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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周其仁VS郎咸平”(二)

financeguy、daitian

babywhenugon:
 
我也看郎咸平Vs周其仁zt
首先本人不愿搞人身攻击,所以对周与郎的人品我一概不轮。(周在反驳郎的时候比较激动)
其次我本人较为倾向郎的观点,但略有不同。
总结起来,郎认为国企搞不好,是因为缺乏国企经理人信托责任,通过引入职业经理人信托责任和行政命令退出,可以有效提高国企业绩。 周认为国企搞不好,根本原因是委托代理链里最终委托人缺位,这一点是致命的,所以国企在竞争性行业中应该退出,因为周很推崇人力资本,所以他认为创业者最后私有化接盘国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下是本人拙见:
我认为周的一个理论基础不正确。(这也是他和郎的最大分歧)郎根本不承认所有者缺位。我也这么认为,请各位耐心听我解释完再反驳我。我认为国有企业存在终极委托人,如果是100%的纯国家企业,终极委托人就是整个国家的公民(在中国现在就包括香港和台湾人),如果是地方的国有企业,终极委托人就是当地公民。这种终极委托人在无法用手和脚同时直接投票,目前在中国也无法影响管理层的选拔。所有人绝没有缺位,为什么那么多老百姓对于有人通过mbo变相侵吞国有资产很气愤,很在乎?原因很简单,他们就是终极委托人,他们感到自身利益被侵犯。那为什么那么多国企搞不好?因为委托代理的链条出了问题,国有资产是老百姓的,委托给政府管理,然后由政府委托经理人管理(先不讨论经理人定价问题),这么多国企搞不好,实际上不是所有者缺位,其实背后是政府缺位。行政命令与官本位的国企老总选拔,导致与自由市场竞争原则的冲突。我是老总,我搞定政府里的人,我就可以座稳了,搞夸了国企我还去做官,一旦我想办法私有化过来,企业效益立刻好了,因为原来我本来根本就没想搞好(因为做不好很正常),这样我mbo价格也低,所以导致了大量这种国有资产流失的现象。这类的“根本也没想搞好”国有企业,在中国非常有代表性。(如果是民选国家的政府,至少这种类型的根本也没想搞好国企是很少的,你可以说什么欧洲国家国企经营也差,但是至少这些国家政府没有缺位,没有大量出现这类企业。)

所以问题到这里实际上又加上了政府因素,如果政府本身都缺乏监督,如果中央和地方国资委缺乏监督,那么怎麼能监督好国企的经理人?这具有与”政府挥霍和滥用纳税人的财政资金“一样的性质。如果要改,最该改的就是这个。周的观点是在继承现有体制下,国企只有私有化一条路。(照他的推论,国企只能靠垄断行业生存。银行早晚也应该私有化)郎的观点除了引入经理人信托责任外,还强调了行政命令撤出国企经理人任命,并提出了青岛啤酒模式。所以郎的观点几乎触到了问题的“实质——政府“的表皮(也许过于激进的话不能说)

下面立刻会有人反驳说:那民选国家里面的国企不是一样搞不好么?新加坡国企搞的好是因为小。我想说这绝对不能说明国企一定搞不好。英法一些国企私有化了发现还是搞不好,后来有人发现其实不是产权问题,是缺乏竞争所致(超产权论)新加坡国企很好你说国家小好监督,那我们一些地方政府、市属国企是不是应该有机会搞好呢?(如果政府不再因为缺乏监督而缺位)。如果小国企能搞好算不算国企是有希望搞好的?(下面马上说国企的类型)如果没有1个与中国规模相当的国家成功的搞好过国企,就说中国国企没有希望,是不是有可能犯了“没有1个与美国规模相当的国家在美国之前搞过美国式的民主制度,美国的民主制度就是没有希望“的错误?国企的类型很多,规模上有大的小的,国有股份有100%有较少的,这些统统应该叫国企。地方的小国企,当地老百姓委托当地政府管理为什么不可以?(新加坡就可以,只要地方政府职责不缺位,也许你认为把小国家与小地区比不合适,那请提出更具体的反驳)大的国企(未必100%的国企就只有1个股东,也许有很多类型很分散国有股东),有的大的进入了500强,这时候可以与大的公众公司比,前面有人说过,区别很大的,比如什么:都是可以追诉到自然人的,股东可以用脚投票的等等。但我认为,区别不大,第一点是我的出发点,国企是有最终所有者的,就是每个有选举权的公民,也是自然人。只不过委托了国家进行的管理。第二,我想大家有兴趣看看超大公司的股权结构,股权里面是直接由自然人控股的家族企业几乎没有(微软是特例),最知名的大公司里面,自然人直接持股的比率非常小,以至于基本上直接自然人股东对公司的控制力与影响力非常小。那么什么是有影响力的股东?还是企业,或者养老金、基金等等机构。也就是说,大公司的控制权,实际上也是自然人委托其代理人间接掌握的。你要1个美国人用脚投票可口可乐么?他非常有可能根本不直接持有可口可乐的股票。由于美国这些自然人的代理人不缺位,已经完善的法律环境,才有效的保护了大公司股东的利益。中国国企的自然人的委托人——政府缺位,导致了国企的最终股东——老百姓的利益遭到损害。 国企可以是公众公司,好像中国人寿,买1部分股份给美国投资者,可以当然可以买给我们老百姓,只要是公众公司,定价就按照二级市场进行(如果其二级市场价格是合理定价的,如中国人寿在nyse的股价)有了国有公司的定价,其职业经理人很好定价,完全可以参照同类市值的非国有公众公司,以其对于公司的价值贡献定价,并可以享受期权。 中小非上市国企可以参照同行业的上市企业定价。另外有国有股份参股但没有控股的企业问题更小一些。

我没有反对私有化(由于国内恶劣的委托代理环境,目前中国很难诞生非国有的大型公众公司,家族企业做为稍低一级的企业形态,在中国乃至东南亚目前仍然是解决股东-管理层委托代理问题的最好办法,但负作用就是小股东的权益容易被侵犯),同样我也不认为国企一定搞不好,但我认为不公平的私有化国企之交易绝对应该停止。


babywhenugon:

以下是引用daitian在2004-9-16 11:42:00的发言:
有个Finance Guy 出来了,好象牛得很。朗咸平搅局,是本人提出来的。别人也不用背黒锅。不是因为本人自认为“精英”才要这么提,实在是因为在国外住时间长了,牛人见得多了,什么诺贝尔奖的,克拉克奖的,天天碰得上。当一个人知道所谓牛人和学术是怎么回事,才更有把握说朗咸平来大陆是出名搅局来了。Finance Guy 可能到美国还不久,经历还不多,学术训练还欠佳,才有如此多谬论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来对你下面一段话评价一下吧.

“左大陪说周其仁的话有硬伤,其实一个很大的硬伤没有指出来,就是周其仁的陈述思路是这样的,最初听朗咸平发现他有个错,接下去再发现其他错,等等。而周其仁说的第一个错“为什么小股东愿意加入股市接受被大股东欺骗?”其实根本就不算错误,这只能反映周其仁对于金融文献对这方面的问题的论述根本不知道。”

**** 周不是专门搞金融的,但是周的直觉是出类拔萃的。关于小股东被大股东欺骗的问题,要从短期和长期均衡来看,以及从局部和全部来看。周肯定知道小股东可能会被大股东欺骗,不然你也太小看他了。但经济学中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叫“均衡”。如果所有小股东都被大股东骗,那么最后的情况就是股市融资的高成本,小股东逐渐退出,股市就会萎缩。个别企业会通过其他方法“取信于民”,仍能赢得一些小股东的信赖。这就是长期中如果世界各国对小股东的法律保护程度不同,各国的金融结构也有差异,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股东存在,这些小股东未必就被欺骗。

关于小股东如何被大股东欺骗,当然有很多文献。SEC就专门打击这些欺骗行为的。不过这些文献都是老掉牙的东西。金融文献中真正前沿的东东,恰恰是要回答周的问题。一,一个国家法律传统和司法系统对金融结构的影响,或者说为何股市融资(通过小股东)在各国中的地位不一样。二,在司法体系保护小股东利益不够时,有些企业为何还能通过股市融资。

的确周其仁不是什么都懂,但周的直觉是一流的。周的直觉使他马上用经济学“均衡”的概念去考虑小股东和大股东的关系问题。Finance中平平之辈,只能研究一些小股东如何被大股东欺骗的问题,只有一流的经济学家才能从“均衡”的高度去考虑这个问题,从而研究法律和金融的关系。这也就是为何这方面最前沿的文献几乎都是经济学家(LLSV, LLS三人都是经济学教授, S是其中的灵魂,而V是MIT的经济学博士)搞出来的,是他们领头的。

本人在北大时也曾上过周的课,也给周当过助手。在有些方面我也不是都买他的帐,毕竟他是四十出头才去读博士的。但周的经济学直觉我是一向佩服的,比如他对企业家人力资本的研究,实际上走在了Rajan 和Zingales的前面,可惜他有些方面的训练不是很够,无法通过西方主流学术渠道和他人交流。

如果Finance Guy 读到 “为什么小股东愿意加入股市接受被大股东欺骗?”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要嘲笑,只能说明你其实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公司治理前沿文献,经济学的感觉也一般。看来你就去搞搞资产定价吧。或者再多学一点Economics,做一个Econ Guy. 至于你其他的谬论,我时间有限,就不一一驳斥了。请原谅。

“关于大股东欺骗小股东,小股东为什么不跑的问题”非要说是什么具有均衡的直觉,我觉得比较好笑。dailian可以有空看看国内股市,小股东跑得跑,逃得逃,跑不了得是怕斩了仓以后损失更大。长期有多长?如果长到周老师看不到都跑光那天,他是不是以为小股东不愿意跑了?

“各国的金融结构也有差异,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股东存在,这些小股东未必就被欺骗。”
通过有小股东存在你推出未必欺骗的结论,就好像1个城市抢劫诈骗犯罪率很高,为什么大家不跑光一样,要么没钱跑,要么我被坑的能承受,我期待能赚回来,要么我侥幸没被欺负到。如果1个市场里面80%的小股东被大股东剥削,还要20%的没有,那么照周老师的逻辑就该默默忍着吧。
跟人讨论问题就讨论问题,不要老实说人家什么“没有受过训练,出国不久,”这和问题本身没有逻辑关系。如果你用这样的逻辑考虑问题,我不管你在那里学习都可以去反驳你
 

waitfor:

看了各位高人在这里过招,一大批的鸿论,俺只是国内一个经济学的初学者,理论分析实在上不了台面。我的父母在98年就下岗了,当时年轻气胜,对国企改革乃至当时总理都是很有些态度的,呵呵。现在我兼职一家咨询公司,专门做国有企业改制。我的感受是,再烂的国有企业他们的领导都不错,惨的全是职工。趁现在还有点资产,改制时职工还能拿回一些权益,如果现在不改,再只会圈养喂肥一批人,企业肯定会垮,到时最惨的还是职工。所以就算国有企业保持现状,职工的切身利益还是要被损害。我想,这里并没有什么集体与个人的矛盾。之前,我父母那一代人作为一个集体他们的利益若干次的被损害,我深有感受,心里其实很不舒服。但是听到有人在那动不动把问题的分析搅到个人集体的高度,我也同样不太舒服。周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析我异常赞同。
请追兰兄以及代天兄不要发诸如“缺乏基本的经济学常识”,“被教育得如王晓波所说成为'沉默的大多数'”等等的帖子。在这个板块我一般是沉默的,我也知道发言水平那简直一定是不够的。谢谢!


无上清凉:

我反对最多的是那种郎式的“老子天下第一,你不听我的,你还听谁的?!”学霸嘴脸和作风(当然,这里不是说郎的问题本身不值得考虑),没那个必要,再有对于一些人老是带着有色眼睛看人,从而忽视了张维迎、周其仁所提出的价值。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个别人连人家的文章梗概和大要根本也就不看,更不肖说看完了,就开始出口大骂的恶劣学风。
很多那样的理想主义与浪漫激情往往会误导了太多的人,致命的自负凝成了奴役之路,因为怀着美好愿望最终酿成祸患泛滥的案例总是过于经典了,不必多喙赘述。若有空请稍微浏览一下哈耶克、波普儿、阿伦特的作品吧。


daitian:

以下是引用financeguy在2004-9-16 23:20:00的发言:
datian不愧是周其仁手下出来的啊,学的套路也一样

-先批你文章中一段话,集中火力,然后很多问题就不去碰了。而且写了那么多,无非是要怎么“你这个人没什么水平”。我说过要批我不难,从不同出发点出发就行了,我自认为关于改革中不同“主义”的论述没有什么错,至于要不要把经济学家放进来不重要,何况你即使说了半天金融文献如何如何,和我的意思也不是一回事。周其仁那篇文章回避了很多朗咸平提出的一些核心问题,很容易看出来。

-依然是精英意识严重,居然可以随便断言“我刚来美国”,(这个和周其仁说国有资产没有朗咸平的份风格像极)加上其他的话,实在是个人修养欠佳。和周其仁一样表现失态了。批评我没有必要把个人修养表现得如此充分吧。

-我想向国内的经济学家重复两个基本概念就是“positive”和"normative",为什么目前主流经济学家和普通大众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差异如此巨大,这是个positive的问题,对经济学的很多领域来讲,大部分做的都是positive的工作,看到一个现象,用经济学的方法去解释,解释好了能发表,解释不了可以提出问题引导后来人去解释,但是好paper是解释问题的,而不是去质疑普通大众的rationality的。张维迎现在的观点就是只有他们几个经济学家才是对的,大众舆论是愚蠢的,这就是个对经济学的理解错误,或者说把positive和normative搞混了。很多经济学的教科书的序言部分说对于normative的问题,经济学家应该闭嘴(当然有许多专做normative的文章和人)。而国内的经济学家基本都忘记了这点。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上当然是可能的,但是经济学文献,就我所知,绝大部分都是在证明大多数人是对的,是理性的。国外经济学家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智慧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

-本人并不完全赞同朗咸平的观点,尤其在知道他最近的一些比较极端的言论后,本人也不赞同极端的“个人主义”,国有企业肯定要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去改。我写上面的文章,是要让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清醒一下(从datian的文风来看,要让自以为是的人清醒是见很不容易的事情)。把他们的智慧发挥出来。

-任何贬低朗咸平的人,请注意你可以批评他这次事件中做得欠妥的部分,(恰如我说的,这次他是学国内的文风没有学好),但是要知道他的学术能力,按国际通行标准来论,是比他的任何一个对手都高的。

-我希望林毅夫站出来说个话,哪怕是不偏不倚的话都可以。

 

好几天没来CENET呢,发现Finance Guy 有一个更精彩的回应,来而不往非君子,象我这种“个人修养欠佳”的人,更应该回应回应了。(以***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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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批你文章中一段话,集中火力,然后很多问题就不去碰了。而且写了那么多,无非是要怎么“你这个人没什么水平”。我说过要批我不难,从不同出发点出发就行了,我自认为关于改革中不同“主义”的论述没有什么错,至于要不要把经济学家放进来不重要,何况你即使说了半天金融文献如何如何,和我的意思也不是一回事。周其仁那篇文章回避了很多朗咸平提出的一些核心问题,很容易看出来。

**** 我批你一点,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批你其他的谬论。什么“哲学论基础”,什么“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本人孤陋寡闻,才疏学浅,实在是不理解。还说什么“在美国的宏观博士课上能听到’凯恩斯’三个字算运气好”。真要感谢你了,我运气真好,我的宏观老师是顶级牛人了,上课提了好几次凯恩斯。至于你的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我搞不懂,来给你用更规范的语言来说明一下吧。你要说的其实是社会福利函数,你支持Rawls的论断,你认为帕雷托改进是必须的。这些东西是经济学的一个方面,你可以支持它,但不能把它当作全部。绝大部分经济政策都不可能帕雷托改进,如取消贸易壁垒。一个公正的社会并非要所有的经济政策不触动每个人的利益。实际上,改革的阻力往往是来自既得利益受损者。但是这种受损一方面要通过改革过程的公正性,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国家的政治权力(如税收等)进行财富转移。以绝对的帕雷托改进作为经济政策的标准是行不通的。

*****至于说到金融文献,你自己在开头就说抓到了周其仁的硬伤。并说“这只能反映周其仁对于金融文献对这方面的问题的论述根本不知道。”我说你厉害,先把周其仁在金融方面的话语权一棍子打倒了。所以我就和你讨论一下金融文献,你应该知道一些吧?实际呢,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能感觉到你在公司治理上的功底了。说别人“自以为是”,自己有没有想一想你自己究竟懂多少?所以我说的怎么就和你的“意思也不是一回事”呢?你这段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要说明什么问题呢?即使周不懂金融文献,可不可以说话呢?


-依然是精英意识严重,居然可以随便断言“我刚来美国”,(这个和周其仁说国有资产没有朗咸平的份风格像极)加上其他的话,实在是个人修养欠佳。和周其仁一样表现失态了。批评我没有必要把个人修养表现得如此充分吧。

*****把我和周其仁相提并论,我实在是不敢当。你要说我“个人修养欠佳”,我只能虚心接受。我也没有断言,只是从自己的经历和思想历程来看,说你“大概是刚到美国来”。请注意,我用了“大概”。朗咸平这么不逻辑,用了那么多“如果”,在你看来就是“学术一致性”,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你自己写这个帖子,精英味道十足,转了一圈,把很多人都批评(骂)了一篇。我承认我的个人修养不好,比不上一个“造了假帐”的人,还要反过来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暗示周其仁如何如何。服了,你能把个人修养表现得如此充分。以我自己的经历,周其仁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些芝麻小事.


-我想向国内的经济学家重复两个基本概念就是“positive”和"normative",为什么目前主流经济学家和普通大众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差异如此巨大,这是个positive的问题,对经济学的很多领域来讲,大部分做的都是positive的工作,看到一个现象,用经济学的方法去解释,解释好了能发表,解释不了可以提出问题引导后来人去解释,但是好paper是解释问题的,而不是去质疑普通大众的rationality的。张维迎现在的观点就是只有他们几个经济学家才是对的,大众舆论是愚蠢的,这就是个对经济学的理解错误,或者说把positive和normative搞混了。很多经济学的教科书的序言部分说对于normative的问题,经济学家应该闭嘴(当然有许多专做normative的文章和人)。而国内的经济学家基本都忘记了这点。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上当然是可能的,但是经济学文献,就我所知,绝大部分都是在证明大多数人是对的,是理性的。国外经济学家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智慧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

*****你这种任意猜度他人的态度是很糟糕的。朗咸平有很多言论摆在那儿了,前后多么不一致明眼人都很清楚。我很讨厌这种猜度,除非你有特别的强有力的证据(如朗咸平的要当明星,要做谢霆锋等)。如你认为“张维迎现在的观点就是只有他们几个经济学家才是对的,大众舆论是愚蠢的”,并暗示他“把自己的智慧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你有多大的证据敢说这句话?支持张维迎,周其仁的人多的是,未必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大众舆论可以对,也可以错,大众的舆论可以通过政治渠道来影响决策。大众与大众之间可以有不同的舆论。你现在把一件事物描述成少数经济学家和大众的对立,客观吗?大众舆论真的代表了人民的心声吗?网民能代表所有人吗?今天要是那个学者呼吁保护农民的耕地,给他们更多的土地权益,网上有多少人会回应?你听说过“沉默的多数”这个说法吗?

*****术业有专攻,一个受过多年训练的经济学者,有理由要比普通人更了解经济系统的原理,不然学经济学干吗?我去看病,当然希望找一个比我对医学懂得多的人。我们学习经济学的,没有必要虚无到连这点自信能都没有。现实中社会上更多的是各种利益和思潮的冲突,而非一个统一的“公众舆论”,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经济学家更要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现实中理解社会并给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本人并不完全赞同朗咸平的观点,尤其在知道他最近的一些比较极端的言论后,本人也不赞同极端的“个人主义”,国有企业肯定要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去改。我写上面的文章,是要让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清醒一下(从datian的文风来看,要让自以为是的人清醒是见很不容易的事情)。把他们的智慧发挥出来。

***** Finance Guy 再一次体现了他崇高的“个人修养”,说我是“自以为是”,是不“清醒”的,要让我“清醒”是“很不容易的事情”。Finance Guy 写了一个文章,是要让“主流经济学家”清醒一下。一个自己错误百出,不懂装懂,还要居高临下教训别人的人,又如何让人清醒呢?

-任何贬低朗咸平的人,请注意你可以批评他这次事件中做得欠妥的部分,(恰如我说的,这次他是学国内的文风没有学好),但是要知道他的学术能力,按国际通行标准来论,是比他的任何一个对手都高的。

******你倒是解释一下,如果朗咸平把国内的学风学好了,就不“欠妥”了?

-我希望林毅夫站出来说个话,哪怕是不偏不倚的话都可以。
***** 林毅夫已经说过话了,说雷诺就是国有企业有效率的好例子。


zyrft:
 
我是经济学的爱好者,现在给本企业做改制,看众位谈了这么多,也有一定启发。下面谈一点自己的实证观点:
(1)郎谈的是国企改革资产流失的现状,这一事实确实存在,这一点从我这企业小社会即可看见,子公司转移资产做空母公司;但是,郎关于解决国企代理人制度,就可解决国企问题,这一点我不同意,郎可能没有注意到在中国文化中缺乏“信托”。目前这些国企领导应该是社会或者企业中的精英了,要不就已经“下海”当民企了,从哪里找这些值得“信托”的、足够多的代理人呢?这是我得一个疑问。

(2)周谈的是基于目前的现状,既然管理和改造国有企业是一个世界性的、历史性的难题,现在除了垄断性企业,众多国企事实上已被目前的领导们消耗光了,目前“国退民进”的方式为尝不是对社会改进的次优解呢?并不是垄断性企业不存在这种消耗,而是垄断性对国有资源的控制,足够其消耗。只要看一下中国经济状况,只要是向民企放开的行业,单一国企能生存下来的都很困难;到内地看一下,矿产、石油并没有给当地经济带来任何益处,利润被这些来自东部的国有垄断性企业所占有,这是我在内地听到的最直接声音。

(3)郎与周都在谈国企改革,都看到“国退民进”的利与弊,指不过对利弊的前后重点次序存有矛盾;。二者都有一点在回避,即“政府对国有企业管理的无能”,相信这段历史,后人自有评论

(4)大家可能对国资委抱有很大期望,希望规范“国退民进”。国资委的构成我还是相对了解的,多数为政府官员,或是学校毕业的,很少来自社会基层的,制订的政策更多的是纸上谈兵,要不就是权力上的“一刀切”。而往往这种“一刀切”对社会的伤害较大,从我行业的改制政策就最为明显。“公平、公正、公开”不过是一种口号。

(5)建议大家看一下,吴思《潜规则》《血酬定律》,你就可以了解“国退民进”问题不是经济学能够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中央集权政府能解决的,需要政治和社会学共同解决的问题。


XUCE_81:

郎、周两位先生之争并非个人学术水平之争,而是学术观点之争。没有必要对于两位先生及其支持者的学术水平加以过多地评价。在这里,我们想要讨论的是还要不要产权改革?要的话如何避免改革中的严重的漏洞?不要的话,又适合种方案支持中国经济的健康持续的发展?我个人认为,这些问题比起来要更为重要一页。存心地,用尖刻的语言讽刺挖苦两派的支持者,要不就是,从侧面描述一下子自己的学术背景,来显示对方的无知和浅薄。这对于问题的解决有何意义呢?建议大家讨论的方向不要偏了。我是新手,对于这方面研究不多,希望能够聆听各位的教诲。


daitian:

以下是引用XUCE_81在2004-9-18 21:12:00的发言:
郎、周两位先生之争并非个人学术水平之争,而是学术观点之争。没有必要对于两位先生及其支持者的学术水平加以过多地评价。在这里,我们想要讨论的是还要不要产权改革?要的话如何避免改革中的严重的漏洞?不要的话,又适合种方案支持中国经济的健康持续的发展?我个人认为,这些问题比起来要更为重要一页。存心地,用尖刻的语言讽刺挖苦两派的支持者,要不就是,从侧面描述一下子自己的学术背景,来显示对方的无知和浅薄。这对于问题的解决有何意义呢?建议大家讨论的方向不要偏了。我是新手,对于这方面研究不多,希望能够聆听各位的教诲。


Finance Guy 先是说“周其仁对于金融文献对这方面的问题的论述根本不知道”。然后又捕风捉影,“以小见大”,通过“造假帐”一事来攻击周。又暗示张维迎周其仁等“把自己的智慧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所谓“精英最容易利用集体的名义攫取个人的荣耀”。而朗咸平成了维护“这一代人(工人,股民)”的先锋。有这么争论政策的吗?

我们当然希望就事论事,不要太离谱。但现在情况是什么呢?骂周其仁张维迎, 很多人就觉得痛快。只有把朗咸平描绘成了佛祖在世,关心普罗大众的疾苦,才会高兴。这还要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一个不懂装懂,含沙射影,买弄辞藻的Finance Guy能获得一片喝彩;而别人的反驳就是“可笑”。如果这种态度出现在Sina 或 Sohu 上,我不觉得奇怪。但在CENET上如此盛行,让我不禁对中国的经济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的教育感到一点悲哀。

在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上,我认为我们恰恰应该更多讨论经济学教育,而非政策。这不是一个主要讨论政策的地方。


hdfk:

我们本来是希望经济学能给我们所有人带来好处的,可是如今眼看着国有企业成了少数人的豪华宴席,而多数普通老百姓无奈下岗忍受贫穷的时候,还怎么能忍心为那些给少数人带来美食的理论喝彩赞同呢? 其实,今天国有企业采用的MBO改革对于TCL,海尔这样的企业来说,普通人的怨气还比较少一点。毕竟这两个企业还没有发生大批员工下岗,下岗员工拉起写着“我们要吃饭,要求严惩腐败领导”之类的横幅在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门前静坐的事情。经济学家们常用的理论工具包括帕累托最优,理性人假设,无差异曲线,产权制度,拍卖,转轨经济学,博弈论等等。这些东西也的确有些可取之处。往往这些理论不知不觉中就成了政策,因为倡导这些理论的人很多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民主党派领袖,有的甚至就是官员。我有时候回头看看国有企业改革的过程,很多就是在经济学理论的支持下行动的。本来采取措施发展经济是好事,值得赞同。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我们那些工人们下了岗,最后发现经济也许是真的发展了,但是工人们却真的没有养老和生活费了。这种现象在大中城市不是很多,尤其北京更少,还没见到北京市政府门前有拉横幅静坐的工人吧, 我不在北京,不太清楚,呵,不过如果有的话,香港和海外的媒体可能早就报道了吧。总量是增加了,这本来确实好事,毕竟所谓的“蛋糕”增大了。可是如果多数人吃不到这份“蛋糕”,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效率和公平都得有。这里就是度量的问题。 如果多数人对这个现状不满意,甚至充满了怨恨,甚至发生社会动荡,那经济总量的增加也未必是好事。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很好办,不就是稍微公平点就可以了么?

比如说,下岗人员的保障不拖欠,失业生活保障费与物价水平配比合理,对下岗人员少一些歧视,国家和社会倡导的价值观与普通人距离不大,能让他们稍微努力后达到。北京的那几位经济学家之所以引起那么大的愤怒,还不就是“公平”没玩好么。他们玩“效率”玩得不错。张维迎和周其仁倒霉就倒霉在“没有公平”上。谁让他们是名人啊,他们的理论过去已经成为政策,如果大众不反对,那将来也很可能继续成为政策,大众对此强烈反对正是因为预期到了这一点。法国化学家拉瓦锡是当局的包税官,税务政策备受民众怨恨,他是的坚定执行者,但他还是被革命派抓住处死。不错,让人失去性命的确不好玩,但是历史就是这样的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话虽然糙了些,但是道理很正确。 咱们国家死了几个民营企业家,真“可惜”了他们的才华。他们搞效率很有一套,但是没玩好公平。当然最后也惩罚了他们的“生命博弈”对手。可是这就是他们自己最喜欢的结束生命的方式么? 显然不是。是单一的效率害了他们。历史上不是有门客帮主人烧掉契约,替主人捞取良好名声的故事么? 可见,效率的教育又缺少了公平陪伴。唉,多学经济学吧,效率和公平是不分家的。


春风化雨:

同意daitian兄的看法,把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不是应有的态度。


继续讨论:http://bbs.efnchina.com/dispbbs.asp?BoardID=92510&id=46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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