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善璐：最近，中央电视台中国经济信心之旅这个专题节目，现在马上启动，选择全国和著名的经济热点城市，进行专访，专门就中国经济信心问题，进行调研和专访，然后这个节目要在热点时间，在热点节目栏目里面播出，进行了中国经济的调研报告，我们很高兴也很荣幸，由于厉以宁到了南京给我们做了报告，中央电视台的中国经济信心之旅第一站首选南京，所以今天大家看到，今天这个报告，是厉先生报告作为中央电视台的中国经济信心之旅的首选，所以这次报告的气氛于往次的不同。这不仅体现了我们中国经济信心的体现，我们还特别感谢中央电视台和厉先生对江苏信心、南京信心的指导。参加今天的报告会的有我们市委四套班子的同志，政协、人大的同志们，市计委、市委办局、直属单位主要领导、还有部分重要企业的企业负责同志。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厉以宁先生为我们做报告。
厉以宁：我要讲的题目是当前宏观经济形势的分析。第一个问题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冲击。我们首先弄清楚什么叫经济衰退。根据经济学的解释，经济衰退指一定时期内一个国家，经济出现了负增长，大概是2个季度为限吧，2个季度都出现了负增长，这就是经济衰退。所以肯定中国没有经济衰退，中国是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而受到了影响，因为中国的经济还不是负增长，就是说，还是增长降低的问题，而且国际金融危机的起源并不在中国，所以首先我们要承认，我们虽然不是经济衰退，但是毕竟受到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主要的表现为我们的出口下降，我们的对外贸易环境比以前坏了，我们的增长率下降了，我们的失业增长了。
但是中国经济受到的冲击主要是实体经济受到了冲击，大家要问了为什么中国金融业本身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呢？到现在为止，中国的金融业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远比国外的金融业受到的冲击低，原因何在？主要是这样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前几年我们金融进行了改革，银行把不良资产给剥离了。这个在现在看起来是非常重要的。假如前几年没有进行金融体制的改革，没有剥离这些不良资产的话，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但是这些动作已经在之前完成了。
第二个，中国的银行业、保险业基本上是国家控股，在国家控股的情况之下，老百姓，存款人、缴纳保险的人，他们对机构是信任的，所以没有出现过到银行里去挤提存款的、到保险公司要求退保，这种事在中国根本没有发生。
第三个原因，中国到现在为止，可以这么说，跟国际上的股市的关系还不那么紧密，虽然受到了影响，但是这个影响要比其他国家小多了。所以说，中国人在金融方面受到的国际的冲击要比实体经济要小。实体经济受到的冲击原因何在呢？
假如没有这次国际金融危机的话，中国的经济会不会还会像过去那么高呢？这个从中国经济的运行来看，中国经济不可能连续多年，都在10%以上，所以，即使没有这个国际金融危机，到2009年的时候我们的经济也会稍微下来一点。因为到了拐点。但是还有一点，中国经济这几年出口的依赖度是非常大的，出口依赖度大，再加上出口的很多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他们的就业量就大，一旦出口遇到问题以后，就对实体经济产生了冲击。我们为什么会出口依赖度这么大呢？主要是我们的进口依赖度大。你看我们的石油、都是靠进口，矿原料也是进口，还有我们的农产品(15.79,0.11,0.70%)也需要进口。所以中国出口依赖度大和进口依赖度大是密切相联系的。另外，事实摆在了面前，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国际经济的平衡。但是，长期的经济增长，掩盖了矛盾，这个矛盾，我们说是结构性矛盾。表现在这段时间之内，因为是繁荣了，是不需要经济喘息，大家过得挺好嘛，就掩盖了矛盾，就是中国的经济转型的时间，拖延了产业升级的时间，没有感到这个紧迫性和必要性。我们的生活挺好的，所以这几个原因集中在一起，所以导致我们在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以后，主要是对国内的实体经济发生了影响。
但是绝不能说这次金融危机的冲击使我们也陷入了经济衰退当中。
第二个我们的问题看点是掩盖了矛盾造成的。这是我讲的一个大问题，经济增长的周期和就业变动的周期，应该这么说，一个是经济增长率变动形成的周期，一个是就业变动形成的周期，这两个周期一般是不重叠的，一般都这样，经济滑坡的时候，经济增长率的滑坡在前，就业下降在后，为什么有这个差距呢？因为这样，当企业他的销售遇到问题，他的经济增长就要滑坡，就业这个时候还不会大量减少，因为企业还寄希望，寄什么希望呢？如果我继续能够接收到订单情况就会好转，现在我把人遣散了，万一收到订单那怎么办呢？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暂时的，即使产生增长率下降，但是就业率还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维持一段时间，经济增长继续下降，订单实在是没有了，这时候就大量裁员了。所以它是滞后一点的。
经济增长下降，只要加快投资经济可以增长，但是经济增长就业是否可以起来？就业的升起是滞后的，为什么滞后呢？主要是这样的。当企业接到订单之后他要考虑一下，不会马上吸收新员工，而是要把现有的人力的潜力全部发挥出来，当发挥得差不多了，才会增补。所以说经济增长的滑坡在前，就业滑坡在后，经济增长在前，就业在后。最重要的是每经过一个经济周期运行的话就可以看到在这些企业来说，或者对国家来说，人均的增长量在上升，经过一个周期以后，可以说老百姓的生产力提高了，他要达到同样的产值，这样就业会达到滞后，一个重要的结论是，经济增长下滑的结束，不等于危险期已过。再讲一遍，经济增长率下滑已经结束了，不等于危机已过。也不等于经济恢复的开始。为什么呢？因为就业还没有达到低谷。因为它不是重叠的，不仅就业，如果就业真正越过低谷，必须企业真正的盈利了，有钱赚了，这时候企业自己需要大量的增补。所以我们要看，不能单看经济增长率是不是同时下滑了，要看就业率是不是已经到低谷，要看企业的盈利情况是不是好一点，因此目前，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对今后的情况我们还在继续观察。我曾经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国家的4万亿的投资启动的时候，4万亿投资出来，就看，经济是不是增长率到达了低谷，经济下滑被止住了呢？这4万亿投资能够解决多少就业问题？这要看看你4万亿是怎么用的，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可以把就业率给恢复，如果就业率恢复了这个经济才真正开始恢复。中国的就业问题的形成有它自身的特点，什么叫自身的特点呢？
去年11月，世界金融危机发生以后，我在西欧讲学，在西欧讲学的时候，有一些欧洲的经济学家就问我一个问题，挺有意思的，这个问题说：在西欧国家，只要每年有2—3%的增长率，失业不会太大的出现，中国，他们就奇怪了，你们为什么非要10%左右，这个失业问题才稍微缓解一点，如果你到了7%，在我们看来是挺高的了，但是你们失业问题就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讲这个情况要从体制结构方面来分析。
从体制上分析，因为你们西欧国家工业化过程已经进行了1、2百年了，农民进城的愿望，在进行工业化过程中已经逐步解决的，你们的社会保障，已经城乡一体化，所以说你每年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劳动力增量问题，就是每年新到18岁的人的就业问题。你只要经济保持在2、3%的情况下，一部分人退休了，另外一部分人新来的，还多出来一些人找不到工作，那就是要另外创造一些就业机会。而中国呢，中国现在还是城乡二元结构，农民之所以要进入城市，不仅仅是因为工资低，收入少，因为他感觉到待遇不一样。在城里，各种保障、孩子上学啊等等，都很好，所以他只要有机会都会要进城市，这不仅仅是一个劳动力增量的问题，还有一个存量的问题。农村人又多，地又少，所以都挤着进城，这是机构上、和体制上的问题。中国的工人当中熟练工人占的比例很低。在国外，1/3是熟练技工，1/3是一般技工，还有1/3是初工，这是国外的情况。而中国呢，熟练技工非常之少。我看到一个材料，熟练技工才占5%—6%，这么说，对中国来说，熟练技工非常少。但是熟练技工各单位都需要。下岗的是什么人？下岗的主要是30岁到40岁的，30岁到40岁的人他没有专门的技术，这样的人就下岗了。30岁以下的呢？机电工程啊、修锅炉啊，他就去了。30岁到40岁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理解。
从体制上分析完以后，我们说，经济增长本身从来都是负的，经济增长本身不是为增长而增长，我们为什么要一味地保持经济的增长率，为了国家的强盛。财政收入和经济增长率捆在一起，这个财政会解决民政民生问题。也包括解决就业等问题。如果看了，我们的经济增长只是让经济增长率上去，就业率没有太多的解决，这个不符合经济增长的规律。经济增长既要产值上去，使我们的产业升级了，而且要解决更多的就业，让财政有更多的收入，这个靠什么？靠经济的转型，接着我们谈第三个问题。经济转型。
刚才已经讲过了，经济转型，在前几年，它的必要性，它的迫切性被掩盖住了，所以这时候我们看到经济的规律。什么是经济转型呢？经济转型有两层含义，经济转型的第一层含义就是说从粗放型的生产到集约型的生产，要产业升级，要节能减排，要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要优化结构。这个是一重意义上的转型。经济转型的第二层含义，经济转型的第二层含义往往被人们所忽略掉，人们只注意到第一重含义上的经济转型，第二重经济转型的含义是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整个劳动力的技能水平上来，熟练的技工和技术人员的人数在企业职工中的比重要提高。这两个转型都能够实现的话，我们才可以这么说，我们实现了经济转型，中国要成为一个工业大国，并不太难，要中国成为一个工业强国这是我们要努力的。要做到工业强国不能靠一个转型，要两个转型，既要产业升级，结构优化，还要靠劳动力素质提高，新一代的熟练的技工的产生，我们的技术人员水平都提高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说，两个层次上的经济转型实现的话，对我们的经济转型是非常必要的。经济转型的主体是什么？经济转型的主体是企业，企业是真正的主体，经济本身的主体，所以要扶植企业。扶植企业，两重含义，第一重含义，扶植优质企业，我不是一般的扶植，我只扶植优质企业，中国要形成一个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国家，工业要进一步的提升的话，优质企业很重要。所以我们必须扶植自己的优质企业，特别是现在有潜力的，现在是很强的企业，我们更要帮助他进一步做强。现在这些企业要更进一步的扩大。
第二个含义，扶植企业要扶植中小企业。优质企业要扶植，但是中小企业也要扶植，这个包括劳动密集型的企业，为什么呢？因为在当前的中国，承担了就业任务的主要是这样一些企业。这些企业如果你是劳动密集型的，那就要扶植，因为吸收就业的主要是他们。现在为止，中国绝不能放弃劳动就业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不能放弃劳动密集型企业，中小企业。那现在要问了，怎么来扶植优质企业？优质企业的扶植主要我们建议，在两会上我也建议了，这样讲的。有这样几个措施。第一个措施，政府要帮助优质企业可以以注资的形式进入，政府的注资可以采取优先股的形式，而不是采取普通股的形式。优先股和普通股的区别在哪里？普通股是有投票权的，优先股他不参加，优先股是可以分红的，是优先分红的这个好处在哪里？不改变优质企业的产权结构，第一，资本进来了，你贷款，贷款他要付利息的，要还的，这个压力很大。而国家的投资以优先股的方式进入企业，这种情况之下企业不用负担，不用付利息，也不用还利息。如果企业将来好了，你可以卖股，我企业好的话你卖得多。所以对企业来说，有这个好处。第二个办法，要允许企业以兼并的方式，融资兼并的方式来收购其他的企业。融资收购，因为企业他本身没有任何钱，所以这个对优质企业来重组，来收购其他企业，这是第二个方式。
第三个方式，可以考虑采用国外已经通行的一种做法，叫做换股。换股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们可以这么举例。有一些企业，是优质企业，他准备去收购另外的企业，准备去收购另外的企业，我不靠银行贷款、不靠融资，也不靠国家给我注入资金，而是允许他发行股票，把发行的股票来交给他准备收购企业的股东，这样他才能把企业变卖了。他把股票给他，他就变成你这个企业的股东了，这就是换股了。所以这是三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我们在正常的情况下，到现在为止，国家还没有施行优先股注资的方式。第二种，还受到限制。企业通过融资来调换企业。第三种，是国外搞过，国内还没有搞过，由企业发行股票来出售企业。这种方式我们都进行考虑，这样优质企业就起来了，优质企业起来以后，在发展过程中，怎样进一步发展？还给它继续帮助，给它贷款，这当然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最重要的不在于贷款，也不在于国家给他的补贴，而在于给订单，给市场。没有订单，没有市场，你这个企业再好，竞争不过国外。这里有一个问题，在我们的调查中曾经发现过，明明国外的企业报价比国内企业高，特别是比国内的民营企业高，可他宁可买国外的机器，他不买国内的，不买民营企业的设备。为什么？我们去调查这个问题。如果你这个国内的便宜，质量又一样，为什么不买他们的？他们说，不，我假定买了他以后，上面对我的查就没完没了，你干嘛买国内民营企业的产品？它的质量有保证吗？你是不是受贿了？要查一通，这么麻烦干嘛啊，干脆贵就贵点，我买了没有什么麻烦，国外的贵一点，买了，省得以后查得没完没了。这个现象应该讲在下层当中，培植优质企业不能这么做。我们应当这样，在同等条件下，你订单采购，给他，给他市场，让优质企业发展起来，优质企业发展起来以后，我们可以说，这个问题将来就可以真正使中国的优质企业在国际竞争中就处于强势的地位。
在经济转型的主体和企业当中，要帮助企业来建立产学研基地，有条件的企业，一定要走这样的路。产学研三者结合，建立这样的基地。这个下一步，讲到自主创新问题的时候我将进一步展开。
第四个问题，扩大内需。什么办法可以扩大内需？因为当前，出口需求不行了，我就尽量扩大内需。从宏观理论来讲，投资消费、出口是带动经济增长的三架马车，我扩大内需就是增加消费这一块，怎么来扩大呢？主要是三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要积极的增加就业，积极增加就业，是扩大内需的一个最重要的方式。我们知道，假如你失业了，没收入了你怎么可能去消费，所以首先要解决就业问题。比如说要帮助农民工的创业问题。我们在外面调查，30岁到40岁从工厂下岗的农民工是最困难的，还有30岁以下的还可以找点工作，30岁到40岁的怎么办？在沿海的工厂干了十来年了，有技术，那怎么办？最好的办法是小额贷款帮助他们创业，创业怎么创呢？我们现在调查有三个方法帮助他们创业。第一个在城镇，小城镇，甚至在他的本村都可以，开小作坊，开小服装店。比如说他在沿海那些地方干过，会剪彩、会缝纫，你可以开一个裁缝店啊。你在外面干过，有着厨艺上的专长，可以开个小餐馆啊，会修鞋的可以办一个修鞋店啊，钱不要多，只要几万块钱。这是一个路子，关键是给他小额贷款。
第二个创业路子，他如果回到乡里了，为了增加收入，可以给他小额贷款，办养鸡场，办养猪场，养牛场，这些都可以办。所以这样的话，他自己就创业了。
第三个就是要趁现在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我们进行过调查，在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过程中，从沿海回来，到了家乡，他没有事业，他自己干得很好，因为这个林权制度是包山到户，过去我们是包产、包田到户，但是林权没有动。为什么林权没有动呢？主要害怕当时农民乱砍树，所以要包山到户的时候，马上就制止了，因为他乱砍树，当时为什么会乱砍树呢？因为那个时候刚刚开放不久，这些农民对共产党的政策不是十分信任，说共产党的政策说变就变，现在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赶快砍，砍完再说，这一拖就是20多年，中国的集体林地，25亿亩。所以说到了2003年以后，才开始转变。2008年6月份，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林权的决议出来，我们去看过了非常好。农民的好几百亩地，山可以包下来，包了以后种树，大量的种树。因为中央的文件写了，林地承包70年不变。70年不变，我现在种树，我孙子张大了他可以砍树，所以就种树。另外现在发展林夏经济，养鸡、种蘑菇，中药材等等。所以回乡农民他们有创业的平台了。
还有可以雇人了，不但自己解决了就业问题，还可以雇别人，帮着自己一起干，这同样需要小额贷款。为什么要贷款呢？比如因为交通不方便，可能要买一个小拖拉机啊，小拖车啊等等。林权制的改革也是创新的。所以说对下岗农民工，或者在城镇里办小作坊、小商店，或者在农村里养猪、养鸡、养牛都可以。这就是在发展林夏经济，种树。也对扩大就业有作用。另外就是帮助城市失业工人就业，帮助城市失业工人就业在这里主要是指，要让劳动密集型的小企业能够早日恢复生产，进一步发展。让他们来吸收更多的人就业。零就业家庭在创业的时候，政府可以在政策上有所优惠，减免。
第三个，帮助大学毕业生就业，当然可以去基层，去社区，也可以自己去创业，但是作为领导机构，它的眼光要看远一点，应该把这批大学毕业生，实际上是将来替补失业的人才的储备，让他们再增加自己的技能，再学习，他们也愿意。而且为了将来的需要，让他们到基层、社区去锻炼他。现在让他卖肉，他一辈子就卖肉吗？不会的，他将来可能自己办起养殖场，自己也可以办一个食品连锁店，这都有可能，他不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们的眼光要放远，这方面也可以扩大就业。
在扩大就业里面还有一条，就是城市中，应该放宽对小摊贩的管制。在当前情况下，就业问题这么重要，你给人家开条路，给小摊贩留条路，不要让这些小摊贩一看到城管就逃、就躲。这样会使他们和政府产生一个隔阂，他是有问题，只要我增加交通治安的协管人员，就可以把这个问题解决。第二个，他可能乱扔东西，地下弄得很脏，我可以增加环境卫生人员，这样放宽了之后，反而增加了就业人员，增加了环卫人员、增加了交通和治安的协管人员，这不是很好吗？所以我们对增加就业问题应该这样看。
第二个，扩大内需除了扩大就业以外，还要增加低收入家庭的收入。低收入家庭的收入实际上也是通过几个方面，比如说，要发展农业生产，提高农民的收入。再比如说，小商户年营业额在一定限度以下的，免税。他太小了，才这么点，征不了你多少税。这个免税就等于是在增加。迅速帮助零就业家庭就业。第三个，扩大内需的办法，就是加强社会保障的城乡统筹。社会保障的城乡统筹首先要问一个问题，中国的储蓄率为什么这么高？中国的储蓄率高这在全世界有名，这是因为中国人的心理和外国人不同，他就愿意储蓄，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中国的储蓄率高是因为中国人的社会保障发展还不够。外国的社会保障方面做得好，中国的社会保障现在做得还不行，人们都有后顾之忧。
比如说我孩子高三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考取大学以后，我要负担他一笔钱，交学费、书本费、住宿费、伙食费一大堆，这个就可以想象，有什么办法解决(费用问题)？我们可以在大学里面进行助学贷款制度，这个助学贷款谁给啊？银行给，那如果他不还怎么办？国家可以建立助学贷款担保公司。三方，学生要贷款，银行，贷款给他，国家的助学贷款担保公司做担保。你毕业以后还，如果你毕业以后你各种原因不能还的，担保公司替你来处理，因为这个比例不是很高，他不还的也不过是10%而已，那后面还有90%是还的，这样家长就放心了，孩子上大学家长不用担心了。
再比如说住房保障。这个房价又高，我将来没有房子怎么办？孩子又大了，不能老住在一个房子里啊，这里就是政府要承担的任务，要建设社会保障房。社会保障房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可以买的，小户型的。另外一个方面，就是租的廉租房。你不能说，只能买不能租，社会保障住房是两部分，两部分问题，如果城市承担起来以后，可以做一些让步，就是地价适当降低一些，还有各种税费可以降低一点。我们可以说现在的房价之所以高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就是，的确在成本中地价和那些税费占的比重比较大。第二个原因，社会的保障房的建设速度满足不了广大的人民的需要。他们没有社会保障房可以买，就只好挤到市场上去购买商品房。第三，的确有一部分开发商利润很高。所以这个我们要从这几方面着手。把住房问题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又减少了。
还有医疗改革，中国的医疗改革现在是多元化的。城镇职工是一种医疗保险，城镇居民是一种医疗保险，新农合又是一种医疗保险。但是最后的方向应该是三股道合成一股，这样的事势在必行。所以说只要让老百姓感觉到问题解决了，看病难通过扩大医院建设，增加医护人员，这当中可以解决一部分。但是看病贵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所以这都需要在下一步医改当中注意，这就是说，中国内需之所以不能扩大，因为老百姓后顾之忧太多了。你后顾之忧逐步给他解决以后，这样就可以做到使得后顾之忧减轻。在城乡统筹、社会保障问题上还要做工作。土地的扭转、土地的转让问题，因为农民它有一块土地不仅是他收入的来源，而且是他社会保障的依托。如果他土地转让了，按他到沿海去打工去了，这个钱要花掉。如果下岗了，回到家中又失业又没有保障，这个问题怎么办？在土地转上的时候，三方都出一点钱，政府出一笔钱做为社会保障，开发商拿出一笔钱来做保障，农民自己也拿出一部分钱来作为保障，三方都出钱投到共同的帐户里面去，这样的话他出去打工了，这个社会保障帐还在，钱还有，你就是工作没有了，你还可以拿到这笔钱。宅基地的转让在一些地方，也都是跟城市的低保结合在一起。这个问题我们下面再讲。只要我们扩大了就业，只要我们提高了低收入者的收入，只要我们加快了社会保障的城乡统筹，我们可以说，全世界最大的潜在的市场在哪里？在中国。因为中国的农民这么多，因为大家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内需要扩大是没有问题的。我们逐步的做这些事情。在扩大内需的过程中，能不能发消费券，消费券是可以扩大内需的，这是肯定的。但是消费券是一次性的呢？还是经常性的？如果是一次性的又不解决太大问题，如果是经常性的那么负担又会很大了，这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消费券怎样才能做到公平？公平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让最需要的人得到帮助。消费券的发放，我在最近也做了一些调查，就是说，在这次开两会的时候，有一些人反映，有的地方买家电，但是这个家电都是派定的，有的电视机质量又不好，那不能发专用的购买家用电器的消费券，按照身份证，去发给每一个需要买的人们，有了消费券以后，你可以到市场上去买，你可以挑，你觉得哪一个品牌好你就买哪一个，假冒伪劣就不会再滥竽充数了，通过市场竞争来进行。这个消费券要通过身份证来发放，你买的时候没有这个身份证是不可以用。所以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这个消费券，如何发放消费券还是值得研究的。
要扩大内需最后应该做到要提高劳动收入在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劳动收入在整个收入当中的比重要不断增加。刚才我讲扩大就业可以增加。比如刚才讲的，最低工资标准要不断提高，这也是一条，但是更重要的是要研究在长期的经济增长过程中，经济机制当中，劳动收入占全部的比重要有所提高。前面四个问题，讲完了，休息15分钟。再讲后面4个问题。谢谢。
厉以宁：现在我们讲第五个问题。自主创新和融资问题。首先讲自主创新的迫切性。因为经济转型当中第一层含义就是讲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的问题。品牌是重要的。我们现在可以举一个例子讲，比如说，买西服，你到国外买的名牌西服，他一套西服是有几千到几万美元，而我身上的才2千块钱。大家知道国外做一套西服几万，我们国内的才几千，我们消耗的能源不是一样的吗？中国的能源消耗在产值中占的比重太大，实际上不会这么大。关键是在，他们有品牌，就卖的贵，这个电消耗的一样多，那么这个消耗在整个产值当中就占得小。比如我中国一瓶矿泉水才多少钱？法国一瓶矿泉水多少钱？这个用的电是一样的，相比之下，我们能耗占的比重就大。那么没有品牌就没有价值，品牌靠什么来维持和支持的呢？品牌靠自主创新来支持，没有自主创新就没有品牌。在自主创新方面，这一次两会上，有委员就提出一个问题，很值得思考。他举了两个例子，一个例子是彩电的例子，一个是例子是照相机的例子。彩电的例子，过去我们的彩电，以前我们那种彩电在全世界是居位前列的，但是我们忽视了电视机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在液晶这个彩电出来以后，我们马上就落后了。液晶彩电其他国家都在发展，我们没有跟上这个形势，我们跟晚了，今后2、3年我们经过努力是可以赶上的，但是现在还不行。这是一个例子。第二个例子是照相机的例子，我们在照相机领域内已经是全世界第一了，但是我们正因为照相机是全世界第一，但是我们忽略了数码相机的开发，结果数码相机出来了，日本是走到前面去了，韩国走到前面去了，我们的数码相机落后了。所以你不注意自主创新，好几年你不注重开发研究，就跟不上这个技术更新的速度了，走不到前列的，你一忽略之后，落后了就要拼命的赶，就落后了。所以这个自主创新、这个品牌的重要性，你没有技术支持、技术开发跟上去，那怎么行呢？当前我们行业当中，国有企业有它的优势，民营企业也有它的优势，国有企业的优势一般来说，它的优势是技术基础好，人才多，资金相对的也比较丰裕一点，这是它的优势，但是民营企业也有它的优势，它们机制灵活，转弯快，另外民营企业自负盈亏，敢于冒风险，创新总有冒风险的地方，它敢于冒风险，承担责任，在国有企业不常见，所以这是最好的自主创新模式。那年我到辽宁去讲课，他们国有企业很多，国有企业为什么不采取一个办法呢？和民营企业合作，建立一个子公司啊，这个子公司专搞自主创新，把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优势都放进去，这不是更好吗？当然还有其他方法，产业链当中，你组成一个自主创新的一个联盟，大家共同研究这个产品在产业链的哪一个环节当中突破，大家集中的帮助解决，整个产业链都是会好的。
再比如一个企业，他把同行的专家，企业专家都集中在一起，研究本行业当中最需要突破的一些问题，这也行啊。所以我们的自主创新是有办法的。在这一次国家的投资，来建立我们的扩大需求，基础结构上的时候，要注意一个问题，金融危机分两类。一类叫外生的金融危机，一类叫内生的金融危机。比如我们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对我们发生影响，影响是有的，但是没有动摇中国，这个还属于外生的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冲击，我们怕就怕在，假如出现了内生的金融危机怎么办？内生的金融危机就是说大量贷款，其中有好多企业还不起这个贷款，变成不良资产了，不良资产多了拖累你银行，这是内生的金融危机，要谨防这一点，所以在大量投资下去以后，必须防止产能过剩问题，那些盲目投资，最后的结果是会影响到银行，效益不高，这个问题要值得注意。我们现在讲要警惕，既然我们注意到外生的金融危机对我们的冲击，但是我们更要注意防止在新一轮投资当中再出现内生的金融危机，这个问题是需要注意的。自主创新的融资问题，刚才讲了，但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说自主创新的融资应该开辟一条新的路子，比如说，允许企业以知识产权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我知识产权有了，我就可以用知识产权和你做抵押，这个对企业的融资就开辟一条新路。企业可以有自己的品牌，可以用自己的无形资产作为抵押。但是除了融资以外，要扩大政府对科技创新，基金的投入。政府应该建立科技创新的基金，就包括各个地方政府，我建立科技创新的基金，科技创新基金对于那些有自主创新潜力的，或者已经有初步成果的那些人给予帮助。
我曾经在全国政协上发言中提到，我希望能够成立科技银行，科技银行的任务就是来帮助自主创新，让科技型的企业能够进一步发展，这是关系到中国将来最要紧的一个措施。另外，我们要发行科技债券，专门发行科技债券，科技债券允许搞科技的企业发，也可以由国家发，也可以由科技银行来发，这个债券专门用来帮助科技型企业来搞自主创新。总之我们眼光应该看得更远一点，这次国际金融风暴，对各国经济的冲击，实际上是一次国际经济大洗牌，大的洗牌！所以在这场大洗牌的过程当中我们要看得远，站得高。为了在将来的洗牌过程中有更多的优势，为了以后我们在国际上有更大的市场，所以说对自主创新，特别是刚才提到的，解决他的资金问题非常重要。
现在讲第六个大问题。
城乡二元体制改革，城乡二元体制和城乡二元结构这两个概念是不一样。这两个概念怎么是不一样？城乡二元结构从古代就要有，城乡二元体制是计划经济时代才有，我们来举一个例子，以中国来讲，从宋朝以后，基本上封建社会就已经定形了，当时有城乡二元结构没有城乡二元体制。我举一个例子，南京是六朝的古都，当时是从东晋开始，然后宋齐梁陈、大量的北方人、山东人、河南人逃亡到这里来，特别到宋人，北宋时代，金兵占领了华北一带，河南、山东一带人，往江南跑，南京成了定居的，跑的目的地。当时没有城乡二元体制，河南山东的农民跑到江南一代，在城里当学徒的当学徒，做工的做工，买房，开店。山东的人到江南，买地、租地、建房，都行的。城里的可以住到农村，农村的可以搬到城里。最近看到一个电视剧《闯关东》，《闯关东》就是讲这个，清朝末年，很多人到东北，他们愿意在东北城里住就在城里住，愿意到农村就到农村。正因为没有城乡二元体制，东北很快就开发出来了。但是城乡二元体制就不同了，58年，户口一分为二，农村户口、城市户口很快就分出来了，农民在二元体制下不知不觉就降到了二等公民的地位。何以见的呢？举三个例子。
第一、同样受义务教育，城里的孩子受义务教育，学校的学舍是政府花钱盖的，教员的工资是政府拨款的，过去很长时期以来，农民的孩子受义务教育，他们的校舍是农民自己花钱盖的，教员，代课的叫民办教师，是农民付钱给他们的。最近才改。你看，同样是义务教育，为什么城里的孩子跟农民的孩子待遇不一样呢？这是一个例子。
第二个例子，改革开放以后，逐渐松动了，农民可以进城里找工作，当初的情况，身上的证件必须齐备，你有进城找工作的愿望，可以，你证件要齐。有没有外出用工证等等，没有的话就被遣送回家。城里人呢？在农村租的房子住，养身、画画、写书，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从来没有听说农村把城里人押送回城，没有这回事。
还有第三个例子，中国第一批工厂、在上海、天津、武汉、广州建。第一批工厂的工人是哪里来的？都是附近的农民。在上海工作的都是江苏人、苏州、无锡、苏北的到上海去，到离的近的工厂做工。可是现在呢？农民工这个称呼，农民工是二元体制的产物，为什么叫农民工呢？在南京，一些老工厂，好多年了，一批工人进来以后就是工人了，没有说叫农民工。为什么现在改革开放要叫农民工呢？因为他的身份是农民，他的职业是工人，所以叫农民工。干了农民工啊，还没有得到城市的待遇，他的孩子就不能在普通的工人学校上学，要给他办农民工子弟学校，这个待遇是有的。所以这个情况是不应该有的。社会主义国家以人为本，大家应该同样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啊，这个差别不应该有。所以要改革这个体制。计划经济体制两大支柱支撑着它，一个支柱是国有企业支柱，一个是城乡二元体制，两个支柱支撑着改革开放。承包制是在承认二元体制的前提下才搞的。今天要想仔细的研读，十七届三中全会的决议，十七届三中全会决议中，讲了城乡一体化，什么意思？就是把城乡二元体制进行改革，走城乡一体化的道路。今天对中国人来说，改革问题，仍然是极其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改革都和城乡二元体制改革有关系。
社会保障体制因为城乡二元体制的存在就变成多元体制。你不改这个行吗？但是改谈何容易呢？所以国家搞了两个实验区，一个是成都实验区，一个是重庆实验区。都是搞城乡二元体制改革的。中国实行私有化现在不行，不行那社会就乱了。因为曾经做过调查，当初土改的时候，分地，就分了，后来又并到农民公社去了，如果将土地私有化，在全国政协委员会有提出来，那农村就乱了。当初有一些人因为地主富农被划进去，如果要私有化的话，他们又回来弄。而且你私有化一小块地，整个工业建设就会受阻碍，他不肯动了，不肯转让了，这就会带来很多问题。所以能够适合走的就是，在承包制的前提之下，承包制不变，农村土地承包法，可以转包，交换、出租、转让、种种办法促使土地转让。又有利于农民的规模经营，又能够使农民有序的进入城市。
这是土地扭转问题，我们做过调查，普遍的是出租了。广东湛江市一个徐闻县，徐闻县土地很干旱的，所以农民的土地收成很低的，土地怎么办呢？出租嘛，出租给那些企业，把土地就集中了，打了深井，深灌，种一些国外的品种。如果你不租也行，可以打工，如果你出去也行我每年付租金给你。给你留一块地。在徐闻县上万亩的地全种了，都是国外引进的新的品种，菠萝，全县都是啊，名字都改了，菠萝地海(音)。
另外说四川，去年我带着政协的调查组，两次去重庆四川去考察，在重庆我们就看到，种西瓜的农民土地全入股了，还有有的地方种柑橘，种茶叶的，全是土地入股的，这样的话，农民愿意出去打工也行，不出去打工也行。根据在重庆调查的经验，可以这么说，最好的办法，是这种模式，叫大公司加小公司加农户，大公司指龙头企业，农产品运销的龙头企业，小公司，农民专业合作社，加农户。农民土地入股，是入到农民专业合作社，而不是绕过合作社直接到龙头企业去，为什么？因为直接融到龙头企业有问题，龙头企业，大公司做什么柑橘的，产品的，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农民没有发言权，你土地入了，土地怎么用，农民管不着。公司赔本了，土地也丢了，那怎么办？所以说，农民入股入到专业合作社，入到专业合作社的好处在什么地方呢？就近，本村、本乡的、都在那里，怎么经营的，随时都要报告，帐目要公开，你经营不好了，土地不能乱用，可以提意见，这样农民专业合作是代表农民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小公司和大公司之间，完全建立市场合同关系，你收购我的产权，你下订单，供应生产资料都是用合同来解决，但是土地我不到你那边去，这样的话农民就不会有丢地的风险。因为农民就是怕土地丢了，这个土地转让过程中，他给你一笔钱，钱花了，在城里做工，下岗了，回来那地就没了。所以不可以这样。
在另外一个城市我们看到，农民又不出租，又不入股。他不出租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他讲，第一年，你把租金送上门，第二年就要我来取了，第三年就是拖了，打白条了，那我出租干嘛。还有就是不入股。不入股的原因何在呢？公司亏了怎么办？没有红利，土地丢了怎么办？宁夏采取办法是土地存入信用社，存到信用社，他放心，信用社按照长期存款的利息，每年存利息给你，转入你的帐号，让他打工安安心心。存到信用社里，信用社在土地就在。如果是要土地的时候怎么办？提前一年告诉他，他就重新安排，把土地还给你。如果实在不能还了，以面积相当的另外的土地给你。所以各种办法都可以做实验。
宅基地问题。宅基地问题怎么办，在几个地方做调查。宅基地采用的是叫置换的方式。什么叫做置换？两种意义的置换，先谈第一种置换。县政府出面，农民你把宅基地交了，到城市里换一个城市户口，第二个换城市里一套面积相当的住房，给你一套住房。第三个，得了一个城市的低保。这三个问题解决了。土地交出去。这是第一种方法，以宅基地交出去换城市户口、城市住房、城市低保。
第二个置换又开始了。宅基地是农村建设耕地，但是宅基地都是非常好的地，原来都是耕地，现在就统一规划了，把这个土地，宅基地上的房子拆掉，把它变成耕地，复耕为耕，土地肥沃了，有用了。是建设用地变耕地了，这样的话就建立统一的耕地，把它变成建设用地，然后又找一块地建统一的房子。这样18亿亩的红线就没有动。不管你怎么办，这两种置换，有的地方开展了，我们也去调查的，农民住了新村了，是盖的楼房，他们说，什么都好，就是有两个地方不好，哪两个地方呢？第一个，不让养鸡了，因为农民本来是养鸡的，可以收一些鸡蛋啊什么的，现在住公寓了，不可以养鸡了。这个是一个不好。另外一个，现在要交物业费，物业费？从来没有听说过啊，说要交物业费。这个可以村里代交。农民说我从前在家里，什么不要交，可是现在要交这个物业费。我们就跟他讲，你现在住在这里，孩子上学也方便了，其他的事也挺方便，这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一个土地的利用率提高了，土地的扭转适合于规模经营。土地一扭转以后，可以根据这个县的情况，区的情况进行产业化。所有的土地集中起来，来进行耕种。另外宅基地交了以后，这个土的质量好，产量也有提高。我建议南京市，派一个代表团到哪儿去考察呢？到天津去考察，因为我从天津刚回来，天津的滨海新区。他们全是从农民的宅基地转出来的，盖的新村。这个可以给大家做参考。南京市到天津也快的。重庆也可以去考察，重庆的几个区县我都去看过。这是一点。
但是在中国的二元体制改革当中有一个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土地和农民盖的房屋的抵押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因为现在除了成都和重庆两个实验区以外，其他地方不让抵押，有的地方让抵押，那是中央的文件说的几个实验区，才可以。这个农村的土地和住房抵押是很重要的问题。全国政协会上我看到一个材料，现在农民的住房有很多，价值18万亿，这18万亿全是死的，光是房子的价值，农民盖的房价18万亿啊，不能抵押。19世纪法国搞工业化的时候，农民就进城了，可是法国农民进城的秩序没有乱，城市都是持续高增长，因为法国是小农经济，从法国革命以后，从拿坡仑以后，小农经济，农民有地，地上有房子，所以他要进城之前，房子先抵押了，土地先抵押了，抵押，人还在那个房子里住，地还在你的跟前，如果几年为期，没有还这个钱，那么才会拿走你这个房子和地。法国就专门有这样的抵押，你把土地、房子抵押给银行，银行给你一笔钱，然后他拿着钱到城里做小生意，把这个钱还了，这个房子就还是他的。
拉丁美洲国家，农民进城就乱了，因为他不是小农经济，他是种植园经济，种植园经济都是雇农，他没有地的，也没有房子，所以他一进来，很多人找不到工作等等，我们现在正是利用这个时候，怎样把这个财产用活。所以怎么来做。我走过一个省市，他们也在学成都城建，他们说，挺好挺好，不能公开，我在做实验。所以这些情况都可以了解一下，这个对中国，整个的中国，扩大内需都很重要，农民的收入提高了，自然内需就提高了。
现在谈到第七个问题，资本市场。大家都在谈新经济进入21世纪以后，那是新经济时代，那究竟什么叫新经济？一个比较标准的答案是，新经济等于技术创新，加资本市场。新经济等于技术创新加资本市场。没有资本市场技术创新的效果是小的，一有资本市场，技术创新的效果就放大，连续的技术创新就产生了。所以说一定要进一步发展资本市场。要增加直接融资的比重，减少对银行贷款间接融资的依赖性。资本市场的发展中，当前，国家重要的，也是政府工作报告里头讲的，叫稳定发展资本市场，要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什么叫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呢？就是主管市场，中小企管市场，另外再看两个东西。一个是创业板市场，一个第三板市场。
今天跟我一起来的有一位，给大家介绍一下，就是深圳交易所的副总，陈文桥同志(音)，他是我的学生。他是专门到南京来，受朱善璐书记的邀请，来考察南京怎么样做为一个试点来发展第三板市场。这个第三板市场和创业板市场就要推出了，对南京的下一步发展非常重要。江宁的开发区、这些地方都活了，中小企业通过这个发展也就活了。资本市场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这么讲，叫加快南京的产业升级，南京的技术进步，南京的融资市场等等都要升级。我们把最好的企业推到创业市场去，首先在第三板市场进行交易，这对南京的影响是大的。
因为从中国整个来说，尽管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我们的基本面没有大变化。受到了冲击，但是我们今后回升的趋势已经很明显看出来，什么时候，我讲了要看我们就业的低谷摸底的情况，就业解决程度，内需扩大程度，企业盈利程度等等。总之，股市是跟宏观经济最密切的联系在一起的。股市近期的动荡是难以避免的。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分析，可以说，宏观经济的动荡，股市的动荡是很难预言的。但是中国的企业肯定是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只要盈利率上升了，这是中国股市的基础。我们现在做的每一项工作实际上都是有助于企业将来能够进一步发展的，能够进一步盈利。
最后讲第八个问题。我们怎样应付当前的困难？这点特别重要。在座的有企业家，我们讲，我们得有信心，气可鼓而不可泄，有信心才可聚人气，信心来自于何处呢？三方面的信心。
首先是公众的信心。公众一定得有信心，中国人经过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以后，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在目前这个情况之下，即使有困难，以前我们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困难，公众应该有信心，过去的困难我们不就这样都闯过来了吗？所以在今后来讲，我们应该了解这一形势，所以公众要有信心。
第二，政府要有信心。政府的信心，就是政府要相信自己的抉择是来自于大众的智慧，我的决策是能够见成效的。对这个要有信心。
第三、企业的信心。企业的信心就是说，企业要认清形势，知道自己该走的路，我们对中国的公众力量抱信心，我们什么困难都经过了，怕什么？我们对中国的政府应该抱信心，因为政府经过了这么多研究，这么多措施，而且可以根据情况及时来调整自己的政策。而且这个政策会有效的。我们对中国的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应该有信心，中国的民营企业从来都在夹缝中拼搏走出来的，我们有什么可怕的，现在的形势比过去好多了，有了信心我们就可以这样讲。市场是靠新产品，是靠新技术，是靠产品的新功能来扩大的，信心的扩大，市场就会扩大。对于企业来说应该做到什么呢？企业要首先认清这几个字，八个字。做精、做强、做稳、做大。再讲一遍，做精、做强、做稳、做大。企业必须首先做精，精就是在这一行业当中你要做出自己的特点，你如果不做精没法做强，不做稳没法做大。不要盲目的开发，保持资金链的畅通，在当前应该做到的实际上是储备。什么储备？第一，人才储备。人才的储备是将来发展的第一重要的依据。另外要有资金的储备，通过各种方式，通过资本市场的开拓，通过创业版，第三版，跟银行之间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在资金方面要有储备。第三要有新产品、新技术的储备。这是过冬，是修整，通过一段时间的存积以后，我们应该看到未来的前景，在国际的大洗牌当中，谁能够占领制高点，这就是靠我们。经济管理中，经常讲三句话，小富靠拼搏，你小富你要靠勤奋，靠拼搏，但是中富光靠勤奋，靠拼搏还不够，要靠机遇，抓住机遇。大富靠智慧，大富要靠智慧，要站得高看得远。靠大的谋略、大的智慧。企业要有大智慧，在目前这个阶段，尤其要有大智慧，要想得更远一点，政府要有大智慧，政府有了大智慧一定能够带领大家走上新的台阶，不是过冬而是修整，为了将来的出击，准备将来的出击。我们要有这个信心。我是江苏人，家乡是在江苏仪征，我从小生活在南京，我高中毕业是南京金陵中学毕业，我对江苏、南京是有感情，我希望江苏省、南京市在新一轮的我们的成长过程中，走上新台阶，谢谢大家。
朱善璐：同志们，厉以宁先生现在是80高龄了，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中间有一个课间休息，两个小时，给我们做了一场十分精彩的高水平的报告，或者是一场真正的大学课，研究生课，厉先生紧密结合当前的宏观经济形势，以及我国中央就当前经济形势采取的一系列的重大方针政策，特别是充分的发挥其学术功底深厚，学养深厚，理论功底十分扎实。作为经济学界的一代宗师，和他对实际经济问题，经济过程的调研把握、了解，通过他的智慧的，深邃的，思想的深刻分析，就当前大家所关心的宏观经济形势以及我们应对挑战中遇到的一些问题，特别从八个方面做了深入浅出的阐释，对于我们深刻的理解，当前这场金融危机对实体经济带来的影响，对这场危机和影响的认识，对于我们贯彻好中央一系列重大方针决策，省委的部署，认识和解决好我们南京当前所面临的经济发展中的问题，应对挑战，破解难题，攻关克难，特别是对于我们马上要进行的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这个活动的启动，启发我们全面的深刻的正确的把握科学发展观的内涵，尤其是紧密结合实际，提高了驾驭科学发展的水平，对于当前做好保增长，促发展这个首要任务的各项工作，应该说，我听完之后有深刻的启迪，启发。特别是对我们的工作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厉以宁先生特别是在国家政治生活、经济活动中担负着很多重要的任务，同时现在还在北大继续担负着教学科研任务，在这样的工作任务十分繁忙繁重，两会刚刚结束的时候就来到我们南京，给我们做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报告，不仅使我们再次感受到，真正扎根在中国土地上，有世界眼光的高水平的经济学家，和像厉以宁这样的领军的大师的风范、思想和他的作风，而且我们能够从中受到多方面的启发。我相信，我们按照中央的部署，昨天省委，上午传达会上，梁书记提的要求，南京的同志们，在当前应对风险，迎难而上，紧紧咬住“保增长，促发展”，这个主线不放，坚定信心，迎难而上。上下团结起来，拿出这种刚才厉先生讲的，小富、中富、大富，三个境界，特别是这种拼搏精神加上我们的智慧，我们一定能够破解当前的难题，使我们南京的经济在克服困难中能够实现新突破，在应对挑战中实现新发展，这是总书记对江苏团审议报告提出的两句话和要求。我们相信有厉以宁和这么多著名的学者专家和在座的朋友们的关心支持，得到了全市人民的努力奋斗，有政府的一系列的积极应对措施，有我们广大企业家这样一种精神，我们南京一定能够不辜负中央和省委省政府的期望，在应对挑战中实现新的跨越发展，不辜负厉先生对家乡，对我们南京的一片期望和深情，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向厉以宁先生表示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希望厉先生经常回家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