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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创意产业园区考察印象:运河文化

编者按:在杭州前后已生活了近十年,通过今天的一天考察,却发现自己原来并不熟悉这座城市。城市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社会生态系统,而我们每一个人在城市中生活的空间却是如此之狭小和单一,也许不是因为我们无力去突破这种单调和单一,而是我们缺少了一颗好奇而渴望的心灵。于是,我建议大家行动起来,用孩子般好奇的眼光去看一看我们自己生活的城市或农村,也许你也能讲一个好故事给大家听。

  虽然早就知道文化创意产业已成为一个热闹而时尚的新兴产业,但一直缺乏直观的了解,在我印象中无非就是一群艺术家一样的人在一些废弃的旧厂房或仓库里搞一些不知该称为艺术还是商品的东西,他们与我所熟悉的管理森严、机器轰鸣的现代化制造工厂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但今天下午在杭州城北拱墅区的一天考察,却给了我最直接的冲击。让我更无法想象的是,一直以来被大量的破旧工厂、仓库和老旧居民区填塞得滿滿当当的、且相对其他城区而言略显落后的拱墅区,居然还是杭州城区最早且最著名的创意产业园区--LOFT49--的孕育之地。

  拱墅区最早因京杭大运河的繁荣向兴起,以运河为生的河工或富甲们沿河聚居,逐渐才形成了以运河两岸为中心的城镇雏形。由于运输便利、土地开阔,建国后,杭州市将主要的国营工业企业布置于此,成为杭州的工业区。改革开放后,由于民营经济的迅速发展,国营企业陆陆续续或倒闭或搬迁,给拱墅区留下很多废旧的厂房,也使得周围一度兴旺的居民区显得格外的萧条。我九十年代中期在浙大读本科的时候,也曾亲身体验过城北的破旧和萧瑟。不曾想,这些废弃的工厂和留存下来的运河文化,如今却成为了新兴的创意产业的摇篮。杭州最早的创意产业园区LOFT49的创始人之一的杜雨波就是看中了这里低廉的租金、相对安静的环境和超大的室内空间,于是一群具有艺术天赋的商人们逐渐汇集起来,自发地形成了一个以产品设计、建筑和装璜设计、广告策划、摄影为主的,内部相对独立却又是分工明确、合作密切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这个创始于2002年建筑面积不足一万平方米、仅有约20家左右艺术设计类公司的产业园区,到了2004年其营业收入就达到了2.4亿元,成为继北京798工厂和上海苏州河仓库后,中国出现的又一个艺术家的“梦工厂”。然而,在这个废旧厂房里孕育出巨大价值的产业品牌后,杭州市政府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一方面,如果继续保持现有的格局,则这一厂区与周边正在改造的城区环境越来越不相符;另一方面,如果要对现有厂区进行改造,则又面临着旧厂房的股权收购,以及与这些艺术公司的整体协商等一系列问题。

  与LOFT49以自发聚集、自我管理为主的特点不同,处在居民区内、在废旧的编织袋厂基础上形成的“唐尚433”,是由一个叫魏京发的装璜设计师从2005年起企划搞起来的。这个仅为4000多平方米的破旧厂房内,居然汇集了30多家有品牌的建筑和装璜设计公司。这此公司都是以纯设计为主、不带工程队的,因此,小小的园区内显得十分安静,厂房基本上还维持着原貌,只是在进入各家公司后才发现内部装璜是各有风味,或者是简陋的红墙配上精致的墙饰,或者是看是随意却别有韵味的各种艺术摆饰,总之,让你居身于一个艺术展览的空间中,而浑然忘却了这里原本是地处民巷、已经废弃多年的旧厂房。但是与LOFT49一样,这里也为是否拆迁、何时拆迁的问题所困挠,为此这个园区的创始者和管理者,也显得有些迷茫和无奈,他反复地强调,如果还有空间的话,他还可以做得更大、投入更多、做得更好一些。

  与“LOFT49”和“唐尚433”相比,位于拱墅区和余杭区交界的“乐富-智汇园”的钱总则显示出一股蓬勃的朝气和对未来的信心。这个于一年半前启动,占地88亩的创意产业园区,原本是由余杭一家实力很强的生产休闭类用品的外贸企业开发,为给制造类企业提供标准厂房的而规划的。当这位从事了16年房地产生意的钱总上任后,他以职业房地产商人的眼光看到了一个比单纯出租标准厂房更有前途的方向。于是,他将第一期27000平方米的标准厂房进行了适当的调整和整体形象包装,并向以创意设计类为主的公司进行出租,半年以内这近三万平方米的厂房基本全部告磬。目前,他正在积极着力推进第二期的开发,其中一个巨大的高度现代化的室内摄影大棚令人兴奋,这个大棚建成后,不仅是国内最大的室内摄影大棚,而且其六边型蜂窝式的后期制作室也是一项创举。在这位老总的规划中,这个创意产业区建设完成后,将达到10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同时可供2千余名艺术设计和制造人员工作,估计营业额可以达20亿元,产出密度达到近2千万/亩,仅这一项指标就要远远高于一般的制造类园区,这的确是令人振奋的。

  与上述自发型和由个人或企业开发的发展商型的园区模式略有不同,以下两个园区一个是由村级经济合作社管理和运作的,另一个则是由市政府成立了一个投资集团公司进行开发运作的。

  “A8艺术公社”原本是一个村级工业园区,随着城市的扩展和居民区的建设,这个村级工业园区里的工厂纷纷转产或搬迁。2006年的9月,一位从事企业形象策划的叫大毛的人为了找一个较为理想的画室,来到这个运河边的老工业园区。于是在他的策划下,这个原本已将废弃的旧工业园区找到了新的生命。在短短不到3个月时间里,这个园区就吸引了近20家从事广告、企业策划和摄影的艺术类公司入驻,预计营业总收入可能突破2个亿。这个园区的建设和管理均是由村级经济合作社来负责,而园区的整体策划和发展规划则由大毛所在的公司来完成,两者之间的合作以合同的形式给予保证。到目前为止,村里对这个园区已投入了300万元进行道路整理和管线的重新铺设等建设,而室内的装璜则由各入驻公司自行投资建设,这也是当前各个创意产业园区比较普遍采用的做法。但是大家也有担心,一是这个园区仍为集体用地性质,将来会不会由市政府收购后进行房地产开发;二是这个园区的发展也面临着与市区规划进行衔接的问题。这些问题都使得园区的管理者和策划者对未来的发展非常担心和顾虑。

  与“A8艺术公社”不同,“运河集团”是由一家市政府控股的国有投资公司,其承担的主要职能是保护和开发杭州城北段的运河沿岸的文物古迹;其运营的主要手段还是通过开发整治运河两岸的环境来提高土地价值,并通过出售土地来获得进一步投入的资金。目前,运河集团已将运河边上的一些老厂房、旧粮食仓以及旧民居等建筑进行了翻新,正在积极策划引入以传统文化和旅游为主的创意类公司,打造成以文化旅游为主题的创意园区。

  在即将起草的《杭州市创意产业规划》中,已将拱墅区这五个创意园区整合成一个大的创意园区概念--运河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希望籍借运河文化的底蕴,打造起一个新兴的城市产业群。

  此外,杭州的创意产业园区除了拱墅区的“运河文化创意产业园”之外,还有滨江的高新动漫产业园区、良渚的玉工艺产业园等等“十大创意产业区”也初具规模,以知识创新为主的创意产业群正在成为杭州未来新的城市主导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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