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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外管局郭树清局长在金融班谈中国宏观经济与金融

  2004年4月3日晚,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万众楼里再次座无虚席。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郭树清博士,应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金融班的邀请,来这里做了一次生动的理论联系实际的授课式演讲。这次演讲吸引了众多的听众,百余名中心金融班、MBA学员以及其他社会各界人士共同参加了这次活动。

  晚上7时许,在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教授、金融项目负责人平新乔教授等人的陪同下,郭树清局长来到了会场。在演讲开始之前,林毅夫教授首先致欢迎辞。平新乔教授则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了郭局长的个人经历和工作成就,并对他的到来深表荣幸和欢迎。他特别提到了郭局长对中国经济改革所做出的一系列突出贡献,使得听众对郭局长都表示出极大的钦佩之情。

  本次演讲是郭局长18年来首次来大学讲座。为了这次演讲,郭局长精心准备,并选择了一个理论和实践背景都很强的主题:中国经济和金融的宏观分析。他从现代经济理论中经济与金融的内在关系出发,独具匠心地把金融置于整个经济的大环境之下,阐述了金融在现代经济中的重要作用,特别是他从宏观经济学的基本等式(C+I+G+X=C+S+T+M)出发,对其中的各项都联系中国实际逐一展开,娓娓道来。

  首先,郭局长在比较了国民收入和国民生产总值关系之后,简要介绍了国民生产总值的三种核算方法,并且说明了这三种核算方法在中国实践之中的缺陷以及产生这些缺陷的原因。随后,他介绍了国民收入恒等式中的消费和储蓄部分,指出金融是为投资和储蓄服务的,储蓄是金融的根本来源,将储蓄转变为投资是金融活动的本质。郭局长从两个方面介绍了中国消费需求供给不足的问题:一方面,供给不足,特别是服务供给不足,如金融服务和教育;另一方面,实际商品供给过剩。他认为,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提高中国的服务供给的数量和质量。接着,郭局长又一一介绍了等式中投资,储蓄到投资的转化,政府收支,商品服务进出口、市场价格等各个主要的宏观经济变量,并着重指出了金融在宏观经济活动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以及中国现实中所面临的一些问题。

  为分析中国的特殊情况,郭局长认为可以假定,在国民收入的恒等式中左端作为需求的消费(C)与右端作为供给的消费(C)是不一样的,不应该简单地抵消。他还指出,中国的存货增长率太高,2%-3%的存货率远远高于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反映出中国宏观经济中隐藏着的种种问题。在对外联系的账户中(包括经常账户与资本账户),尽管中国资本和金融项目是顺差,但是考虑储备增长,中国成为资本的净输出国。郭局长提出,像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却长期作为资本净输出国,这种现象本身就很值得思考。这是过去的理论不能解释的。

  此外,郭局长从自身的工作实践出发,一再向学员们强调,在国际外汇市场和金融市场上决定汇率的其实仍然是经常项目上的贸易余额。购买力平价与一国实际汇率的偏离,是当今世界的一个普遍现象,但是,市场经济发展程度越高,购买力平价(PPP)与实际汇率水平便会越吻合,故汇率本质上反映的是一国可贸易部分的商品与劳务与别国的交易关系。

  最后,郭局长强调指出了宏观经济分析中值得注意的八个问题:1.准确界定每一个变量;2.区分清楚存量和流量;3.高度重视库存;4.知道预期的作用;5.充分想到正负两方面的影响;6.尽最大可能了解全局;7.注意把握趋势;8.研究、创造新的概念和方法。他殷切地希望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学子们能开拓思维、勇于探索,解决中国经济和金融中存在的问题。

  针对师生们提出的外汇储备的投资和管理问题,亚洲货币基金问题,人民币可自由流通兑换的时间表问题,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国有银行责任制的推广问题,发展市政债券的可能性问题,以及银行对电影产业贷款的支持等诸多问题,郭局长都一一做了耐心的回答。特别是对林毅夫教授提出的政府对经济过热的宏观调控为什么对今年年初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作用不明显这一问题,郭局长首先肯定了林毅夫教授的正确观点,但认为现在要解决宏观投资过热问题,主要还要依靠间接手段。对于现在投资是否过热,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观察。其精辟而又巧妙的回答博得了全场的一致掌声。

  郭局长结束演讲后,林毅夫教授作了总结发言。他回忆了自己在过去的人生历程中与郭局长之间长达18年的友谊,并且对郭局长讲课的内容、手法和政绩都做了高度的评价。原定两个小时的演讲在学员们热烈的提问声中延长了近半个小时。晚9点半,演讲会才在热烈的掌声以及大家的意犹未尽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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