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机中对中国经济的长短期展望与期待

 
主题：谁主沉浮？——在危机中重新探索中国经济的增长模式
 
“在危机中对中国经济的长短期展望与期待”
 
黄有光：各位老师同学很高兴有机会参加今天这个重要的论坛。

　　我一看到这个题目‘谁主沉浮？’，我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后面那句‘携来百侣曾游，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当然我们今天不是要回忆往事，而是要展望将来。
　　虽然早就错过了‘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但难免遗留一些‘书生意气’，不敢说‘挥斥方遒’，也不敢‘指点江山’，但可以‘激扬文字’； 不敢说‘粪土当年万户侯’，只是要展望未来。与其说是客观的预测，不如说是主观的期待。等到十多年以后，如果还没有患上老人痴呆症，我就可以和我的子孙们说，‘曾记否，到复旦演说，灯照光头’。光头有两个意义，一个是‘未称聪明已绝顶’，还有一个是我的名字，黄有“光”。而且，我在西方澳大利亚，英文名字“有”和YOU同音，所以说有光，就是你光。因此，我对‘有’就省了，我们的同事只叫我“光”。光头，就是这个头。不过在中文上，只叫一个光好象有点肉麻，中文还是叫‘有光’好。
　　我的题目是“在危机中对中国经济的长短期展望与期待”
这次危机是美国的，由于次贷，房价回落，严重的政府和外贸双赤字，在过度自由缺乏适当规范下的金融机构与公司一些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的，应该对美国影响更大，但是亚洲股票跌得比美国更惨，美元不跌反涨，是错误与过分的反应。次贷是美国的问题，其他国家，尤其澳大利亚并没有问题。
　　你看，美国贸易赤字占GDP的6%，一个小国家来讲，6%、7%甚至10%不是一个大问题，但是占全世界经济差不多1/3的国家，这么大的赤字是很大的问题。他们的银行贷存比超过100%，而中国只有2/3。他们的外债也是非常大，政府赤字也非常大。我们讲到，股票跌了很多，这是全世界的，蓝线是澳大利亚的，从市盈率来看，以前是几十倍，现在只有差不多11倍，也就是说现在的股票是非常便宜的，而他们回报率也是非常高的，尤其是澳大利亚比起全世界的。
　　这是亚洲货币兑美元下跌很厉害的情形，中国没有下跌，中国原来人民币定得太低了，应该增加，但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增加。
　　金融危机对中国的影响，出口减少、增长率下降。不过增长率和世界相比还是很高，刚才袁院长讲了一些数据，今年前九个月还是九点九，最后一季应该会减少。这个下降，一方面是中国本身的周期，不完全是危机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今年年初实行的《新劳动合同法》，这个内容我没有详细研究，可能是保护劳工方面有需要，有些规定长期来讲可能是好的，但是短期的冲击也是有一些影响的。我们人民币兑美元的升值，7、8年前我就主张应该大量升值，这两年升了一些，长期来讲是对的，但对我们的出口也有一些影响。加上几个月前食品安全事件，使广州交易所的定单也减少了，几件事夹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都发生，使经济增长减少，出口回落，其他国家也一样。工业生产也回落。但是回落也有好的地方，物价上涨也显著下降。但是它的问题是可能造成失业的增加，这个问题需要处理。但也有机遇，可以使我们淘汰比较没有效率、污染程度很高的企业，去发展比较有效率的。
　　有人认为，这次全球金融危机会比1929年的大萧条更厉害，我认为不会有1929年大萧条的情形。因为人们已经吸取了经验，不会让流动性与总需求大量下降而造成大萧条。而且即使有大问题，主要在美国而不是在中国。中央银行知道，遇到危机的情形就要避免流动性鋭减，大量使利率下降，这是美国的利率，这一年来大量下降，这是扣掉通货膨胀，实际利率已经到零下了。上星期，美国把利率再下降到0到0.25之间，名目利率是0，实际上是负的百分之一点多。中央银行，要确保总需求不会大量减少。但单单央行的行动可能不够，刚才袁院长讲到，中央银行要增加资金，但是企业、人民、消费者、投资者不借钱你也不能强制他。这是由于资产的价格下降、信心下降、总需求下降，使得投资者信心下降使得总资产减少。最近有资产负债表衰退的论述，企业由于这些资产的价格下降，使他们原来资产比负债很高，现在资产跌下来了，但是负债还在那边，于是资产负债表出现大量的赤字，他们为了减少资产负债表的赤字，就不多借钱，所以你利息降他们不见得去借资金。因此需要增加财政支出，政府最近提出的4万亿是有需要的。这也提供了我们另外的机遇，可以增加我们的基础设施，包括社会保障，刚才有几位教授说，我们做得很少，我们可以通过这次的财政支出提高这方面的工作和其他方面。关于今后发展模式，我同意刚才几位教授的，我认为改革开放、市场经济这个大原则不能变。中央计划、保护主义不能帮助我们渡过危机。我们需要防备过分管制，防备过分的悲观。最近我有看到一些文章，认为这是一个大萧条的开始的论述，我认为这可能是过分悲观了。实际上我们依然有许多有利的条件，我们还是有很多有问题的，造成这些问题的因素多数跟危机无关，是原来就有的问题，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我相信，中国的工人、企业家以及市场的调节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关于我们的人才，经济学家向来相信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家相信，这是全世界没有人可以违背的。但是昨天，我们论坛的组织者已经打破了这个“没有免费午餐”的法则，因为他们临时请来了有名的张欣教授来点评，给他15分钟，主持者要我们说的时间也没有减少，每个主讲者的时间不受影响，会议没有提前开始、没有延迟结束，还有更多的时间给观众提问，这不是免费的午餐吗？有这样的会议组织者，几百年来全世界没有人可以超越的原则他都可以推翻了。所以，克服危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讲这点可能大家不太相信，回想6、7年前我们考虑加入世贸的时候，有很多经济学家讨论，我很支持。人们担心会造成失业，但我认为如果有也是短期的，中长期会调整过来的，结果短期的失业也没有，经济反而更高速的发展。这次，很可能短期会有一些问题。但是我认为，中期就可以解决，不需要长期。我们有需要做一些调整，需要减少对出口的依赖，需要有适当的条规与监管，但是谁监管监管者？这就超越了本题目的讨论。
　　刚才华民教授提出的法则，说你读懂经济学，看法应该是一样的。我觉得我读懂经济学了，因为基本的观点和前面的几个教授是一样的。但还没有完全读通，因为我认为环保的问题还是一个问题，并不是没有问题。我同意，不可以说经济发展会破坏环境就不要经济发展，不过我认为，现在的情形对环保的破坏太大了，而且我们可以用低成本保护环境，对经济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认为我们要市场经济，但是在纯粹市场经济下，环保还是个问题。
　　最后，结束之前，我总结一下。是两个多月前2008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写的七律：
股暴债增全世惊，大国何奈逆时情？
沙滩懒汉梦双艳，学府专家寻万灵。
联储频频降利息，财局屡屡减税金。
药膏万亿如何贴? 强美辉煌不再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