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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热?

  按照公开的数据,中国GDP的平均增长率在1979年~1998年的20年为9.7%,在2000年~2003年的4年平均为8.2%。另一方面,1978年的景气状况应当是偏热,而1999年偏冷。这样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过去的9.7%的平均增长速度并不高,而2000年以来的8.2%的平均增长速度导致了景气状况从偏冷走到偏热甚至过热,反而是太高了。 

  对此的一个解释是,过去的潜在生产能力的增长率比较高,现在降低了。如果完全这样解释,并且假定从去年底到目前的状况只是略为偏热,则潜在生产能力的增长率在过去四年应当低于8.0%。如果进一步假定从去年底到现在的景气状况是严重偏热或者说过热,那么潜在生产能力的增长率在过去四年就只有7.5%左右,今后还应当更低一点。 

  前不久出版的《中国统计摘要2004》提供了一些重要的统计数据。按照该摘要,2003年的支出法GDP比生产法GDP高出3.6%。这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统计误差。在1994年到2000年的七年里,两者误差(绝对值)平均为0.5%弱,按中国情况来说是比较合理的。从2001年起,这个误差连续三年大幅度上升。考虑到其他多方面的情况,包括上面说的对潜在生产能力的估计,生产法GDP较大幅度低估了过去三年的经济增长率,而支出法GDP反映出来的增长率更接近实际。按支出法GDP名义额和生产法GDP隐含的价格指数推算,GDP增长率在过去三年平均为9.6%。生产法GDP隐含的价格指数可以与消费价格指数和投资价格指数互相印证。 

  有很多细节难以一一讨论,这里只提一些我自己研究的结果,并且只是一种估计。基本的估计是,潜在GDP的增长率,在1978年为10.7%,目前为8.6%,今后五年平均可达到8.4%。这样说没有考虑结构问题的影响。过去三年的实际增长率应当不低于9.6%,比潜在GDP的增长率高出1个百分点,这导致经济景气从偏冷走到轻度偏热,目前实际GDP比潜在GDP高出1%~2%。 

  1978年以来的情况是,实际GDP超过潜在GDP的最高值约为5%,这可以说是严重过热,而偏低的最大值超过了6%,发生在1990~1991年。这个偏差和通货膨胀率(按GDP价格指数度量,下同)有很高的相关性。1990年以来,年度通货膨胀率最高为1994年的19.6%,最低为1999年的-2.4%。按估计的GDP偏差来说,1990~1991年间是最冷的时候。那个时候没有出现通货紧缩,一个原因是相当多的价格还没有放开;另一个原因是产量指标对国营企业还比较重要,导致国营企业在需求疲软的时候大幅度增加库存(那时库存过多增加也有预期错误因素的影响)。 

  价格管制会导致通货膨胀率与GDP偏差的不一致。按照市场需求,电价大概应当与钢材等重工业产品的价格同时上升。这样的话,电价应当在去年到今年初大涨,而目前可能维持在高位不动。实际过程与此有很大的不同。在过去的情况下,经常会用直接控制部分价格的方法来抑制通货膨胀,使一些管制价格在潜在通货膨胀率很高的时候不动,在潜在通货膨胀率不高甚至为负的时候才补涨。这一次拖到6月份才调高电价,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受到管制的重要价格还有铁路运价,煤炭价格也是部分受到直接控制的。 

  就今年全年来说,GDP超过潜在生产能力的程度可能不到2%,通货膨胀率估计6%。这样的情况,与过去的情况是一致的。显然,通货膨胀率与GDP偏差的关系不是线性的;在略为过热的时候,需求扩张较多引起实际产量的增加,而在严重过热的时候,需求的扩张会更多引起通货膨胀率的上升。从这个角度来看,目前GDP的偏差也可能略为超过2%。 

  2%的GDP偏差和6%的通货膨胀率本身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如果不加以抑制的话,总需求膨胀会加速发展,很快就会发展到严重过热的程度,所以及时控制总需求是必要的。但在量上应当有一个大致的把握,过分夸大经济过热的程度也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现在,各方面对经济热度的看法渐趋一致,主要的分歧集中在对煤电油运紧张局面的看法上。石油价格在很大程度上是外生的,在固定汇率的情况下更是如此,煤炭紧张是铁路运输问题和价格问题,所以有关的只是电力和铁路运输问题。如果前几年电力和铁路投资多一点,现在的情况就会好得多。所以,这两大“瓶颈”在更大程度上是结构问题,不是总生产能力的问题。 

  尽管如此,短期的瓶颈制约仍然是重要的,这会使短期的生产能力受到抑制。也是从这个角度考虑,才说目前的GDP偏差可能略为超过2%。完全从总量的角度看,算出1%的GDP偏差都显勉强。更复杂的问题涉及到农产品价格和工资水平等因素,已经很难在简单的宏观分析框架中处理了。(作者为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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