过去多少年的高速增长引起这个担心，宏观会受累，因为宏观会受累会翻车，所以就要搞调控，大家看上一届政府是很辛苦的，一直在那调控，一直在那发文件，这个东西带来一个后遗症，虽然我们总的方向是市场经济，但是在宏观调控当中加上了很多行政干扰，中央国务院着眼点是宏观的平衡，等到每个部委出文件的时候就变成了权利，他就埋到了我们经济体里头去，你看李克强这一届政府上来抓简政放权，取消审批。
我不知道在座各位认真看了没有？这个审批是哪来的？没有几条是计划经济留下来的，没有几条是七八年以前的什么老的那套东西，现在这样拼那样拼，基本上都是2001年2002年那拨经济增长周期当中生产的，高速增长的时候你不知道，等到增长速度一下来你才发现我们这个小的刹车小的铁丝遍布我们这个经济中心，大大增加我们这个经济的摩擦系数，这是我们把我们经济拉下来非常重要的一点，审批各种各样额外的要求，腐败也包括正规的税收的增长，这些年都随着整个经济的增长高速增长这些摩擦系数也在高速增长。外需一下来我们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宏观调控的特点是发文件很容易，抽回来非常难，非常像我们早年那个电脑，装一个软件进去，你都不知道装到哪去了，形势一变化要去撤出的时候，不能够一键就把它撤出来，装进去的时候容易，因为有形势的要求，需要审需要批需要几个部委联手行动，一装进去他就是利益，这个批一批这个好过瘾的事，但是对于经济对于产业对于企业麻烦了，下行的时候这个摩擦力在我看来是经济下行相当大的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跟我们企业有关，这个下行，为什么跟企业有关呢？就我接触的企业家而言，我们多数重视民营利益，我要发展我要投资我要借钱，借钱有个利息吧，一百块钱一年要增加多少利息？八个点，九个点，十个点，十二个点，这个搞企业没有人不重视，但是我们很多企业不知道这个民营利率他是要做一个调整，他跟什么调整呢？他跟物价指数做个调整，物价指数如果高民营利率的高不要紧，因为你借钱的时候还的时候是要加八个点，但是如果通货膨胀也是八个点呢？等你还的时候还的钱跟你借的钱他就不是同样的钱了，如果民营利率八个点物价上涨率也是八个点，你的正式利率是零，所以高速增长的时候为什么借贷需求很旺呢？实际上就是因为正式利率这个成本很低，谁借钱谁发达，只要资产形成的速度高，正式利率低谁借钱谁发展的快，但是同样这个机制等到经济形势变动的时候他就是一把刀，八个点的民营利率就算不动，物价指数一下来正式利率就上去，你同样借了那么多钱，你的还款的压力陡然就上升，这是我们企业界我的观察掌握的最不好的一个概念，我们很多老板很多有决策权利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大的滞后性，以为民营利率没有做很大的变动，所以还可以借贷，等到市场一拉零，从高速增长下来物价指数下来，你看我们的PPI下来多少个月，等于正式利率就上去，所以同样的企业发展通过借贷来发展这个策略，如果你不及时的调，他就会变成经济增长一个很大的包袱，这是经济下行当中会加强的一个点，经济下行物价指数就下来了，物价指数一下来了你看看我们的企业行业地方政府，债务成本就上去了，里外里这是第三个力量把我们拉下来。
第四个力量高速增长的时候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很多诱惑，让我们很多产业企业包括我们两个最厉害的两个三角洲，包括市场经济最早成熟，冒险精神最强的温州人，容易被这个太多的机会迷惑，容易这个炒一把那个炒一把，这在很大程度上会侵蚀我们企业家精神，其实我们企业界产业界打死仗，好好做产品的精神，这个世界高速增长时看不出来，下行的时候它就会对我们整个经济增长带来一个负面的影响，这大概就是这个经济形势下行的一些主要的原因。下行以后会怎么样呢？2012年我就做过一个分析，叫水落石出，水位一下石头就出来，三块大石头，第一块成本，什么叫成本？成本就是企业的开支，但是企业的开支很多不是下行以后才做的决定，我们各家企业雇的人是今年新雇的吗？我们请的很多技工、高管、中管几年前就聘下了，高速增长的时候抢人，你得抬价，工资收入各国的经验研究都有刚性的，你不能说经济一下行就减工资，减工资优秀的人还跟不跟你干了？这个又成为滞后性了，你买地什么时候买的，高速增长的时候买的，我们的库存什么时候形成的？你期望这个行业还能涨的时候进你的库存吗？为什么现在很多钢贸企业都死了，那个库存是以为高价还能涨我进货，我们多少行业现在困难，他有时间性的，我们很多成本做决策的时候，预期经济还在高速增长，市场一翻脸成本已经进你库里了，人工已经在你帐上了，怎么调？这是第一块石头，第二块石头就刚才讲过的，好的时候借钱，利率不就是8个点吗，物价指数是八等于实际利率是零，资产价格房价矿价高的很，借钱形成资产，这是最好的生意，等到市场一翻脸，你发现借了这么多钱，这块利息成本现在把我们很多公司顶的那个难受，把我们很多行业顶的难受，把我们很多地方政府顶的难受，所以为什么讲了很多要发展直接融资，股权融资没有这么麻烦，股权融资钱放进来赚了钱好分不赚钱就不分，赔了一起赔，债权融资不同的，签约就是一个承诺，到期还本不到期付息，你签的时候有个预期，市场一翻脸你这个预期回不来，这是很大的一块石头。第三块石头过剩产能，产能都是我们中国人自己铺下的，为什么铺下？好的时候谁有产能谁就可以扩大市场，等到市场一翻脸发现这个社会这个流水线包括盖的这么多房子，包括我们很多地方上的基础设施有需求吗？
这是三块大石头，我们国民经济现在，你如果走到底下去看真的有相当困难的企业，相当困难的行业，相当困难的地方，如果加一块石头十八大以后反腐当真，这对我们产业界是很大的挑战，过去多少年都习惯了，我们有几个像王石一样说我做生意就不行贿，多少年前我们在北大开研讨会，我说我就欣赏王石，人说你反正不做生意你欣赏很容易，多数人不欣赏，中国人怎么可以不跟官员搞的热热乎乎，搞，现在是块大石头，撤一个官倒一批企业，这个事情现在弄的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办，你从政治层面这个腐败不反不得了，你就世界第一大你看看那些故事，反贪腐要带点钞机去，可以把点钞机点坏了，能把中国制造的点钞机点坏，你就变成世界第一大，你这个经济对世界对我们自己国民能交代吗？人心里有杆秤，一个经济、一个社会、一个政治总有些最基本的标准，不能那么离谱的，一个农民工要花多大力气才能挣上一个体面的生活水平，成吨重的钱多少亿的钱，这个不反，国家文明治理、文明社会你站不住的，可是一反多少年我们走过来就是转型经济，就是政府的权利还没有完全关进笼子我们就往市场走，好多权利不买就贪，你生意做不成，现在这件事情也是块石头，怎么调整政商关系，面向未来好说，我看现在赞成王石的企业家越来越多了，短期内搞的不清不爽，长远看都是炸弹，我看这是好现象，但是过去犯下的怎么办？谁知道那天就抖落出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国民经济现在这个水位一下来这几块石头是真的，当然就带来了很多挑战，以后会怎么样呢？中国经济会怎么样，刚才远征做了非常系统的分析，听起来不会硬着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挺靠谱的，但是对企业界来说是不是一定就是好消息，我看了中国经济这么多年，中国经济整体看过几年都是好好的，问题对企业来说中国经济好好的是不是等于就是你好好的，两回事，中国经济在过去30年，我们跟着看过了，宏观都不错，微观就对不起，死了多少企业，就在座的当年跟你一起创办企业的，今天怎么样了，我们微观的损伤率是挺高的，这在我看来是最大的麻烦。
过几年会很好，有你的份吗？所以我的看法现在要非常认真的对待这个经济下行，认真的对待这几块石头，思想上要想清楚，石头就是石头，不要以为再把水放高一点，再把它盖住，石头就是商业过程当中的错误决策，错误就是错误，已经犯下了，就跟打仗你有伤兵你得包扎，出了人命你得埋，我的观察是我们的企业界处理石头这个问题上决心还不够大，还在等，还希望再来一股水，再把这些东西盖住，我的看法这不是好的态度，成本就要处理，再就重组债务，过剩产能就好好处理过剩产能，这方面要好好向美国的企业界学习，手起刀落，不要怕痛怕痒，你看我们现在每年报道，特别是商务改革，工商局昨天晚上还有消息，增加了多少企业，我们从来不报死掉多少企业，我们很多企业是不死的，挂在那，在我看来不是好办法，过去做的事你过了那个阶段不要再做了，成本就是处理成本，预期变化你做的这个决定怎么调，再过去我们参加过不是第一次出现，中国大规模银行债务的重组没有几年，九七年前后如果大家不做处理，不处理那个不良债务，成立四大资产管理公司，你像广东处理了让广国投破产，粤海重组，当然如果不打这个仗后来的日子怎么过？这跟打仗一样，伤兵就得包扎，死人就得埋，不要拖泥带水，我调查过那些企业拖泥带水，一看不行就熬着，大家记住那句话，伟大是熬出来的，熬是指精神上你不能投降，但是该切的东西要切掉，做错的决定，有些企业为什么不关呢？我们很多民营老板投了多少各种各样的东西，投完不好他就不看了，耗在这里，不知道这个机会成本，所以如果要我讲，第一条就是正面下行、正面水落石出、正面三块石头，所有发生的问题你不给它解决，未来形势在好转的时候不一定有你的份，这是我讲的第一个意见。
第二个意见要看未来，所以说不行的时候准备投资，形势最差的时候准备投资，否则等到开打的时候就晚了，所以料理过去占大家一部分的精力，你还要花一部分精力来看未来，整个中国经济怎么看？未来是看不清楚的，看不清楚也要努力看。
我今天跟大家分享怎么看未来，我也承认很多东西我看不清楚，我问一个问题，看不清楚当中有哪几点相对来说是靠谱的？推敲来推敲去我认为观察中国经济有四个东西是靠谱的，第一中国经济的增长动力是靠的住的，你分析一下为什么？就是中国的社保水平低，社保不完善，它的缺点是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帮助不了，他的好处呢是让更多的人要靠自己靠市场去做债，欧洲的经济的麻烦，包括俄罗斯经济的麻烦，大概跟这个也一样，中国经济社保还要进一步完善，但是现在它不够完善，他有一个结构，绝大多数中国人就是靠市场，不是靠什么法律上规定的你当一个公民，当一个什么成人到时候就有一地方保你生活，保不了，保的水平也很低，覆盖率也不够普遍，我们今天九亿人是农村户籍人口，农村户籍人口有多少社会保障，这两年算开始有往城乡一体化的社会保障，但是差别是很大的，保不了多少人的，这倒过来就给中国经济助长了一个动力，你不干有人干，这是在座各位要想清楚的，如果我们所处国家我不干大家都不干，无所谓，最难受的是你不干他有别人干，过几年就看出来了，我们人口规模大竞争激励强，然后冒出来先富起来的一些人和他们的子弟，其实真有一些新的增长动力是很有意思的，80后90后他不说马上找工作，过去像我们这个年代你读书出来不找份工作怎么弄，怎么养家糊口，现在这个情况，你把这几个力量放到一起，中国经济增长动力不管发生什么，这个动力靠的住，这也是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分析中国经济一条，叫中国经济有韧性，不是有钱任性的任性，是坚韧不拔的韧性，这一条大家前后左右拿你的经验去推，我推来推去我认为靠的住。
第二个靠的住的东西，不要认为全球化遇到了一个挫折全球化就没戏了，这个判断是错的，全球化还有很大的后手期，尤其对中国，我们到目前为止的全球化对中国人来说就是像发达国家出口廉价商品，这是我们高速增长的主要的一个武器，那危机以后发达国家遇到很大的困难，所以我们也遇到很大的下行压力，往后看是什么问题？2007年以后大家看全球的总需求发生了变化，发达国家在全球总需求当中的份额大幅度下降，原来应该占68%，现在应该占48%以内，什么需求上来了？新兴市场的需求上来，但是我们的出口我们的对外投资有滞后性，我们还是习惯于发达国家那个十亿人口看着我们主要的出口市场，形势早就不是这样的了，你看中国最敏感的企业现在开始在新兴市场国家工作，他跟那个发达国家市场有很大的区别，什么区别呢？发达国家市场的需求现成的，你有货他就有钱，新兴市场不一定，那个需求是潜在的，那个购买力要组织，所以我现在跟很多企业家建议，重新复习，中国开放早期功课，发达国家怎么选定中国的，他来中国的时候中国有购买力吗？他为什么敢来？谷牧当年访问欧洲的时候，德国总理是追到机场，50亿美元10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只要中国政府要当场就签给你，当年50亿美元100亿美元好大的数，谷牧就把这个消息带回来，世界上这么多钱中国人多钱少胆子大一点，那个钱可不是自由外汇，那个钱是什么钱？为什么中国有这么多的德国设备，质量好是一个因素，他有金融配套的，他贷款给你买他的设备，卖方信贷我们今天有多少把我们的外汇储备拿出来做卖方信贷，新型市场国家多大的版图多大的人口多大的资源，但他现在没有现实购买力，发达国家他第二个特点基础设施非常完善，你有货运来他就能分销，他就有市场通道他就有商业服务，今天我们面对一个新兴市场这些东西不完善，不完善就需要基础设施投资，这是中国的长项，所以现在很多企业跑到新兴市场进行基础设施投资，作为国家战略一带一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金砖银行干吗的，就是要打这个仗，我的问题是企业界跟上了没有？华为是冲出去了，你现在到哪找中国元素，华为是一个元素，我前段去拉丁美洲看中国因素，华为、联想计算机、金融的银联，但是太少了，我们这么多企业这么多过剩产能，老在国内不出去，现在什么问题呢？你到英国去，工商银行的老总跟我们讲最大的问题不是没有机会没有生意，有的是生意可以做，没有人，国内派不出人去，这跟我们的教育有关系，所以我跟我的学生讲要重新调整世界观，世界不光是发达国家组成的，这个世界大的很，年轻一代要有雄心去这些市场开拓，华为的做法我是蛮感动的，伊拉克他们都是布局的，我们现在国内七百万大学生分配是很大的压力，什么压力？往外冲，全世界去布局，我们制造能力很强，我们的市场能力是不够强的，你到印度看这么热，有多少空调？中国的家电在印度市场占了多大份额，我去俄罗斯看超市你别说别的产品，就注水那个壶我照片拍回来给国内产业界领袖看，没有一个中国牌子，日本的、韩国的多数是欧洲的，打不进去，这个打不进去就是机会，所以我认为这个是非常靠的住的，我们提出过一个政策建议，以对外投资来带动对外贸易，你去投资你去建站用的设备都是中国制造，那么多国家不是不要中国制造的产品，他铁路不够、码头不够，电力不够，有一个极其广阔的新兴市场等待着中国企业家开发，这个支点我认为靠的住。
第三个支点，我们常年的外向型主导带来一个后遗症，好商品先出口，差的留给国内，现在有一个很大的滞后，国内的消费能力和国内得到的产品和服务的品质之间是供应不够，什么过剩产能，很多市场需要那个产能，我们没有，大家看看现在这些进口，进口数是下去了，主要原因价格下去了，生产的进口中金额下去了，你去查实物量大大增加，大量消费品现在进口，海陶，为什么？国内居民各个阶层他需要的商品和服务的品质，国内的供应现在有缺口。你到日本去为什么买那个马桶盖，买那个电饭煲，我们现在进口研究那个网上，我到阿里去看进口什么东西在进口，没有一样国内是有相应产品的，品质上差那么一点点，中国面临一场商品和服务的品质革命，巨大的市场，我们多少水龙头是关不严的，多少门窗是关不严的，我下乡的北大荒，今天都是真正世界一流的现代农业，400马力的机器，什么翻地都不需要了，一条钢针插到地上400马力的拖拉机过去就达到要求了。30厘米的钢针就不行，非从欧洲进口，我说国产的怎么不行？他说便宜，走两趟就弯，我们是千亿吨的钢产量国家，一个钢针有多么大的科技含量，我们的产业界别人为什么没生意做了下行，最近他们搞网商做到农村去，我跟着去看大开眼界，农村的网一通，原来以为把蘑菇卖出来把绿色食品卖出来，错了，网易通第一的需求是农民要买那个消费品，买进去，为什么？他过去能买到的商品品种质量，落后于农民的收入水平吧，这个支点我认为靠的住，中国这场品质革命牵动的不是一个行点一个产品，是很多大门类无数的商品，有的是机会。
最后一个支点我认为靠的住，我们的空间分布太散，你要从趋势看刚才李剑阁讲到的，你从趋势看什么叫城市化？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很小的地方，绝大多数的GDP聚集到一个地方完成，这是工业服务业的完成，但是你看看我们的城乡是非常散的，要重新聚起来，多大的投资，所以现在很多人问房地产业，我大概三年前就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说我的眼当中没有中国的房地产，只有哪里的房地产，你看人口在怎么变动，第五次人口普查数公布了，第六次人口普查数也公布了，你看有多大变化，同样叫县有的县人大量走，有的县人大量来，你完全按照这种资产去配制房地产一定是难的，这件事情方兴未艾，我们发散的传统工业文明要聚集起来，他需要的投资需要的支持需要的人才需要的项目是惊人的。
这四大支点我认为怎么看未来五年十年二十年靠的住，是一个很辽阔的水域，是可以放手让企业家施展才能的一个广阔的舞台，所以加到一起在2015年这个关键的时候就是两方面的事情，一方面对付下行，对付水位下落以后的那几块石头，不要说全球，就中国自己的过去积累过这些经验，怎么消化债务，怎么处理过去做错的事情。第二件事情同时面向未来，看机会，做布局，这两方面都有大量的事情可以做，所以我相信今天汇丰的校友聚集一堂，大家都对下行感受到，同时也不甘心，希望在这里发现下一个五年下一个十年作战的机会，我作为研究经济的人我的看法两方面都要抓紧，处理的了三块石头，赶快面对未来，优秀的公司现在忙的你去看，全部在布局，现在的布局就是五年以后的市场的格局，中国这个经济仗是一仗接着一仗，一仗完了一仗又开始，永远不会停，永远会出英雄，永远会出新的经验，希望我们一起在经验的基础上拥抱这个未来。谢谢各位。
主持人：我相信大家意犹未尽，我们周其仁教授谈的这个非常具体，三块石头还有半块隐藏的石头，一边要清理一边不要出现新的石头，最主要的要抓住未来的机遇，今天很多的体会，至少现在想怎么去开发新兴市场，可能我们的EDP也要开设新的项目，能够帮助我们的企业走向新兴市场，所以说我希望今天上午的三个演讲都给我们很大的启发，不但看到我们现在的问题，最主要看到将来的问题，将来的机会，就像其仁讲的现在大家都很忙，要布局，不要等开闸了你再来准备，所以今天上午的三位嘉宾我想我们再次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时间很紧，现在马上吃饭，马上回来，就要像打仗那种镜头，我们1点15分开始有些项目路演，我们的论坛下午两点正式开始，两点下午我们又有一些新的不同的角度来给我们展示，今天上午的论坛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嘉宾，感谢各位。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编辑：谢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