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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早退休

丘吉尔77岁时,第二次就任首相,直到85岁高龄,他还在下院议员的竞选中获胜;里根73岁那年,正在为总统连任奔波;而带领美国经济进入空前好景的格林斯潘,今年也已经73岁了。

不过,似乎只有政治才对老人特别宽容,在别的行业里,年长的人则越来越早地离开了岗位。现在在美国,60到64岁之间的人,只有一半还在工作,在德国,还在工作的人则只占三分之一,而在法国和荷兰,则只有五分之一。

所谓“退休”,在本世纪初,还是寡闻鲜见的新事物,但到了今天,许多人还在身强力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退休”了。西方这一代老人,生活普遍富足,出国旅游和体育运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便宜,所以人们更加愿意提前开始晚年的享乐。

出生率下降,而老人寿命显著增长,使得发达国家的人口老化以及劳动力紧缺问题,日益严重。欧盟的15个成员国,今后20年,总人口预计不会发生变化,但25岁到50岁之间的劳动人口,将平均下降12.5%,其中英国下降8%,德国11%,意大利19%。美国的情况好一点,美国移民的量大,但抵消人口老化的因素后,预计劳动人口也只有3%的增长。

另外,由于政府的福利制度安排不当,打击了老人继续工作的积极性,也使问题变得更坏。一些发达国家的法律禁止老人一边拿养老金一边工作;而另外一些国家则规定,老人首先必须辞掉当前工作,才能开始拿养老金,至于他以后再找别的工作,则是后话。

既然继续工作,就要丢掉养老金,而继续工作的收入,与养老金的数额相差无几,谁还愿意继续工作?资料表明,这个制度的效果,有时相当于对工作的老人施加了高达80%以上的惩罚性税收,所以,往往是那些追求成就感的老人,才愿意继续工作。

其实,年长的劳工,是非常宝贵的劳力资源。虽然从事体力劳动,他们会逊色,但是,今天发达国家的工作岗位,更多的是坐办公室而不是搬砖头。一些研究报告表明,美国的体力劳动岗位,已经从1950年的20.3%,下降到1996年的7.5%。年长的劳工,在管理工作、人际关系、以及预见问题等方面,显然比青年劳工更加出色。

舒缓劳动力紧缺的办法,一是改革养老金的支付规则,二是改革厘定薪金的惯例。养老金的支付,应该与受益人是否继续工作无关。如果可以在保有养老金的基础上增加收入,就可以激励更多的老人继续工作。

同时必须改革企业厘定员工薪金的惯例。大多数企业的薪金标准都与工龄挂钩,工龄长,工资就高,所以很多人难以接受晚年减薪。欧美国家的反年龄歧视法规,更加深了雇主雇佣年长劳工的顾虑和成本,使得雇主宁愿早点把年长的员工请回家养老,这样,宝贵劳力资源就白白浪费掉了。

对此,IBM公司比利时分部提供了一个好的榜样。在一次机构调整中,他们集中裁减了55到60岁的员工。但是,他们同时成立了一家新公司,重新聘请了这些员工。在新公司里,员工的工作时间只有原来的58%,而工资则拿原来的88%。这种灵活的劳动合约,让年长劳工在休闲与工作之间,找到新的平衡点,有助舒缓西方国家劳动力紧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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