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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报酬递增的源泉》

  西奥多·W·舒尔茨教授,197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1902年4月30日出生于美国南达科他州阿灵顿郡,1930年在威斯康星大学获哲学博士学位。从1930-1943年,舒尔茨在依阿华州立学院(现为依阿华州立大学)任教,1934年开始任该校经济学、社会学系主任。在任期间,他凭着高超的组织才能和研究上的洞察力,使原本默默无闻的依阿华大学经济学系一跃成为美国最著名的经济系之一。1943年后他一直在芝加哥大学任教,1946—1961年间担任芝加哥大学经济学系主任,是“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1960年他当选为美国经济学会会长,1972年荣获美国经济学会最高荣誉——弗朗西斯·沃尔克奖。1979年,由于“在经济发展研究领域中所做出的贡献,特别是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问题所做的首创性研究”,他和阿瑟·刘易斯分享了该年度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舒尔茨教授学术成就卓著,据不完全统计,他的著作多达二十几种,各类论文二百余篇,其中代表作有《不稳定经济中的农业》、《教育的经济价值》、《改造传统农业》、《人力资本投资》、《人力投资》等。
  舒尔茨教授对农业与自然资源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和人力资本理论都有开创性贡献。当然,这三方面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它们构成舒尔茨经济思想的一个有机整体。他早年研究美国的农业经济问题,正是通过对农业生产率问题的研究,他发现了人力资本在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性。他是第一位就教育投资对农业生产率和整个经济生产率的影响作出系统化研究的学者。舒尔茨教授(和他的追随者们)通过研究证实,美国经济在“人力资本”上的投资收益大于在实物资本上的投资收益,而这种状况正是导致教育投资的增长速度大大高于其他投资的增长速度的一个原因。这样,舒尔茨教授通过农业经济学研究,特别是大量的实证研究,发现并提出了“人力资本”理论,并进而把这一理论应用到经济发展领域。
  舒尔茨教授的分析方法基本上是新古典主义的。他在农业问题上的一个著名的但同时又为许多人诟病(而为本人极力推崇)的观点是,他认为“传统农业”中的农民,绝非一般人心目中那样懒惰、愚昧,或没有理性。事实上,在“传统农业”(在投入现代的机械动力和化肥以前)的范畴内,他们已经对可获得资源进行了有效配置。传统农业可能是贫乏的,但效率很高。它已达到“均衡”的水平,在这个均衡水平上,“生产因素的使用,较少有不合理的低效率现象”。舒尔茨教授认为农民们作为“经济人”,毫不逊色于工业企业家。因此,舒尔茨教授提出改造传统农业的正确途径,不是苏联式的改造,不是增加耕牛、水井等传统要素(因为农民们已经对传统要素实现了有效配置,再增加这些要素,边际收益率会很低),而是在保存家庭式农场的生产组织结构的基础上,提供给农民们可以合理使用的现代“生产要素”,并加强人力资本投资,包括教育和对农业科研的投入。一旦有经济利益的刺激,农民们便会为追求利润而创新,从而改造传统农业,如同美国所经历的农业改革一样。
  舒尔茨教授运用市场均衡方法来研究人力资源的配置问题,但他又不拘泥于静态均衡分析。他常常用动态的眼光来观察经济发展,并对经济发展中的失衡现象给予了高度重视。他时常挑战传统的思想,并在研究中表现出一种潜在的乐观主义精神——如果减少错误的经济政策、更多的依赖农民个人和企业家个人的常识、增加更多的知识、提高经济理性和增加经济刺激的话,那么,贫困是可以克服的。舒尔茨教授认为,虽然自然界残酷无情、变幻莫测,不时会有干旱、洪水、虫害和疾病,但是由于世界农业所具备的基本经济潜力,以及对人力资本投资的不断增加,食品生产的增长速度高于人口增长的速度。这位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从技术可能性和纯经济机会的角度来看,成本降低的前景是很乐观的,但是由于政治上的所作所为,其前景是黯淡的。同时,国际食品会议产生了大量无力的报告,而社会思潮产生了强烈的意识形态。但是报告和意识形态不能生产食物。幸运的是,动植物不读报告,也不歧视任何政府的意识形态。”。
舒尔茨教授在晚年依然笔耕不辍。《报酬递增的源泉》是涵盖这位著名经济学家激情和兴趣的两本论文集中的一本,出版于1993年,收录了舒尔茨教授在不同时期的论文凡十九篇,其中数篇发表于80年代中后期。这本书主要分析了对特殊形式资本的投资,它构成产生递增报酬的人力资本的大部分。政治学和经济学之间的冲突也得到了细致考察。
1997年,一代宗师离开了我们。哲人已逝,然思想风范、道德文章永存,并启迪激励着后人,使我们“不惮于前驱”。《报酬递增的源泉》中译本的出版可以视为中国经济学界对这位哲人的缅怀和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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