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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技术如何改变老产业:风月场的开心事——花了又花,啪

警告:我们很少需要就文章内简单粗暴的内容提醒读者。但本文中对于线上性交易的讨论需要我们简单粗暴的讨论,有些读者可能会对此话题感到不适。

一个新的手机软件,Peppr(啪哩个啪),有效满足了身处柏林的风月客的需求。只需输入所在地点,就会弹出最近的性工作者的清单,以及她们的照片、价格和特色。使用者可以对搜索结果进行分类过滤,并支持下5欧到10欧不等(大约30-80人民币)的定金。这一应用计划转向更多的城市开展业务。

啪哩个啪(Peppr )得以上线是因为买春在德国是合法的,但在风月产业不合法的地方,互联网正在改变这一重要的第三产业的面貌。自古至今,风月场的消费者和供应商一直为接头难和沟通难大伤脑筋。小广告上的金发美女和大长腿只能在视觉上满足消费者,但对服务本身的质量与品质却是知之甚少。口口相传的经验纵然有用但是获取起来却十分尴尬,同时,性工作者也对可能面对的风险一无所知。

现在,专业的网站和应用实现了风月产业上下游信息的完全自由流动,这就使得实现一次双方满意的啪啪啪更加简单,风月产业的准入门槛及从业风险因此降低:从业者可以在对某一客户上门服务前,借助同行提供的信息判断这一客户是否对从业者有过暴力行为、并对其进行背景和健康调查。从业者借助个人页面可以实现在线营销及在线约谈客户,客户的反馈可以帮助其他从业者继续自信的开展业务。

甚至在美国唯一宣布风月产业合法的内华达州,风月产业的营销和组织也开始走上互联网,为了规避法律风险,网站的服务器被放在国外,站点的所有者和用户都是匿名的,网站法律页面上会标注站点的用途是“娱乐”,站点内容是“虚构的”。

风月产业的在线化让这一产业中不为人所知的东西来到了公众的面前。站街女一直是政策制定者和研究者的重点关注对象,因为他们都是在公共场所拓展业务。很招其他人烦,而且由于她们处于弱势地位,更容易成为警察、健康人员、社会服务人员的关照对象。但在许多富裕国家,站街女只是所有风月从业者的一小部分。根据乔治华盛顿大学社会学家Ronald Weitzer统计,她们只占到总从业的10-20%。

随着线上风月产业数据丰富,意味着分析这个一直在壮大,从未被仔细分析的市场,即上门的有偿性服务,变为可能:从业者的个人特征与她们所提供的服务决定了她们的收费,精细化的服务吸引的是愿意出高价者,而互联网让从业者可以灵活的选择工作时间,告别中介。

像AdultWork这样的网站允许从业者可以独立或者挂靠于代理商或会所。他们可以上传自己的具体信息,提供服务的范围及具体收费标准。客户可以根据年龄、上围或体型、种族、性取向和所在地选择适合自己的从业者。

其他从风月消费者取得信息的网站,其信息多来自于消费者自行上传关于从业者的点评,以其服务内容、收费和交战的具体经过为主要内容。在PunterNet上,客户会描述交战的地点、交战的战况和交战对方,并选择是否推荐交战对手,这样的评价在一个名为Michelle(后面将出现的许多这样的化名)的从业者看来,让从业者得以树立起自身的招牌,得以吸引更多喜欢这名从业者提供的服务的消费者。

有意思的现象

根据一个风月信息平台上的数据,我们分析了190000名风月从业者的数据(由于这个网站是在美国假设,站长不希望在文中点明站名,该站宣称内容是虚构的,我们假设这些信息是有用的)。所有的档案信息包括了消费者对于从业者身体特性、服务质量和收费的评价。

所有的数据最早可以归集到1999年,我们所采集的数据为最近可用的信息,价格我们考虑了通货膨胀并加以折算。有的信息可能在可能会在多个名下出现,或涉及到多个风月场。该站点只涉及到异性性服务,我们的分析除去了男性从业者(五分之一的从业者)。基本上这些评论都来自于男性。

分析中,从业者每小时的平均收费逐年下滑最为明显(如下图)。一个原因是08年后紧随金融危机后的萧条。即时处于不受金融危机最糟影响区域的从业者都有所波及。Vanessa,英帝南部的一名兼职坐台从业者,发现时间一周一周过去,但就是没有人叫她,客户比原来少了很多。在失业率高的地方,这一效果更为明显(风月是否合法可能对价格有影响,美国各个城市的风月收费的分布不均说明这不是唯一决定因素)。在失业率2010年达到最高的12.5%的俄亥俄州的克莱弗兰市,收费暴跌。

(城市名:东京、蒙特利尔、布拉格、伦敦、阿姆斯特丹、巴黎、芝加哥、克莱弗兰、温哥华、休斯顿、迈阿密、底特律、多伦多、洛杉矶、纽约、亚特兰大、悉尼、西雅图、上海、旧金山、波士顿)

大规模移民也是价格下跌的另一个因素。大的发达城市就像磁石一样吸引各行业的移民,包括性从业者。伦敦城市大学的尼克 买教授通过研究外来的性从业者,发现,随着他们的集中并适应本地的生活消费,他们倾向于上调收费。但在移民不断涌入,市场极为闭塞的地方,移民会导致整体收费的下降。

自从欧盟将东欧贫困国家纳入范围后,各种类型的工人和从业者涌入富裕的邻国。德国莱比锡大学的Rebecca Pates教授以为,随着新的贫困移民的进入,德国各方面的价格因此全面下降。英国西部的萨利女士,是一名即将退休的从业者,她出租的公寓里有几名“成熟”的性从业者。她认为由于太多东欧从业者愿意接受更低的报价,导致本地的从业者难以找到工作。

奥斯陆大学的社会学家 May-Len Skilbrei发现,20年前,挪威的从业者主要是当地人,收费水平都是一致的。今日,随着波罗的海和中欧,以及尼日利亚及泰国从业者的涌入,这一非官方的价格控制难以为继。

经验缺乏也是另一个导致新入市场的从业者降低自身价格的因素,美国色情从业保护联盟这一劳工组织的建立者Maxine Doogan从内华达州(美国合法化风月产业的州)老一辈的从业者学得如何正确的区分主要服务和附加服务和定价方法。1988年Doogan女士开始接客时,只提供性交和口交,一小时收200美元(相当于现在395美元)。她告诉我们现在一些从业者现在也只收200美元,提供包括无套口爆的有风险的服务而没有收取合适的费用。

风月产业的在线化,让更多的本地人进入,从而扩大了供给。上线的风月产业使得更具吸引力、学历更高,对物质和工作因此期望更高的女性更愿意进入风月产业。这种线上成交的模式比站街更安全,被逮捕的几率也更低。外租的公寓或旅馆比风月场更能保密,这样家人和朋友更不容易注意到新的收入,匿名因为网络变得可能,减少了羞耻心。从业者有了线上档案后,不必在上街接客。

与此同时,更为深远的社会变革可能会降低需求——因此价格也会受到影响。免费,无关系的打一炮比过去来的更简单。像Tinder这样的应用、Ashley Madison和Illicit Encounters鼓励婚外性行为的网站加速了异性的相近,对于婚前性行为的宽容和更容易的离婚意味着更少的,对生活失望的单身汉和已婚男性会去考虑天上人间。

男人越多,越贵

我们的分析表明根据从业者自身素质,服务质量,费用是不同的。对于需要其他更为细致的服务,费用会更高。从业者提供肛交或打屁股服务的平均每小时分别收费25美元或者50美元一小时。接受两龙一凤或者两后一王的在收费上会越高。

(来自wiki:打屁股可以使双方获得性满足。通常被认为是 BDSM 行为,特别是受虐,但是许多打屁股爱好者并不是这样。打屁股可以只用手掌、戴手套、拿尺子、发刷、船桨、电闸、皮带、藤条、秸秆、桦树皮、martinet和鞭子等。一般于性角色扮演有关,打击光屁股,有时受虐者全裸,接受羞辱而得到性趣。 )


(从上往下:3P、多P、口爆、口交、亲吻、SM、肛交)

长相也极为重要,从风月客评论里我们发现大多数更喜欢西式的女性特征:苗条而不是太瘦,或者长的金发或者丰满的上围,这样的从业者收费是最高的。发色若是白色,但难以让人信服的,收费比金发要低,但还是比其他颜色要更受欢迎。对于发色不占优势的,胸围可以补充不足,搓衣板和D杯每小时的收费相差40,这就意味着一次隆胸手术收费在3700美元的话,90个工作时后就能回本。采样的网站被说成身材匀称、苗条或者纤细且拥有D罩杯的女性中,少数可能已经采用了这样的方法。

种族和国籍也决定了收入水平,在这里吸引人的特征在别的地方可能就没有吸引力了。根据我们的分析,在美国四个大城市和伦敦,黑人从业者比白人从业者赚的更少。

对于其他城市中种族造成的收入差异的数据我们少之又少,但华盛顿特区美国大学的Christine Chin 教授通过研究多个国家的跨国性交易,发现在吉隆坡黑人从业者收费非常高。在新加坡。越南的从业者收费也很高。在杜拜,欧洲女从业者收费最高,因为是外来族裔因此被认为是理想型的这一特里因为所处地域是不固定的,会因为许多因素,如人口流入流出所改变。

不同城市的风月市场也有许多有意思的现象。根据我们采样的网站,在东京酒吧女每小时收费比伦敦或者纽约收费要低很多。但是更具我们兄弟组织,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所统计的一些生活指数,东京是三个城市中生活成本最高的。这明显的落差可能是由于在英文的网站上露面的日本从业者大多数是满足外国风月客,而在服务中不会提供即特殊又昂贵的服务,这包括洗浴中心里的共浴和高手发的特色按摩。在红灯区一次服务可能要花费6万日元(3600元人民币),价格包括性服务(尽管不会在广告上表现出来)。

如在其他劳务市场一样,学历似乎也能提高从业者的收入。一项研究表明,在一周内毕业生比非毕业生多挣31%,高利润而非高收费解释了这一差异。尽管有学位的性从业者比没有学历的更不愿意去工作(工作暗示拥有学历的从业者把皮肉生意当做是副业)每当她们工作的时候见到更多的客户,时间也会更长。而她们的客户年龄更长,更倾向于聊天和亲热,而不是简单粗暴草草完事。

天上人间和风月场利用互联网的程度决定于当地的法律,在美国线上线下都要低调,在英国,风月合法但是天上人间非法,按摩院在线上会公示他们的从业者从业时间和价格,但对服务项目遮遮掩掩。相比之下,德国的Paradise天上人间就是太简单粗暴了。

但对于出来单干的从业者,有没有借助互联网就大不同。Cunningham先生对注册在一家网站,分布在美国几个城市的从业者进行了追踪。自追踪开始到2008年,标记为出来单干的从业者数目有所上升。
对于从业者,互联网实现了了许多工作场所所应有的功能,Melissa Gira Grant,《招妓:性产业的产业》认为互联网就像是“休息室和会客厅”,在线论坛就像是办公室闲聊的水房。性从业者交流每天捷克的技巧,一个在论坛板块打得火热的帖子告诉阅读他的人什么是正确的。

在苏格兰,一位为人母的从业者问其他同行如何平衡照看小孩和工作,由于招妓总是说来就来所以招呼孩子变得难以安排。另一位从业者发帖询问要孩子以前要攒多久的钱,生孩子后挤占的时间会不会意味着收入减少。一个回复指出,这一行当比其他工作并要小孩轻松多了,照看孩子的费用绝对足够,还可以安排与孩子的假日、娱乐和运动及生病时照看孩子

考虑从事这一行当的女性下决心前经常在网上向老从业者咨询经验。Melanie是目前年收入65000镑,正考虑入行几个月还债。她在网上资讯好的代理商和如何达到最高的收费,但又担心这样会损害未来的事业。老从业者告诉她匿名并独立从业更简单而非走中介,回复还警告她这一行到早已饱和,双重生活的压力不容小觑,而且这行当的钱并不好挣。

在线上参加这样讨论的从业者也有其他工作,经常是兼职的,这些工作往往收入稳定且上的了台面的。Sarah认为,她的皮肉生意可以让女儿上舞蹈课和音乐课,但只凭她“平民的工作”是绝对不够的。一些从业者的丈夫和男朋友知道自己妻子和“女朋友”的工作,有的甚至扮演经理、司机和保安的工作。其他的从业者则将自己的“第二人生”对亲朋好友秘而不宣。

在线营销和预约客户让从业者拥有了更为灵活的工作地点。从业者可以“走穴”,借助自己的简介页面和中介网站来显示将来的地点和时间。在人口密集,从业者在大部分的地方从业,踩点让小城市的从业者有机会满足大城市的潜在客户,在挪威,Skilbrei教授认为从业者集中于大城市,走穴可以满足小城市压抑的雪球。

互联网将自由从业者、兼职从业者和临时从业者带入风月产业,可能会帮助减轻需求萎缩。在2008年,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分别于 明尼阿波利斯市和丹佛召开了大会。有研究表明,在一个分级的广告网站Craigslist上关于色轻服务的广告板块相对于当年预期有极大增长,明尼阿波利斯市增长了41%,丹佛则增长了74%

健康与安全

风月生意使得从业者面对极为严峻的风险:强奸和其他暴力、性传播疾病,但是互联网正让从业者的日子比以前好过。

在线论坛使从业者得以分享避免疾病和法律风险。有的站点让从业者为曾经的客户担保,使得其他从业者更好进行风险评估。其他的从业者使用Roomservice2000这样的服务网站,这个网站让消费者有偿登记背景信息以供从业者使用,这就互利了供求双方,消费者不用提供信用卡和电话这些信息担保。

钻法律空子的站点必须小心法律监管。6月FBI关闭了MyRedBook,这个站点主要提供信息交流及点评,并附加了提供给从业者的在线聊天功能。站长被指控洗钱及组织卖淫。美国警方有谁会利用这样的永不从业者。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业者利用别的网站识别“蜜罐”。但这就但来无必要的争端,并让从业者偏离了保证安全的这一最重要的准则。Doogan女士称“找到警察目前比照的强奸犯、小偷、绑架犯更重要。”

在英国,Ugly Mugs这个卖春信息网站运营着一个用来检查消费者姓名电话的数据库。在美国,国立黑名单(National Blacklist)这一网站允许从业者举报不付钱或者伤害从业者的消费者。其他的从业者可以借此利用姓名及联系方式检查可能的客户。尽管不针对对从业者,但像Healthvana 这样的应用可以帮助供求双方分享性健康方面检查的结果。

线上化的风月产业意味着从业者不必依赖通常的中介——皮条客和代理;老鸨和妈咪——来招揽生意,找地方接客。从业者Ana认为这意味着更高的独立性,更多的时间、精力和技术可以用于营销。Ana是一位西美混血的按摩师,目前工作于英美两地。“你需要一个好的网站,超赞的图片,你需要学习搜索引擎的最优化算法....都是很累人的事情。”

别了,站街

其他的从业者更偏好有经理或者助理来接手预定和社交媒体上的工作。“现在在推上,脸书上,你的网站上和邮箱里都有人对你营销。”Doogan女士如是说。Eros。Com是一个国际的接单网站,允许从业者向消费者提供合适的时间。但上线的话就意味着每天一到两个小时的投入,而且本身也是繁琐且昂贵的。Doogan女士花了自己10%的收入在印刷广告上。而在在线广告的投入则更高,因为竞争者太多,回馈是极少的,检查客户是否满意也是需要花时间的。

同时,一些传统的风月生意也正艰难度日,2010年荷兰有经营资质的天上人间少了一半,根据荷兰网站Platform31的研究,这一缺口都被在线的营销弥补,许多从业者更愿意独自工作而不是依靠代理或者实体工作场所。荷兰当地的市政机构经常禁止这样的场所经营,但网络化的在线营销让禁令难以实施。

在线化将使得风月产业难以为政府控制和监管,不论是为了务实还是为了道德,或是出于没有任何一个行业可以逃脱监管的考虑。Weitzer 教授指出,在线成交皮肉生意的买卖双方比在天上人间、会所或者酒吧啪啪啪的隐藏更深,更难捕捉。爱尔兰自1994年就禁止性服务的广告,而皇后大学的Graham教授认为这项禁令没有任何效果,网站只是钻其他法律的孔子。MyRedBook被关闭只会让美国的买卖春网站做同样的事情,他们的服务越精细化,他们打分级广告的借口就越不充分。

长远看,不论为何,总会有人愿意出钱招妓,而不是禁欲或者去酒吧约炮。线上卖春相对过去更容易更机密,更多人会选择在线上成交。人们可能逐渐意识到不是所有性从业者是剥削的受害者,这样的判断——包括做出这样判断的从业者的本质——意味着人们还是有羞耻心的。但是总体来看,性从业者是从中获利的。网络打乱了许多产业,最老的也不例外。

译者: Hyo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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