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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二元化结构是贫富差距的主要原因

  

当前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应该是扩大中的贫富差距。它不但吸引了经济学界的注意,而且成为中央政策制定的根据。因为这种现象有可能导致社会的不稳定,甚至危及政权。关于贫富差距的数据很多,都是严肃的学者们研究的结果,应该说是没有多少问题的。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数据,但它们都揭示了问题的严重性。通过国际比较我们还认识到,我国在短期内从一个很平等的社会变到很不平等的社会,是很特殊的例子。现在的状况在收入不平等方面我们已经排在世界前列。这不但和社会主义国家的称号不相称,而且有损于人们基本的平等信念。

用什么办法缓解过大的贫富差距?药方开了不少,但是真正能对症下药的似乎还没有。零敲碎打地解决不了问题。在我看来是因为没有分析清楚贫富差距扩大的主要原因。有的学者认为是机会的不平等,或者是法律地位的不平等,也有认为是权钱交换造成的。这些分析都有道理,但不是当前贫富差距扩大的主要原因。如果说原因在于机会不平等,就业的歧视,法律地位不平等,但是改革以来这方面是在逐步改善的。比起文革时代已经好多了。为什么收入差距反而还扩大了?说因为权钱交易造成了贫富差距的扩大,也不对。因为现在统计的收入不平等中根本不包括灰色收入。换句话讲,即使没有权钱交易,收入分配的差距已经很大。

其实,我国收入分配的差距之所以大,从学者们发表的数据中可以分析出来。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光看农村的是0.39;光看城市的是0.32.但是全国的则达到了0.45.(基尼系数是测分配不均匀度的指标。愈高愈不平均)。上述数据已经说明了我国收入分配不均匀主要来自城乡差异。仅仅看农村自身或者城市自身,分配的不均匀度并不很大。由于城乡差别大,将二者合起来计算时,不均匀度就变得十分显著。

改革之前虽然已经有了二元结构,但城乡人民一样穷,收入差别并不大。改革以后城市人民的收入迅速提高,而农村因为人口数量巨大,农业产出靠种地,提高很困难,所以除了80年代初期农村人民收入的提高快于城市的之外,农村人民的收入增长一直低于城市的。经过二十多年的积累,农村人民的收入大大地落后了。这造成了目前全国人民收入分配的巨大不平均。

一般而言,所有的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都会有城乡收入的差别,都会发生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过程。因为农业的收入总是低的,发财的都是从事工商业的城里人。这时候一定会有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过程。各国的历史经验说明,当人均收入上升到1000美元左右时会经历一个社会不稳定的危险期,其原因也是因为工业化过程中城乡差别扩大。国家的政策就是通过转移支付帮助农民。许多发达国家至今还保留着对农民的补贴,包括对进口农产品征收高关税的贸易保护政策。发达国家工业化的过程大概经过了二百年,最后农民的人口减少到5%以下,收入分配中城乡差别造成的后果变得微不足道。由于他们的工业化过程时间长,城市人民的收入增长速度远比我们的增长速度慢。所以城乡差别没有像我们这样大。我国工业化与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城市收入增长的高速度。而农村收入增长远远赶不上城市人民的收入增长。其结果就是扩大的收入分配差距,和很高的基尼系数。

在未来的十年中,估计我国的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还将扩大。因为农村人民的收入增长很难赶上城市人民的收入增长,二者的差距会扩大。同时农村人口还很难大幅度减少。要等农村人民的收入增长率高于城市人民的收入增长率,或者农村人口大大地减少之后,我国的基尼系数才会往回落。用转移支付的办法只能缓解一点收入差距,改变不了城乡收入分配的总格局。

如果以上的分析不错,那么缓解我国收入分配不均匀的办法,只能是加速城镇化,帮助农民进城,减少农业人口。而且这个过程肯定是很长的,着急不起来的。这种收入分配不均的问题并不值得惊慌,它是工业化过程中必有的事物。我国因为城市人民的收入增长特别快,才有很高的基尼系数。与其他发展中国家比,不能认为是一个特别值得忧虑的情况。不过我们肯定要努力缓解这种不平等。首先是通过有力的转移支付,完善农村的公共服务来帮助农民。更不用说肃清贪污腐化和权钱交易,根绝非市场的不公平收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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