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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让金融危机葬送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已受到全球经济衰退的重创,不幸的是,这场衰退在好转之前,还会变得更糟。在各国政府继续考虑对市场(尤其是金融市场)实施多少限制之际,我们看待本次衰退造成的财富缩水,不应脱离过去30年巨大财富创造和生活改善的大背景。金融和其它改革不得危及这些致富的源泉。

  看看有关1980年以来世界经济表现的非凡统计数据吧。从1980年到2007年,世界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约145%,即每年平均增长约3.4%。所谓的“资本主义贪婪”激发着商人和雄心勃勃的打工者,帮助数亿人摆脱赤贫。中国和印度在推行市场化改革(中国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印度在1991年)后,人民收入大幅上升,印证了资本主义在财富创造中的角色。按不同年龄段的预期寿命来衡量,全球健康水平也快速提高,尤其是在较低收入国家。

  当然,总结资本主义的表现,必须既包括本次衰退和其它衰退,也包括繁荣的几十年。即使将本次衰退完全归咎于资本主义(它确实应该承担相当大部分的指责),衰退造成的损失与此前数十年的伟大成就相比,也算不上什么。比如,假定本次衰退变成萧条,按悲观假设,世界GDP在2008年至2010年期间下降10%。那么世界GDP从1980年至2010年的净增长将达到120%,即在30年期间平均每年增长约2.7%。即便同期世界人口每年增长约1.6%,这也使实际人均收入上升近40%。

  因此,在设计相关改革,以降低未来严重萎缩的几率时,应当意识到资本主义的成就。各国政府不应如此严重地束缚市场,以至于它们无法把快速增长带到非洲、亚洲和其它地方的贫穷经济体,这些经济体迄今参与全球经济的程度有限。意在加快复苏的新的经济政策,应当遵循医学上的第一原则:不造成伤害。这与一种普遍但错误的观点相悖,这种观点就是:与其无所作为,不如做点什么来试着帮助经济。连不少自由市场的支持者也持这种观点。多数干预行为,包括随机政策,其本质都决定了它们将带来损害而非帮助,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将增添本轮萎缩期间已经十分突出的不确定性和风险。

  政府的各种反应已展示出这样一种危险,即意在帮助的干预行为,可能反而会加剧问题。即便我们有颇为合格的政策制定者,但自2007年8月以来,我们仍从错误走向错误。

  布什和奥巴马政府的多项政策,都违反了“不造成伤害”原则。美国财政部(US Treasury)在金融市场上的干预,增添了不确定性,还迟滞了市场反应,而此类反应会有助于稳定系统,并调整其资本结构。政府推翻了合同,回报了当初决策不当、推动造成眼下烂摊子的许多人。政府在提议推翻更多合同。美国财政部行动的结果之一是,我们面临更多扭曲的决策,因为政府对大型金融机构的所有权意味着,在这些企业的经营中,有可能让政治议程取代商业判断。尽管这样的戏剧性措施也许能用作权宜之计,但它们很可能具有严重的负面后果。

  这些问题反映了当前应对危机方式的三个基本缺陷。这些缺陷是:对问题过于宽泛的诊断、有关市场失败能用政府解决方案轻松克服的错误看法,以及未能关注当前各项行动的长期代价。

  急于“解决”危机问题的心态,在许多方面为政府行动打开了大门,其中不少方面与本次危机或其起因几乎或完全没有关系。比如,奥巴马政府已提议,对劳工市场政策进行全面改革,鼓励成立工会,提高薪资设定的中央化程度,即便美国劳工市场的相对自由根本不是造成本次危机的因素之一,反而有助于缩短危机的持续时间。类似地,针对资本主义和“贪婪”的反弹,已被当作理由,要进行更多反垄断审查,要对一系列市场加大监管力度,还要扩大对医疗和制药业的价格控制。本次危机已导致美国汽车业得到纾困,以及政府在汽车行业的经营中扮演角色。连保护主义这种最遭人唾弃的主意之一,也在刺激经济的幌子下得到支持。这样的政策将是一个错误。它们在几年前站不住脚,今天也同样站不住脚,还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逆转。

  各种金融创新的失败,比如次贷支持的证券,忽视房价暴跌可能性的风险模型所引起的问题,以及系统风险过载,都代表着明显的市场失败,尽管金融领域的创新也曾为过去30年间的全球繁荣作出贡献。

  判断错误的人们蒙受了亏损,许多人损失惨重。持有不良贷款和投资的机构财富大幅缩水,而为这些机构提供资金、却未伴之以妥善监督的投资者看到自己的财富减半甚至更多。举债过度的家庭也已受到重创。

  鉴于这些亏损,这些市场的参与者具有强大的激励在未来纠正自己的错误。从这方面说,许多政府行动迄今是事与愿违的,它们庇护着行为者,使其不必承受自己行为的后果,还阻止了私营部门的调整。美国财政部针对银行资本金和所有权结构的混乱政策所带来的不确定性,政府愿意单方面变更房贷和债务合同,以及未来监管和补助的不确定性,都妨碍着私营部门进行更大程度的资本结构调整。这样的政策与其说是解决问题,不如说更倾向于延长问题。

  美国的刺激法案属于同一类别。该方案的部分依据是这样一种信念,即需要政府支出刺激经济,因为私营部门的支出将会不足。鉴于政府解决方案在对付美国和其它许多国家的危机(如卡特里娜飓风过后救援不力、以及未能有效推进伊拉克战争)方面的糟糕记录,当今对政府解决方案的专注特别令人失望。

  有关危机根源在于监管不力的说法,也不能令人信服。比如,商业银行受监管的程度,超过其它多数金融机构,然而它们的表现并不出色,在许多方面还更糟。监管者当初与投资者一样卷入泡沫心态,未能运用自己可用的监管职权。

  产出、就业和盈利都已受到本次危机的打击,情况在好转之前,还会变得更糟。然而,只要长远增长的发动机仍在,即使是大幅下滑也只代表长期进步过程中的暂停。这种增长取决于对人力和有形资本、以及新知识产生的投资。这些都要求有一个稳定的经济环境。围绕监管范围的不确定性,很可能带来一个意外后果,即加大那些投资的风险。

  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在世界各地引发了大规模抛弃资本主义,转而拥抱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一趋势一直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大萧条还强化了这样一种信念,即未来依赖于政府对经济的管理,而非更加自由的市场。结果是,在那几十年里,多数不发达国家增长缓慢,包括中国、前苏联集团国家、印度和非洲。

  楼市和股市暴跌,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人们对商人和资本主义的敌意再度急剧上涨。然而,一个以资本主义为主要特征的世界,仍是人类的唯一选择,这个世界能为贫穷和富裕国家都带来财富和健康方面的进一步大幅提高。我们希望,我们的领导人不会严重背离一个以市场为导向的全球经济体系,否则他们就有可能破坏一个为我们有效服务了30年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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