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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市场对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没有任何模式可以照搬,中国只能走自己的路。中国需要向西方和其他外界学习,但中国更需要学习自己的历史,尤其是自己的失败和错误。”产权理论创立者、102岁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纳德·哈里·科斯说

    新制度经济学鼻祖罗纳德·哈里·科斯因为创立了产权理论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上世纪80年代,因为自由主义思潮的高涨,“科斯定理”与人们生活的相关性逐渐得到广泛认同。在影响了包括张五常、周其仁、盛洪、向松祚等华人经济学家之后,晚年的他目光直接投注于中国的市场经济转型。2008年,科斯遍邀全球著名经济学家如蒙代尔、诺斯、福格尔,以及中国的经济学家、企业家和政府官员等,组织了“中国经济制度变革三十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2010年,也是科斯的百岁生日,他与一群著名经济学家在北京成立了“科斯中国学会”。用科斯自己的话来说,该学会“立志研究中国的市场经济”并“使用所有可行的方法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来研究中国经济”。

    今年1月,科斯与他的助手、芝加哥大学博士王宁合著的《变革中国——市场经济的中国之路》由中信出版社出版。该书从经济学角度来谈论中国,其所要回答的问题是:中国市场经济转型是怎么来的?

    作者选择用追溯历史来描摹中国市场经济转型的来龙去脉。描述从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展开,之后通过对华国锋、胡耀邦、邓小平带领的转折年代到江泽民执政时期,中国市场经济制度的逐渐稳固,直至2002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为了“穷尽这一动人心魄的人间戏剧的全貌”,作者爬梳中外文献、做了各种采访。基于作者的经济学功底与视野,他们对史料中展现的一系列事件进行重新铺陈分析。同时,通过对事件进行显性与隐性两种功能的考察、当事人在历史背景下所做的选择进行分析,达成了一种从个人作为、结构制约、社会功能到历史路径的立体式叙述。与一般历史著作不同的是,在展开描述与解释的时候,两位经济学家对市场与制度逻辑的遵循贯穿始终。然而,这种态度往往通过与计划经济的对比展现出来。

    作者借由本书提出的最为重要的论点是:中国的改革之路共存着两种模式,并且,相互之间平行存在。其一是由中央政府引导的改革,这场改革“始于华国锋重启现代化”,主要通过增强国营企业实力以打造一个“现代的、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另一种则是由地方、民间推动的“边缘力量”,这种力量由私营企业者、农民以及一些原本计划经济体制下被边缘化的人会聚而成,并自下而上进行推动。

    更进一步,作者指出,这种二元工作的改革路径并非一些重要经济学家所归结的缘于政府的精心策划,而是超出了中国政府的预期,被称之为“计划外的结果”。但同时,“边缘力量”的发展壮大一直在符合中央政府自我预期的范围之内,并不断将其纳入正式制度与合法范围之内。这种情形被作者用中国谚语归结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值得注意的是,在《变革中国》的结尾,科斯与王宁从历史来到中国当下,指出了“思想市场”对中国当下的重大影响。“在以知识为主要推动力的现代经济里,没有什么比思想市场更能影响人力资本市场的质量和表现。”他们指出,“思想市场”直接影响了商品、服务的发展,也形塑了消费者的消费倾向。然而,现在“思想市场的缺位已经成为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中面临的最严重瓶颈”。

    “没有任何模式可以照搬,中国只能走自己的路。中国需要向西方和其他外界学习,但中国更需要学习自己的历史,尤其是自己的失败和错误。”科斯这样说,而这也就是他借由此书希望传达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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