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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渝川:重构社会进步的评价体系

  《对我们生活的误测:为什么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一书的作者阵容空前强大,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和阿玛蒂亚·森都曾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在经济学界享有极高声望,且至今对全球各主要国家的经济政策制订拥有一定影响力,而法国经济学家让·保罗·菲图西身兼巴黎政治学院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法国总统萨科齐的经济顾问等多项要职。这本书即是三位权威专家领衔下,由来自美、法、英、印等国的专家学者共同撰写的政策分析报告中,摘选出来的精华部分。

  2008年2月,由法国政府委任,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等三人组织多国专家学者,组成了一个名为“经济发现与社会进步衡量委员会”的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首要任务,就是确定并衡量GDP作为一个经济表现和社会进步指标的局限性;在此基础上,找出更能确切描述情况所需的额外信息,并努力将这些额外信息整合到一个框架内,试图找出更能全面反映民众福祉和治理成效的指标体系。

  尽管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如今可以算是一个社会常识,但为何会出现这种偏差、为什么“不等于”、如何改进GDP评价体系或建立新的评价体系,有没有比GDP更适合的标准等问题,却一直在公众舆论和学术界中存有普遍争议。如果这些问题始终无法得到解答,也就不能从根本上破除GDP崇拜、“唯GDP论”。

  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和阿玛蒂亚·森等人主持的这项专题研究,意义就在于,融合了多个国家政治科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不同学派的工具和方法,不仅对前述问题作出了一种极富参考价值的解答,而且更重要的是传授了分析解决此类问题的方法,有助于人们基于不同国别、地区、发展阶段环境开展研究。

  《对我们生活的误测:为什么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一书还体现出对各国政策实践较强的指导性。正如作者在本书“执行摘要”一节中所谈到,2007-2009年叠加发生的金融、环境、资源和社会危机,揭示出各国政策指标、衡量和预警系统的局限,人们终于意识到,1990年代以来“表面上辉煌的世界经济增长表现是以损害未来增长为代价实现的”。因此,各国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民都需要一套新的衡量系统,将之重点从“面向生产”转向关注当前和未来世代幸福,更广泛地衡量社会进步。

  书中指出,分析衡量GDP的不足之处,首先仍应着眼于经济层面,设法丰富经济活动的衡量系统,对GDP现有数据体系、测算标准予以改进,为此在第1章提出了5项建议,包括:着眼于收入和消费而非生产,综合考虑收入、消费和财富,重视家庭角度的统计口径,更加重视收入、消费和财富分配(分布),把收入标准扩大到非市场活动。

  在这5项建议中,修正收入、消费和财富分配(分布)的测算衡量方式,尤其重要。如叶檀等财经分析人士近年来频频发出的呼吁,我国在房价收入比等指标上,一直采用单一的“平均数”衡量方式,而拒绝采用联合国人居署和一些发达国家“中位数”的方法,等于“变相粉饰了所有与民生、市场相关的数据”(叶檀语)。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等专家在此书中也指出,“平均数”并不能说明可利用的资源如何在人群和家庭之间分配,以及人们如何有效地受益于这些资源;反之,衡量中位数收入(即一半人的收入高于这一收入,一半人的收入低于这一收入)的方法,更能全面揭示出不同层级社会成员的经济情况。

  更为科学、准确的GDP信息,有助于衡量系统的转向,从生产(效率、效益)转向“生活质量”,为此应增加的统计指标包括:人们的生活评价、享乐体验和优先事务的排序;人们对自身(家庭)健康、教育、个人活动、政治发言权、社会关系、环境条件以及安全状况的衡量,以及基于数据的科学排序;人们对社会不公正和不平等情况的主观感受;生活质量各类指标间的关系,等等。

  在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等专家看来,对此领域的衡量和评价,比测算人们的幸福感更加困难,为此提出的建议思路是:第一步,将维持地球可持续发展、人类生存的资源数量、质量以及各类资本(人力资本、社会和实物资本)的情况,都转化为指标,分析从社区、城市到国家、大洲、全球各级政治(社会)单位经济财富的消耗合理程度;第二步,将可能导致地球毁灭、人类无法生存的假设危害,按照第一步的分类原则,解析为指标,并细化到各级政治(社会)单位,设定发展极限和警戒线。

  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等专家在《对我们生活的误测:为什么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一书的前言中指出,突破单一的GDP束缚、建立新型可持续衡量系统,过程和内容都需要向公众公开。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主题的利益相关者,公众参与也有助于研究成果和政策实验趋于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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