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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专访动态博弈论学者Petrosyan教授与Yeung教授

 

时间:20061020日下午

地点:樱花宾馆咖啡厅

简介:来自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的彼得罗相(L. Petrosyan)教授是一位比较纯粹的数学家、博弈论大师级学者,来自香港浸会大学的杨荣基(David Yeung)教授是具有深刻的经济学背景的随机微分博弈专家。这两位教授是2006102022日在北京对外经贸大学举行的第三届泛太平洋博弈论大会(The 3rd Pan-Pacific Conference on Game Theory)邀请的特别报告人,他们还是《国际博弈论评论》(International game theory Review, WS.Pbl.,Singapore, London)杂志的主编和执行主编。2004年以来他们发表的一系列动态微分博弈论文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们的专著《动态合作:尖端博弈论----较诺奖贡献更复杂的解法与数式》简体中文版即将在内地出版。

 

CEN:您认为现在博弈论的研究是否出现了多个学派(school)?如果是那样,那么它们之间可能的基本分歧在哪里?

Petrosyan:我不认为博弈论研究中存在明显的学派,也谈不上根本的分歧。博弈论学者通常都持有一些类似的观点(similar ideas),也使用相似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只不过博弈论可能应用于不同的领域,但并不说明分成了不同的学派。“学派”通常有重要的教授作为支持,而且有一群学生追随。像经济学中的“芝加哥学派”,在博弈论领域中还不存在。

 

CEN: 您能否简单介绍一下您的研究对博弈论的主要贡献?动态微分博弈似乎是个比较不常见的领域。

Petrosyan:至于我们的贡献,还是你们说了算。呵呵。在1965年的时候,微分博弈的的研究就开始了。举个例子来说,我们研究“生命之湖”博弈(life lake game)。如果你能接近湖岸而不被发现,你就存活下来;否则就死亡。1960年代中期,动态博弈开始出现。虽然使用了不同的思想(idea),但还是求最优解,只是考虑了“时间一致性”(time consistency)条件。比如,你制订了一个星期的计划,在你制订这个计划的时候,自然是作出了当时“最优”的安排,否则你就不会提出一个计划,对不对?可是过了三天的时候,很多情况发生了变化,这时候再检查原来的最优计划,就发现不再是最优的。我们可以从数学上证明这一点。

Yeung:与以往的理论不同的是,动态合作博弈的基石在于“时间一致性”。由此,我们还定义了子博弈一致性(subgame consistency)

 

CEN:由于不满足“时间一致性”条件,您认为像WTO这样的国际合作是注定要失败的,但是如此复杂的经济系统有可能形成“时间一致性”吗?

Yeung:这样的合作博弈问题确实很难模型化,但我们可以比较容易的断定“什么肯定不能做”。

 

CEN:您认为在经济学中,博弈论是个方法、方法论抑或分支?

Petrosyan:经济学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博弈论提供了一个独特的高度来解决问题,研究高度互动的经济行为。我们还需要区分经济学(economics)和经济分析(economic analysis)。博弈论不仅在经济学中得到广泛应用,也是经济分析的标准工具之一。

Yeung:有一件轶事。数学家普朗克(Max Planck)有一次跟凯恩斯(J. M. Keynes)说他曾打算研究经济学,结果放弃了,因为觉得经济学太难。而另一人告诉凯恩斯,罗素(B. Russell)也曾打算研究经济学,结果也放弃了,因为他认为经济学太容易。可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孙子兵法、罗马帝国,直至冯·诺依曼-摩根斯坦(VNM),博弈论的应用将越来越广泛。

 

CEN:动态博弈为了具备数学上的可操作性,是否作出了更严格的假设?如果是,那么是否牺牲了它的普遍性和解释力?

Yeung:经济学家和数学家通常侧重不同。经济学家只要求求得解,而数学家还考虑各种限制条件。三、四十年前,微分博弈出现的时候,在数学上还有诸多障碍。我们则提供了处理这些问题的数学理论和方法。这个领域的发展同当年微积分的发展可能是类似的。

 

CEN:您认为微分博弈理论的艰深影响传播吗?

Yeung:处理一个复杂而艰深的实际问题,相应艰深程度的解决方案通常是不可避免的。300多年前,当牛顿他们提出微积分理论的时候,人们也是感到非常困难的,但微积分早已得到广泛应用。因此,我们对微分博弈的研究和应用表示乐观。

CEN: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未来的理论在技术上的难度将持续增大呢?

Yeung:当然,这是无法避免的。理论会沿着不同的方向发展,更难的理论自然会发展出来解决问题。

CEN:那么以后的学生将不得不学习比我们现在更多的知识。

Yeung:那不一定,呵呵。我们现在学习的东西在以前看来也是很难的。

CEN:那么将来的学生可以站在你们这些巨人的肩膀上。除了数学,还有哪些学科可能为博弈论提供知识准备?

Yeung: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基本的工作。现在,信息技术、工程学、计算机科学等等,都在齐头并进的发展,将来的研究都可能从中受益。

 

CEN:基于动态微分博弈的实证研究似乎并不多见。您认为将来有可能出现大量的相关实证研究吗?

Yeung:微分博弈其实很早就应用于一些实际的领域。军事和政治领域是比较显然的,比如古巴导弹危机就可以用它来分析。

Petrosyan:实际上,时间一致性也早有应用,古埃及的工程建设就采用过。对于长期合同,特别是分期付款的合同,如果等到工程结束再一并付款,就明显不满足“时间一致性”,因此也就可能造成收不到款项。而如果每期都付一部分,则更可能忠实履行合同,这就是时间一致性条件的一个例子。

 

CEN:您对中国的经济学研究有什么建议?

Petrosyan:首先,中国需要发展基础科学(fundamental science)。基础科学是科研能力的保障。其次,中国的教育体制需要改革。应当鼓励学生特别是行将毕业的学生从事科研,他们往往是能够作出成果的。这样不仅对博弈论的研究有益,对其他领域也是会很有好处的。我听说,现在中国大学的教授动辄指导20名以上的学生,那样也会削弱研究水平的提高。此外,我主张中国的学术研究要放眼于世界,走到研究的前沿。大学管理者也不要只关心学生的人数,而是要关心对各个领域的学术贡献。

 

(本次访问中国市场出版社孙忠编辑和青岛大学高红伟教授亦有贡献,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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