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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应从这次金融危机当中学到什么?

一、酿成这次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是西方国家的“制度错位”,将一个为大资本家阶层的敛财游戏提供服务的“局部制度”,错当成国家制度来实行!在这种“错位”情况下,美国大资本家阶层在“最大化自己利益”的过程中,无意间将整个国家拉下了水,而美国又在“无意间”将其他国家拉下了水。

表面上看,导致这次危机的直接原因是美国购房人无力还贷,造成银行和金融系统资金周转链条断裂,从而导致整个金融循环瘫痪造成的。其实,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是金融资本家们对“虚拟财富”的过度投机、炒作造成的。那么,局部危机又何以造成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崩溃,再将整个实体经济拉下水的?

自从十六世纪世界上第一家股票交易所在荷兰诞生以来,股票、证券和金融资本的转让和交易已经严重背离了当初的成立初衷和作用功能,演变为今天的投机家、冒险家、资本和银行家们合法“赌博”的游戏。而催生这个畸形肿瘤的“恶之花”,就是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西方金融、资本交易制度和运行规则。在这套制度下,金融投机、粮食和能源等战略品的投机被合法化。大资本家们为了牟取暴利,可以左右市场、操控行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不必顾忌社会的承受度!

究其本质,现代西方金融制度,只是一个为资本家阶层的敛财游戏提供服务的制度。其本性就是损公肥私、损人利己。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作为上层建筑的资本家阶层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发明出来这样一套敛财规则和“赌博”游戏。如果这样一个“阶层性制度”,被错当成“国家制度”来推行的话,其所产生的后果必然是少数人得暴利,多数人埋单,局部危机必然会造成整个国家和社会的动荡!

缺少实物经济的支撑,将原本作为商品交换介质、扮演中间流通角色的“虚拟财富”——货币和债券,当成创造财富和推动经济增长的“手段”极度炒作。多年以来,作为为工农业提供流通服务的第三产业金融业,成为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西方资本主义的“支柱产业”。藉由股票、证券、金融等主体构成的现代西方“资本市场”,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一个穷光蛋变为百万富翁!全世界人赖以生存的粮食价格,也可以由于一个资本家的出手,价格在一夜之间提高一倍甚至几倍!金融投机的暴富速度已经远远超过农业、工业等实体经济产业!可以想象,这种建立在虚幻之上的“海市蜃楼”般的“财富”,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下的这场危机之所以让全世界损失惨重,只是因为这个泡沫已经被吹得太大,如果在五年或十年前爆裂,造成的损失或许会小得多。

笔者至今以为,这就是资本主义制度与生俱来的劣根性,是痼疾,是它的本质所致。正如马克思所言:“资本主义制度自诞生以来,它的每个毛孔里就滴着肮脏的血液!”笔者还以为,资本主义制度能侥幸生存几百年,虽得益于自身的阶段性“制度改良”,但终究难免一死,难免被取代!

如果对这点认识不透,而只做技术性的改良,就还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金融危机!

二、中国和一些国家当初引进西方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的运作模式时,是将它作为“国家制度”来实行的,现在来看,有必要从建立的根本目的性上进行检讨。

改革开放之初,为了服务工农业生产、完善经济制度体系,我国借鉴西方,建立了股票、证券交易市场和资本市场。从运作机制、模式和管理制度的本质上来看,基本上是西式的——也就是除了发行股票、债券、服务企业金融流通之外,主要功能就是提供交易、转让的平台,但其实质也已经转变,变为了一个资本投机、炒作的“赌台”。

这次西方爆发了普遍性金融危机,我国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却相对平稳。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我们的体制和制度好,监管完善,而是因为国内市场没有完全对西方开放。尤其是国有的银行金融体系,主要由政府主导和控制,受影响较小,因而逃过一劫。

其实,作为社会主义国家,这种西方式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运作模式,除了它的发行、流通、交易功能,对促进我国国民经济发展,具有正面的积极作用之外。它的投机本性、炒作、买空卖空行为,对国家和社会稳定,严格说来是弊大于利的。尤其就它促使资本家、少数人利益最大化的根本属性来看,与我们争取大众利益最大化的基本政治制度是相冲突的。这样一种倾向阶层利益的商业制度,在我国作为国家制度来实行,其合理性也是有待商榷的。

这次西方金融危机为我们提供了改革和创新的契机,我国应摸索、实践、并最终开创一套真正适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运作模式。

三、从制度建立的角度重新审视货币和金融的基本功能。

1、货币的基本功能。为了满足市场交换,人类发明了货币。作为商品流通和价值交换的中间介质,货币本身只是一个抽象的价值“符号”,“只有价格没有价值”(货币的材质除外)。从市场交换关系来看,等量的货币代表着等值的商品或劳动。在社会制度较为发达的今天,在市场和社会经济活动当中,货币的这种本质属性仍然没有改变,以后也不会改变。相比农产品、工业品、文化艺术品和其他一切有形无形的商品,货币本身并不是“商品”,更不是“财富”(甚至不代表财富)。而任何想藉由交易、炒作、买卖货币来达到“创造财富”,达到“以钱生钱”的目的和行为,严格说来,都是一个谬论!以笔者看来,自从上世纪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以后,由现代西方国家主导所“拓展”出来的目前这套货币炒作制度,已经畸变成为人类社会制度发展衍生出来的“副产品”,其功能、存废都有待重新审视。

那么,货币能不能买卖?当然能!问题是应该怎样进行买卖,买卖的初衷和目的又是什么?

2、金融和资本市场的基本功能和存在价值。自16世纪世界第一家证券交易所由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至今,证券交易业和金融资本市场的功能、初衷和作用已经被严重歪曲了:由单纯的服务变为今天的服务+开发,由重“交易”变为重“炒作”,以至于将这个市场变成了一个合法的大赌台!

货币以什么规则进行交易?交易的目的和用途是什么?以货币做底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的运行机制和基本功能又是什么?让我们回到本质来看:

①金融、证券、资本市场存在的必要,是为金融和货币资产提供使用、转让、流通的一个服务性平台,是为农业和工业提供服务的第三类产业。严格来讲,金融和资本市场既不会“产出”,也不会“创造”财富,它对社会财富的贡献体现在通过服务所产生的“间接产出”上。这样的角色定位是由它的本质属性所决定的。任何人为和制度化的“转变职能”,使其由从属地位上升到主力地位,由服务财富转变为生产财富的做法都是错误的,也是荒谬的!令人奇怪的是,现代西方国家却早已大大拓展了它的基本功能,使其由一个交易性的平台转变为一个“开发”和“创造”性的平台,变为“创收”和“产出”“财富”的一个机构!不仅如此,还将它由第三次产业上升为“第一”产业(上世纪90年代我国也效仿西方,大力倡导将金融证券业作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产业来抓。有些地方政府更是“因地制宜”,将金融服务业作为重于工业农业的第一产业来抓!其实,彼时中国国内的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还不发达,还不到重点推广金融产业成为主导产业的时候。就是在今天也是如此,当务之急也还是提高农业的生产力,提高、升级工业产出水平,相比西方发达国家,我们的工农业产出水平还太低)!

②货币、证券买卖的目的和用途是什么?是满足其合理流通、转让的需求,实现最有效配置,从而推动商品流通和国际间贸易的达成,为实体经济体中供需双方创造最佳交易空间和条件提供服务的。在实际交易当中,货币的定价要真实的反映出它所代表的实体经济的真实价值,这样的交易才会产生积极作用。而要保证货币证券的定价真实合理,需要科学严谨、规范可行的定价机制。要保证交易的积极有效,需要同样科学可行的交易机制来规范。为了规范货币的定价和交易机制,1944年,由22个国家参与达成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诞生了,由于它的制度性缺陷,到了1978年,又被的修改后的《国际货币基金协定》所取代。在这套制度下,美元从此脱离金本位,各国间的货币交易实行汇率自由浮动制,为投机和炒作打下了制度性基础。到今天,中国和西方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都倾向于投机和炒作、牟取暴利,对实体经济的服务作用反而被弱化了!

以上两个本质性改变是酿成这次世界性金融危机的制度性原因。

3、国民社会财富的真实来源。

人类的社会财富包括一切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生活和生产资料,包括教育、医疗和各种公共基础设施,均来源于工农业生产、制造和技术发明、创新,货币只是实物财富的虚拟等价体。作为第三产业的文化、艺术和金融资本业,对社会财富的贡献均来自于“间接产出”,体现在通过服务所产生的第一二产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上,而并无直接“产出”财富的功能。那种认为通过金融投机就可以创造财富的认识和做法,实际上是极端错误和荒谬的!一个人投资某种证券,一夜暴富,好想他创造了多少财富,其实,他所赚到的钱,正是别人所支出去的。绝对来看,“财富”总量并没有增加或减少,只是从这个人的口袋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口袋而已!新闻媒体通常报道的某大股市暴跌,用“几百亿财富一夜蒸发”的说法也是不正确的!这些所谓的财富并没有“蒸发”,只是被暴跌前的卖出者所持有罢了。

然而,正是这些再简单不过的数字游戏,却被一些国家拿来作为“创造”经济的基本制度,实在令人费解!吸引全社会一半以上的“财富”进去炒作,造成资本大鳄索罗斯和“投资天才”巴菲特不去投资实体,而把几百亿上千亿资金投入进去牟取暴利的金融制度和游戏规则,竟然被世界上拥有经济学家最多的一个国家奉为”自由市场经济“的精髓!究其本质,还是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使然,因为它信奉“资本的力量”,维护资本家的根本利益。资本家为了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不惜耗精费神发明的这样一套“智力金钱游戏”,是该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笔者以为:改革和制定新制度的出发点是什么?它究竟是为那些阶层的利益提供服务的?是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还是极少数人的利益,这不光是西方政府要思考的当务之急,也是我国政府所面临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些根本问题,新制度才不会重蹈覆辙。

四、中国国内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应该向何处去?

我国目前所运行的金融、证券和资本市场机制,虽然有别于西方,但从根本上,还是效仿西方成立的。在西方爆发金融危机的当下,有必要从根本上对现行制度和模式进行废与存的审视,有必要建立和开创一套真正符合我国国情的、具有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特征和本质的新体系、新模式。

1、银行金融业。由于受政府主导和管理,服务对象主要对国有经济体,目前来看,国有银行体系还是安全的。而民营股份制银行这些年来市场化程度较高,其经营品种和运作方式西化较重,不单开发出了具有潜在风险的多种金融产品,而且纷纷成立投资部门,投资于股票证券和资本市场。据估计,民营股份制银行对民间的储蓄和贷款份额已经占到了大约40%的市场份额。为了安全起见,政府有必要对其实施制度改革和营运监管。①逐项审计其经营品种,尤其是新开发的金融品种,坚决杜绝和制止金融衍生品的生成和发放。②简单、清晰化金融产品设置,制定合理的赢利空间,从源头上制止和防范呆坏账的形成。③从制度规范上回归金融流通的服务本能,重流通、抑炒作。

2、股票和证券业。早在国内设立股市之初,就它的功能和作用、存废,学术界和民间曾有过激烈的争论。今天来看,国内两大股市,其发行和流通的主功能已经被淡化,而投机、炒作、买空卖空的功能被强化,这一方面几乎与西方同步。建议:①改革、立法新的运行机制和管理规范,强化股市的服务本能,削弱其投机功能和倾向。②鼓励中小散户交易,监控、抑制大户过度投机、炒作,积极防范危机的形成。③从根本上创新股票、证券运行制度,形成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新机制。

3、资本投资业。对各类基金、保险业和民营股份制银行投资股票、债券和期货进行重点监管,强化制度和立法规范,强化其操作透明度,倡导安全运行机制。预防制度性的疏漏造成大危机。

4、商品及期货交易业。①监管期货和大宗商品交易,打击、限制大庄投机行为,鼓励、放开中小散户的经营规模和交易频率。②政府主导重要的战略性商品行价,立法禁止炒作关乎国计民生安全的主要商品,保护社会大多数投资者的利益安全。③一手抓紧、一手放开,放开边缘性商品交易,放开中小散户经营交易。

五、除了制造金融危机,国际投机资本对世界粮食和能源市场稳定造成了致命的破坏,中国政府今后应主导粮食和能源价格,立法禁止投机和炒作。

自2007年1-7月份短短的半年时间,由于国际资本大鳄的恶性炒作,国际粮价的上涨造成我国国内肉类价格猛涨了80%,大米和面粉的价格上涨了50%,CPI指数也是只涨不跌,中国人综合生活成本价格上涨了50%!今天,粮食、石油价格虽然降下去了,但在国内各大城市,街头食肆涨起来的饭菜价格已经降不回去了,杂货店卖的塑料盆的价钱也很难再降回去了。这些多出来的不合理的支出,最终转嫁给了普通消费者!而国内却几乎无人得利!

在我国这样一个中低收入阶层占总人口数比例高达80%的发展中国家,粮食和能源价格的大幅波动,不光会给中低收入阶层造成灾难性后果,还会危及社会稳定。这次金融危机启示我们,作为战略物资的粮食和能源价格一定要由政府主导和控制。

今后,政府应逐步以立法的形式保护国内粮食和能源市场的安全,禁止大宗投机在资本高端市场的涉猎,放开终端市场交易。

六、回归金融货币的本质职能,抑制投机性“虚体经济“的膨胀,主抓工农业实体经济的发展,创造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增长模式。将整个国家的经济增长模式牢牢把握在正确的轨道和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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