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陪余永定老师出差，他照例要考我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那次不是问我经济学的问题，他故作轻松地问我：“你读小说吗？”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老余问我：“俄罗斯小说读吗？”我说：“不多，但读过一些。”老余这下子来劲了。他继续追问：“都读过谁的？”我说：“屠格涅夫、契诃夫，还有，…”我拿不准是不是要说索尔仁尼琴。老余步步紧逼：“屠格涅夫的，你都读过哪些？”他这是不肯让我在飞机上打盹了。我迟疑了一下，说：“看过《初恋》，还有《猎人笔记》，其它的好像没有。”他大度但不屑地教导我：“看这些算什么呢，你要看《父与子》、《烟》。你要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
所以说，我只是个伪文青。尽管我读书范围很广，但算得上经典的文学作品，之前涉猎并不多。中学阶段我唯一读完的世界名著可能只有金庸全集。那时候我看诗歌看得比较多。后来陆续听到一些关于那些诗人们的生活传闻，就对他们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后来，我开始读世界名著，也算是受了老余的一点刺激。现在把我一些个人的阅读体验跟各位朋友汇报一下。
荷马史诗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顺带着我又把基本上能找到的古希腊戏剧也读了。莎士比亚始终读不进去，朱生豪、梁实秋的译本都翻过，就是没有感觉，后来我疑心是翻译不出原文的神韵，又看过李尔王、哈姆雷特的原文，更是一头雾水。同样，但丁、弥尔顿、歌德，我也看不进去。
受到老余的刺激，把屠格涅夫差不多看完了，但没有太深的触动。读完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让我很开心，我很喜欢这部小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看了好几本，知道好，但读着费劲。
老余另外竭力推崇的是法国文学。我喜欢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读了好几遍。雨果的几部重要作品也读过，没感觉。
我自己比较喜欢的几位作家是海明威、博尔赫斯、茨威格、毛姆、卡尔维诺。这几位的书我是一本接一本读的，还有一些作者，或有一本两本是我喜欢的，那就多了。
有一度我是跟着诺贝尔奖文学奖得主的名单一个一个读的，后来就放弃了。得奖作家的方差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不怎么地的居多，尤其是名气比较大的那几个。奈保尔、帕慕克，都没法让我心动。让我选，我觉得还不如选村上春树。
后来，我瞄上了布克奖。最早读的是《白老虎》，这也是老余推荐的，后来顺藤摸瓜，读了《占有》、《盲刺客》、《少年pai的奇幻漂流》，一本比一本精彩。这些小说比那些得诺贝尔奖的好读多了。有中译本的我基本都读过了，没有中译本的我看了也有五六本了。以后我要是考学生文学知识，就不像老余那样考陀思妥耶夫斯基了，我考The Luminaries、The Narrow Road to the DeepNorth。
我过去对中国文学一贯地鄙夷。红楼梦人人都说好，我读着一般。水浒传原本觉得写得极差，看了金圣叹的点评，慢慢咂摸出一点味道。世说新语和聊斋志异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最近读了格非的《雪隐鹭鸶》，忽然很想读《金瓶梅》。以前读过，但主要读的都是被删节下来的那些片段。
（编辑：谢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